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完罗娃儿的致电,再由我带头,进去医院侧边一家超市,探望病人总该提点东西吧。
告花儿抢着付钱,他竭力争取的样子让我惊异,我只好苦笑着退了一步,这崽儿清楚得势,才解释道:“就凭农庄老板跟我老爸的交情,这账一定要我来给。”
我耸耸肩,只规矩帮忙提上礼品东西,走出超市后,前头由告花儿带路,全因为童叔叔跟他有过联系,他知道农庄老板在住院部的几楼几室。
或许是我记错了,当告花儿带路上到住院部楼层,找到病房准备进去时,我总感觉上回五颜和六色昏倒住院,也是住在这间病房。
我皱眉摇头,快步跟上去,刚进病房就听见早到几步的告花儿已经慰问起农庄老板,甚至近距离看看老板伤口的位置,‘哎呀’一声。
农庄老板脑壳绑纱布,伤口被遮盖住,却依然指着前额位置:“这里破了条口子,遭扁担敲的,当时我听见脑壳‘啵’地一下,马上就流血了。”
我慢慢走近病床边,农庄老板气色也好,说话有力,就碍于脑壳有伤,似乎心中本能反应,让他没敢摆动脑壳,看去脖子以上很僵硬的感觉。
并且农庄老板看见我之后,有些惊讶,轻声道:“害得金家娃儿也跑来一趟,多不好意思啊。”
“我跟童爽是后辈,应该来看看您,就是才下班而已,有点来晚了。”我微笑回道,将礼品东西放在床边矮柜上。
农庄老板客气几声,低头叹道:“我呢,本来想缝完针就回去农庄的,老童劝我几句,才听从意见,留院观察一晚吧。”完整内容
“我老爸也有道理,毕竟老板你当时受伤也晕了过去,先留院观察稳当一些。”告花儿又没忍住,凑近再看看农庄老板脑壳的伤口位置。
我拉退告花儿:“别那么讨嫌,你倒不如帮老板弄点水果啥子的。”
告花儿‘哦’了一声,准备打开一并提来的果篮,却被农庄老板伸手挡了挡:“先别弄水果了,既然你俩个都来了,我就问问为啥子最近一些年轻娃儿都在找水塘,听说个个都养了斗犬,是你们那种训练方法被别个偷用了啊?”
农庄老板有些疑惑,我很理解,毕竟他没有百分百了解过斗狗竞技,所以阳城斗狗竞技界在发生什么,他宁愿多顾农庄生意,也不会专门去跟进斗狗竞技最新动态。
是以,我打眼色给告花儿,告花儿会意之下,向农庄老板解释斗狗竞技界最近异况的原因,更照顾农庄老板是病人,更为耐心,解释完毕共用二十分钟。
农庄老板听得也耐心,背靠枕头,说道:“原来…禁止观看别个的特训内容,也是阳城斗狗竞技的一项规矩,更何况是偷拍,更加要不得了,那个梁家娃儿活该吃亏,他躲回去禹都真是‘皆大欢喜’了。”
我有心帮忙解释,也想刚刚长篇大论的告花儿歇歇气,便走前一步:“可以看看别个的特训内容,前提要对方主动邀请,只能说梁磊一下犯了两个规矩,最可怕还肆无忌惮的公开偷拍视频,真是脑壳脱线了。”
“金瑞说的正确,就像前段时间,有位南方朋友主动跟我们分享他特训斗犬的内容,这样处理就很正常了。”告花儿紧接解释,微笑起来,似乎辉仔的存在对他有些意义呢。
我清楚告花儿所说就是辉仔分享出来的‘空斗技’,也不晓得辉仔回去南方后,他对“小白龙”施展空斗技的调整工作到了何等程度,有否像贾立良提醒那样,在逐步加强攻击的准绳度呢?
“唉!”
农庄老板叹气一声,我回神过来,又见农庄老板小心翼翼地扯一扯绷带边沿,能够想象脑壳被紧绷箍住很是难受的感觉。
“老板,别去扯绷带,忍耐一下嘛。”告花儿右手伸了一伸,又轻轻放下。
农庄老板轻嘶一声,仍要轻轻扯一扯绷带边沿,回道:“没事,我也想得开,确实是自己沉不住气,动手在先,这把年纪吃了一亏,说出去也遭人笑话啦。”
我突然想到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便回道:“老板啊,其实我很理解劝不动别个的心情,自己怎么解释怎么说,对方就是不听,急躁难免,我真是感同身受。”
我又瞟见告花儿嘴角露笑,他肯定知道我话里意思,所指是谁。
面对我的附和,农庄老板过于镇定,又背靠枕头,右手伸了一伸:“但…话说回来嘛,山里附近那么多农庄水塘,那两帮崽儿就是要借我的水塘,赖死不肯走,还准备堵在农庄正门口,影响我生意,这样下去哪个受得了嘛?”
“也是奇怪,这家水塘借不到,可以像当初涂令他们一样啊,走远点去别的农庄商量商量,为啥子非要赖在老板的农庄呢?”告花儿有些疑惑,低头捏住下巴,在病床附近踱步思考。
我见病房没有其他留院病人,就由得告花儿转来转去,回头向农庄老板解释:“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就是找上门的两帮新秀练犬师已经去过附近农庄,结果是水塘都被借了出去,要么是拒绝借给外人,所以老板的农庄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就是想耍赖挣扎一下。”
农庄老板点头无语,告花儿接道:“老板啊,您真的没有想过追加责任?医药费还是要人来买个单吧?”
农庄老板摆手回道:“讲下道理,我动手在先,正好旁边有根农庄员工挑菜的扁担,我脑壳才遭了一下,也说实话,出事之后,那帮人也肯定慌张,还把电话号码留给我的员工,万一情况严重,他们那意思嘛…也好像愿意担责。”
“那就叫那帮崽儿过来给医药费买个单!”告花儿额头青筋凸起,怒火猛起。
我先劝告花儿冷静,接着道:“老板意思都说明白了,我们也别多事。”
农庄老板苦笑一下,回道:“我听说那帮年轻娃儿主动留下电话号码,我呢…好像突然之间怒气也消了,加上确实自己动手在先,想想这烂事情就算了吧。”
听此,我转念想了想,突地抬眉:“老板,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把那帮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有些用处。”
农庄老板嘟圆嘴巴,半久回道:“用不着帮我算账吧,别把事情越搞越严重。”
我摇摇食指:“放心,我没有想过惹事,童爽也应该猜到我准备做些啥子了。”
只见,告花儿额上青筋消退去,他咧嘴笑了笑,朝我轻轻点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