我双手撑着膝盖,缓缓起身:“让我消化下这事情。”
“金瑞哥,你还没正式答应我是否可以带“麻辣”以外援身份加入狼青斗犬派。”
谭超跟着起身,凑近来以眼神压迫,没人敢质疑他的坚持到底。
我咽口唾沫,轻轻点头,而已经觉得躺地要比躺在沙发更舒服的告花儿吹声口哨,接道:“谭超,我以狼青斗犬派二掌管的身份答应你,“麻辣”改名“霹雳”之后,可以加入我们。”
谭超仰头看向天花板,长吁一气:“太好了,终于搞定了,全身放松下来。”
我轻咳一声,目的要谭超看向我,才道:“童爽的话可以作数,其实你现在已经是狼青斗犬派的成员了。”
谭超双掌捏成拳,投来充满感谢的目光,轻声道:“以后还有训练和磨合等着我和“麻辣”,既期待,也有点心上心下。”
我可以理解谭超如此心上心下,就如当初我和告花儿训练“少侠”“火炮”一样,去摸索,去接受失败,再去创新,而重整自己的训练技法。
“谭超,事到如今,你还没改口呢,是不是“麻辣”叫习惯了?不好意思叫“霹雳”了。”告花儿呵呵笑两声,又吐出瓜子皮来。
谭超转过脑壳的动静像机械人,对告花儿微笑,道:“其实在私底下,我已经称呼“麻辣”为“霹雳”超过一星期了,之前事情还没有向你们公开,我才忍住没说。”
告花儿闷哼一声,道:“我们之前也小看你了,严格来讲,完全忽视“麻辣”带动你一点点成长的事实,以前害羞怕事的谭超永远回不来咯~~!”
“童爽哥,当我决定成为练犬师那一刻,对我自己的成长和改变迟早要来,我甚至觉得来的有点晚了。”谭超如释重负,身子越缩越矮。
我轻拍谭超肩头两下,简单鼓励,道:“以后在训练斗犬上,搞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和告花儿,并且贾立良长期跟我爷爷学习训练斗犬,底子肯定比我们要厚,你也可以多问问他,好学一点,对你有帮助。”
此时,告花儿在地上换下躺姿,甚至又抓一把洒落在地的瓜子,嗑了一颗,道:“我给谭超的建议是,必要是自己也创新训练法,好在“麻辣”有几年竞技对战经验,你指挥训练也比我们当初容易一些,其他练犬师的训练理念,没必要一味死跟,多用用脑子搞点变化。”
“斗狗竞技的道路还很长,我会耐心学习,好好钻研。”谭超说时,才得空弯腰下去,准备扶告花儿起身。
我皱眉斜告花儿一眼,道:“别再疯狂暗示你今晚要在客厅打地铺,我说过禁止有人在客厅打地铺,快起来吧。”
告花儿用手心接住吐出的瓜子皮,另一手拉紧谭超的右手,吃力地起身,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受惊过度摔到地上,为了掩饰尴尬,索性继续躺在地上,若无其事嗑瓜子也是掩饰,表达我毫不在乎自己摔倒出丑。”
谭超抖下心口,笑出声来,他释放沉压已久的心事,总算慢慢开怀起来。
我命令告花儿将茶几和地上瓜子收拾干净,自己转头进去卫生间,轻轻关门,双手撑着洗漱台,面对镜子,发现眼眶里的红丝,还有越密越黑的短须。
我扭开水龙头,往脸巴连浇三把水,彻底清醒回神,擦干双手,很自然的动作掏出手机,向贾立良发去讯息:【谭超刚刚决定让麻辣改名为霹雳,以外援身份加入狼青斗犬派,你有何看法?】
为何选择讯息联系,因为客厅有个喜欢稀奇八卦的智障,姓童。
等待讯息回复之际,我干脆冲个热水澡,舒缓疲累,擦干全身后,只觉自己快要散架,仿佛自己也参与了宝塔镇回到阳城的远程狂奔。
我拿起洗漱台上的手机,点开发现贾立良的回复已到:【难怪嘛,我也算搞清楚了,前几天谭超突然联系我,向我保证自己永远是猎刀的粉丝,原来他在跟我打‘预防针’,以为自己改变主意让麻辣成为霹雳,我会多心生气,但我没有觉得谭超的决定是对猎刀的“背叛”,多心的反而是他自己。】
【变相说,你是支持谭超为麻辣改名为霹雳?】
我立即回复过去,贾立良的回复更快:【我肯定支持,但阳城斗狗竞技界的一些难听话,你和童爽可以给他打支‘预防针’,我担心谭超承受不住。】
【早就提醒了,谭超变化很大,信心很足,以后再有啥子情况变化,到时候再说。】
贾立良依然很快回复,是个竖起拇指的图案。
我看着手机屏幕,扬起嘴角,哪料贾立良又一则讯息传来:【我建议这事情跟金老汉通口气,肯定是由你来说,好吧,晚安!】
我有样学样,点上竖起拇指的图案当做回复,再扭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声为掩护,致电给爷爷,免得老人家眼花,看手机屏幕里的字很模糊。
我长话短说,爷爷没有岔话,最后才声音沙哑地回道:“养来别个放弃的斗犬再改名重新参赛,这是阳城斗狗竞技界的头例,热闹啊,你们这帮年轻娃儿让斗狗竞技越来越热闹了。”
“爷爷,你同意了?”我喉咙被有棱有角的东西哽住,很是难受。
电话那头,爷爷顿了几秒,道:“孙儿啊,时刻记住现在你金瑞才是狼青斗犬派的掌管人,你跟我通气一声为尊重,仅此我很满意,以后就靠你来掌舵,乘风破浪。”
顿时,我感觉喉咙里那块东西消失了,跟爷爷道声晚安,结束通话。
我顶着湿哒哒的头发,打开卫生间门,走去客厅,谭超率先扭头看向我,问道:“金爷爷和立良哥都同意了?”
我受惊震了震身子,然后轻怒道:“你俩偷听我在卫生间的动静,有够无聊的。”
告花儿哟呵一声,摇摇右手食指,道:“非也!我们没有偷听你在卫生间的动静,只是凭我童爽跟你二十多年的交情,有些时候,你准备干啥子,或者已经在做啥子,我童爽了如指掌。”
“嗤——!那我准备要锤你龟儿子两拳,你肯定也预想到了吧?”我咬牙而道。
立时,告花儿脸色僵住,谭超在低头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