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火炮它们爬到顶了——?”
告花儿声音尖锐,格外刺耳,我忍不住将手机拿开一下。
隔了两秒,我重新将手机放耳边,说道:“事有蹊跷,劝你别屁话多,赶快回来。”
“呃——?发生啥子事了?”
我难忍电话那边的没完没了,立在梯口将左脚用力一跺:“非要逼我在电话里头解释,你龟儿子难道不会跑回来吗?”
按下结束通话键,不想再听见告花儿的屁话。
而等待告花儿期间,我有股冲动先行前往梯坎下面,因为那位回家居民解释不清,我心里难免急躁,特别是告花儿磨蹭迟迟未归,越加恼火。
“搞啥子嘛?跑也跑回来了吧?”我左掌搓着右拳,使劲过大,右手腕微微发痛。
略是半分钟后,我才看见告花儿小跑回来,自然当即埋怨:“老子说了是紧急情况,两分钟就可以跑得回来,你崽儿竟然用了十分钟。”
更甚的是,告花儿越跑越近,我便看见他手里拿着至少五串羊肉,连外卖盒都懒得向摊主要。
“我就说嘛,原来是等羊肉串烤好了才跑回来。”我咬牙说道,对告花儿竖起中指。
或许告花儿担心我抢走他手里的羊肉串,然后扔掉,于是他立马背负右手,将羊肉串藏在身后。
“不用装了!我晓得羊肉串是给“火炮”准备的,你给老子再跑快点!”
告花儿跑近身前,仍将羊肉串藏在身后,他又喘着粗气,不停抿唇,口干舌燥的感觉。
告花儿拖慢时间,我仍是恼火,也只能忍住火气将那位回家居民的所见讲出。
“赶快下梯坎去跟狗子们会合!”我拉上告花儿手膀一把,然后转身下起梯坎。
我跳出十几级梯坎之后,察觉身后没有告花儿跟来的动静,立时停住转身过去,只见告花儿立在原地痴傻着,拿着羊肉串的右手垂下,弱力的感觉。
“消化完了没有?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下梯坎去跟狗子们会合。”
我劝道一句,回身继续跳起梯坎,连手机照明都懒得打开,崴不崴脚看天数了。
而告花儿有否跟来,我已经无心理会,只想揭晓答案,那只正在上梯坎的斗犬是“少侠”或是“火炮”?
或说。。。是否其他练犬师的斗犬。
梯坎越跳越急,崴脚的机会倍增,而我身后突然出现异样,一道光线从后面照来。
“这里灯都没有,掌门你好歹把手机照明打开啊,崴了脚就惨了,你右手腕本来就带伤,到时候手脚都不方便,训练“少侠”很麻烦的。”
我放慢速度,回道:“你崽儿终究消化完了,是吓着了吧?很快就晓得上梯坎的是哪个了。”
“一定是我的“火炮”,你的“少侠”肯定是体力不济落后了。”告花儿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即将赶上我。
很快,二人平排,同样速度跳着梯坎,不知不觉就到达早先“少侠”和“火炮”无法刹停而刻意背面撞墙的平路上。
“没理由啊,为啥子还看不到上梯坎的斗犬呢?”我弯腰后双手撑膝盖,趁机歇气。
“掌门!快看前面!”
告花儿用力抓住我手膀,确实很痛,但我顾不得太多,猛地直起身来,朝告花儿手指的方向看去。
天上无月,但铁青色依旧发光发亮。
“是老子的“少侠”——!”我起步狂奔,上前将“少侠”搂住。
“少侠”顺势向我怀里倒了倒,只过两秒,又极快坚挺而立。
“我晓得,我晓得你已经很累了,想倒在我怀里歇气的话,就倒下来吧。”我轻抚“少侠”脑壳毛,手部能感觉到“少侠”在微微打抖。
“了不起的“少侠”,又猛又快,比预期早出一个小时。”我止不住的赞叹,如今晓得上梯坎的斗犬是“少侠”,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火炮”落后“少侠”这么长距离吗?还没出现呢。”告花儿在身后唸道,又嗯了一声。
沉浸“少侠”迅猛表现的我霍然起身,当即锤告花儿一拳。
““火炮”并不是落后这么简单,分分钟是跑丢了!”我气急败坏,右拳锤左掌一下。
老子忍住右手腕的发痛,接道:“沿梯坎下去看看啊!像个傻儿一样站在干啥子?”
“不可能的,我刚刚想过就算不是“火炮”率先爬到顶,它也不可能会跑丢的。”告花儿沉声说道,竟闲心咬了口羊肉。
我再次佩服童家优良的基因,摇头回道:“不过请放心,只要“少侠”在,就等于我们有个导航系统,找回“火炮”很容易。”
“嗤!我跟掌门你打个数,“火炮”肯定是速度上落后太多,并非跑丢了。”
“万一呢?为啥子你崽儿信心十足呢?”我仍旧恼火,瞪告花儿一眼。
告花儿扁嘴哼了一声,主动带头往“少侠”回来的方向走,嘴里碎碎念:“掌门你就等着打脸吧,“火炮”一定以会合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紧跟之下,“少侠”突然加速超过告花儿,它瞬间明白我们往回走的目的。
“交给“少侠”带路,它一定晓得“火炮”在哪里?”我语气严肃,却暗自骄傲,直觉“少侠”今晚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心头难免激动。
告花儿嘴里无话,我清楚他等着看我打脸,于是他步态自信,昂头挺胸。
略是十分钟后,带路的“少侠”开始放慢速度,最终停在梯坎旁边的巷口处,扭头看我眼色,我便伸手一扬,“少侠”起步走进巷口。
巷道五米宽,右边一排全是居民住楼,户户熄灯,路灯昏暗,在经过第二栋住楼的楼道口时,“少侠”又停下了,扭头看我眼色。
“难道是上楼去了?”我嘟囔着。
告花儿哼了一声,碰我手膀一下,轻声道:“我就说嘛,“火炮”一定不会跑丢的,它是爬累了,睡在楼梯口旁边偷懒呢。”
我朝告花儿指着方向看去,心说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到“火炮”蜷缩在楼梯旁边睡觉。
我咽口唾沫,暗叹道:“不愧是童少爷训练出去的斗犬,累了就先找个地方睡一场。”
细听之下,还有“火炮”的呼噜声。
我不想破坏气氛,极力忍笑着。
“说实话,今晚的体力消耗对“火炮”来说,确实太难了。”告花儿边说边走向“火炮”,最后将羊肉串放在“火炮”鼻子前。
““火炮”,就算再累也不能中途偷懒啊,下不为例,快起来啃羊肉串,回去再给你开肉罐头。”告花儿声音温柔,轻抚爱犬的脸巴。
羊肉串的魔力就是强,“火炮”弹身而起,又很是规矩,没有告花儿的命令,它只能干瞪着羊肉串,嘴角滑出一串口水丝。
告花儿抖着双肩笑出声来,发令道:“啃吧,这是“火炮”你今晚应得的。”
这见,“火炮”张嘴,半串羊肉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