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儿‘诶’了一声,伸手碰下我手膀。
我缓缓转头,耸耸肩。
“掌门,装啥子嘛?差不多就行了,赶快进行你自创的第三种训练法。”告花儿说完,将提神饮料一口喝尽。
我装深沉被打扰,嗤了一声,又让告花儿帮“火炮”将铅块背心取下,最后递给我。
我接过铅块背心,斜了告花儿一眼:“看好了,跑步机第三种训练法难度最高,是我苦思冥想才自创出来的。”
告花儿伸出舌头,打趣的‘略~略~略~’三声,兴许是他那罐提神饮料有毒吧,这崽儿几乎是没救了。
但告花儿恢复正常也快,朝我走近一些,仔细看着我将铅块背心再次套在“少侠”身上,然后他终究有些疑惑,轻嘶一声。
“我就看看掌门你还能玩出啥子花样来。”告花儿轻轻一哼,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我呢。。。先按停跑步机的滚动带,再发令示意“少侠”在跑步机旁边等候,最后走去墙角,拿出登山绳和提上一个轮胎。
“嘶~~!看来是大动静啊,负重王者轮胎又重出江湖了。”告花儿发出杂音,又极快地掩嘴。
我没好气地摇摇头,用登山绳绑紧在轮胎上,长出来的一头系在“少侠”的颈圈上,造成“少侠”即将负重两样工具的情况。
“没有新意,搞来搞去还是负重练跑。”告花儿轻轻叹气,点了根烟。
我心里开始激动,但控制着没敢外露,继续做好训练前的准备工作,细心检查铅块背心和轮胎的绑定情况。
确认再三,接着下一步骤。
我发令让“少侠”背对跑步机,然后它慢慢后退,退到跑步机的滚动带上,只要我启动跑步机,它就会退步倒走。
更甚的是,“少侠”有铅块背心加身,颈圈拖住的轮胎又跟它形成一种拉扯,退步倒走绝非易事,毕竟加起来的负重量已达30KG。
我用手指扫扫鼻尖,看着告花儿瞠目结舌的傻儿模样,问道:“看清楚了吗?第三种训练法是不是难度最高。”
告花儿夹住香烟的两根手指微微抖着,吸烟后呼出一口烟圈,说道:“这是倒走动作,斗犬的负重量太大,而且要应付滚动带的速度,还要跟拖着的轮胎进行拉扯,太龟儿子残忍了吧?”
“这回龟儿子我也愿意当,不过都是为了提高我们斗犬的功力,以后在擂台上遭遇对手快速逼近的话,斗犬选择闪避而快速退步,就需要这项训练的帮助。”
我解释完,也点了根烟,将提神饮料一口喝尽。
告花儿咽口唾沫,缓缓提肩:“我清楚了,掌门你可以随时开始。”
我弹弹烟灰,准备启动跑步机之际,说道:“这项训练搞成极速状态是不现实的,最理想的是中等速度。”
正式启动之前,我则提醒一声“少侠”:“这回是倒着走,好自为之。”
“少侠”的竖耳弹动一下,并没有扭头看向我,而且它整身肌肉再次绷紧,脑壳缓缓低下,双目瞄准拖住的轮胎。
突然的,我脸巴发烫,极快将“少侠”面临的情形预想一遍。
它应付滚动带的速度之余,只能步步后退,身上还有铅块背心负重着,并且每退一步,拖住的轮胎就会跟它形成抗衡,如同拔河。
我抹走额头的汗珠,不顾对周围邻居的打扰,仍是提嗓喊道:“准备~!中等速度!走起~~!”
我用力按下跑步机启动键,快速将速度调到中等,滚动带运作的唿唿声又是响起,速度由慢到快,“少侠”的退步倒走也快了起来。
再是,“少侠”每倒走一步,轮胎就被拖前一下,而轮胎不断磨地之时,灰土散起,没过一分钟,我感觉喉咙已是极不舒服。
我跟告花儿为躲开散起的灰土,只好躲开一些,又伸手在眼前拨了拨,只见“少侠”已经咧嘴露出尖牙,使上全力抗衡背负的一切。
“掌门,这第三种训练法每次要练多久?”
“适应阶段最起码要十分钟。”
我解开告花儿的疑惑,扭头看一眼“火炮”。
只见“火炮”坐在地上,用后脚抓着耳朵,对同伴“少侠”的艰苦训练一点也不关心,甚至对自己即将登场也半点不紧张。
“童少爷,你的斗犬还真有闲心,跟你越来越像了。”我轻笑一声,说道。
告花儿立时上前让“火炮”规矩站起,训道:“看清楚“少侠”是怎么做的,等一下就该到你上场了。”
告花儿用鞋尖挑了挑“火炮”的下巴,哼了一声。
我无心理会太多,回过头去,“少侠”依然坚持着,感觉它的速度没有降下的迹象,表面虽是吃力一点,但明显没有泄气。
“少侠!你今晚坚持不住,那就明天继续来,明天还不行就后天,躲不了的!”我忍住灰土呛鼻的感觉,走近一些,想让“少侠”感觉到我在与它并肩作战。
至此,“少侠”拼尽全力抗衡着,它始终没有叫出一声来,即便跟轮胎斗力拉扯之下,颈圈将脖子勒得越来越弯,它的目光却越来越坚毅。
告花儿突然靠近我:“让跑步机提速吧,“少侠”应该能应付的。”
“虽然“少侠”还能坚持,但还是那句老话,不要得意忘形,否则乐极生悲,适应阶段无需急躁,越急越出错。”
我沉声回道,告花儿看看手机屏幕:“还有一分钟,坚持住啊!”
我感觉全身这才放松下来,双肩垮下,动了动脖子,将手指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火炮”!马上该你上场了。”告花儿按照习惯,搓着“火炮”的脸巴,提高精神气。
此时,我的手机有来电,反应般认为是球球的致电,便掏出手机。
奈何是陌生号码,龟儿子的,一概不接。
但来电再次响起,根据印象,电话号码跟刚刚一样。
正是“少侠”受训的紧要关头,我无暇分神,再次挂断来电。
龟儿子恼火的是,那电话号码又再打来,于是我才醒觉,是否家人出了意外,在旁的路人负责通知我呢。
我立即按下接听键,皱眉‘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却是一声讨嫌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