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立良拿好车钥匙,向我耸耸肩,准备还车去。
“另外。。。门钥匙拿了没?”爷爷提醒着,贾立良摸摸裤袋,回道:“带了,万一我回来太晚就不用等了。”
爷爷轻嗯一声,贾立良对我轻轻挥手,出门了。
接着,爷爷用温水漱口,可想我今晚煮的细面盐巴放太多,弄得老人家一直喝水解咸,我必须抱歉一整晚。
等爷爷放下杯子,我说道:“爷爷,难道外面有杂痞找你麻烦?”
“莫急,我去阳台看看“猎刀”。”爷爷说完就站在阳台门前,没有踏出去的意思,朝“猎刀”的小窝看了近一分钟。
爷爷坐回沙发,摇头说道:“今天下午太惊险了,差点把贾家狼青派的大将搞没了。”
爷爷轻拍心口,他肯定留意到我越来越疑惑的脸巴,才‘哦’了一声,在沙发上坐直了,说道:“莫担心,没得杂痞娃儿找我麻烦,你耐心听我说件事。”
我也在高板凳上坐直了,问道:“就是您跟贾立良一直拖住没有跟我说的那件事吧?今天大伯说话也云里雾里的,他肯定也晓得嘛。”
“其实不是啥子大事,今天帮“猎刀”搞训练最重要,我们才拖住先不说。”爷爷解释完,摸出手机递给我,再说道:“刚刚收到的讯息你也看看嘛,顺便了解对方叫啥子名字。”
我接过手机,找出刚刚的讯息,一眼就看完内容:【金老先生,考虑如何?】
爷爷给这位发讯息来的人备名为【辉仔】。
“辉仔?这是南方人?”我将手机还给爷爷,皱眉问道。
爷爷随便将手机扔在茶几上,说道:“从头说起,我先问问孙儿你,还记得“火线”第二次拿总冠军的那回,总决赛对手是哪只斗犬,嗯?”
我啃了啃指甲,脑内飞速运动,突然打声响指,说道:“我。。。我记得,是一只大白色的斗犬,体型外观跟大型秋田犬很像,实际品种不明,不过那斗犬的尾巴是往下拖的,竖耳很高,整身修长,白色毛很短,一身钢肉都露了出来,而且那斗犬除了两眼珠是黑色,身上其他部分是雪白色。”
“斗犬叫“白龙”,虽然那回“火线”在总决赛赢了它,但“火线”损伤也重,养伤歇气差不多一个月才恢复正常。”
爷爷抖着沙哑的声音,边说边立身而起,在客厅踱步起来。
经过爷爷提醒,我想起的东西就更多了,因为“火线”第二次拿下总冠军的那回,我就在斗狗会场,亲眼目睹。
随即我又打声响指,说道:““火线”确实赢得艰难,不过我记得那只叫“白龙”的斗犬伤得更重,雪白的一身染上大片的血,到最后整个狗脑壳都被“火线”咬成血红色了,最后我记得是重伤,还没有死。”
爷爷开始背负双手,嗯了一声:““白龙”最后确实没有死,养好伤之后就退役了,没办法,跟“火线”那一仗斗得太狠,它功夫被废了大半,听说是当了家犬,过安逸日子了。”
听来,我霍然立身,说道:“爷爷,我晓得了!“白龙”要重出江湖了!邀您一起参加下赛季斗狗大赛,再约一战!”
爷爷在茶几前停步,摇头说道:“不完全对,我慢慢再解释一下吧。”
接下半小时里,爷爷告诉我事情的一切。。。
“火线”与“白龙”总决赛一战是发生在四年前的上半年第一季大赛里。
当时,“火线”已在前年拿过一届总冠军,气势正盛,当打之年,而对手“白龙”是实打实的‘外来者’,因为没有人晓得它的来路,听它练犬师的口音,也是实打实的外省人。
当年,总决赛鏖战近一小时,中间暂停过一回,而且是“白龙”的练犬师所要求的,但最后结果是“白龙”血披全身,倒在擂台上,“火线”获胜,拿下第二个总冠军。
这是我所知的,因为总决赛当天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
接下是我完全不知情的事。。。
原来“白龙”在阳城养好伤之后,就被它的练犬师主人带到南方生活,因为它的练犬师身为外省人,只是在阳城逗留居住过几年而已,原因何在,没人晓得。
爷爷在“白龙”的练犬师离开阳城前,专门联系小见一面,才晓得“白龙”重创后遗症严重,已经无法再战,回到南方后,只能乖乖当家犬,好吃好住过安逸日子。
一过四年,“火线”也处于半退役状态了,心想“白龙”也当起家犬过得很安逸吧?奈何事实并非如此。
十天前,爷爷接到一位自称“辉仔”的电话,对方直接说明“白龙”跟他有关系,不过并没有恶意,只求跟爷爷见一面。
爷爷以辅导贾立良训练“猎刀”为重务,本想拒绝,但辉仔表示自己已到阳城,从南方赶来确实费心费力,就为了跟我爷爷见上一面。
爷爷犹豫一下午,终究答应,让这位叫辉仔的南方人前来宝塔镇找他,由大伯在镇上公交站等候,双方直接在爷爷的租屋见面。
听爷爷说起,辉仔实际年龄比我小两岁,模样更显嫩,看似才十八九岁的样子,说话口音极重,实打实的外省人,在南方一座三线城市土生土长,大学才刚刚毕业一年多。
再是,辉仔登门时礼貌规矩,提着大袋礼品到访,根本不像是所谓寻仇而来,最直接的是,当时辉仔刚刚规矩坐好,就当着爷爷,大伯,和贾立良的面说了声:““白龙”死了。”
毕竟是昔日的总决赛对手,“火线”赢下比赛也很吃力,爷爷打心底是敬佩“白龙”的,听来“白龙”死了,爷爷当时就感叹不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再说清楚些,当年“白龙”的练犬师就是辉仔的外公,经辉仔加深解释,他的外公确实因为私人事情在阳城逗留居住过四五年,当年回去南方则是辉仔母亲几番催促,才不得已离开阳城的。
之后,辉仔外公直接过起退休生活,“白龙”安稳当着家犬,好吃好喝安逸着,又被安排打种有了后崽,看似就那么平静的过完一生。
好景不长,“白龙”经过跟“火线”一战,始终身体内耗过大,重伤后遗症时不时干扰“白龙”的正常生活,到最后连进食都成了问题,顽疾难医了。
辉仔当时又说了句:“年初的时候,“白龙”就死了。”
听到这里,我问着爷爷:“那个辉仔究竟要你考虑啥子呢?”
爷爷背负双手,愁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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