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我自己去吃了顿洋餐,十寸大的薄饼被我干得渣都不剩,然后摸着圆鼓鼓的肚儿慢慢回走,步子迈大了都怕将肚儿鼓破,还一路想着训练“少侠”的方法。
期间老妈致电过来,问长问短的,我直接就将长时间住在爷爷家的决定告诉了她,老妈听后就没过多担心,反正留在阳城就好,最后还提醒我没地方吃饭的话,就去她火锅店拼桌子。
我好不容易让老妈挂了线,就去了趟告花儿的堂兄家,把自己的衣物和简单物品往爷爷家搬,又向堂兄连声道谢他这段时间的收留,只见堂兄吃着自己弄的麻辣凉粉,对我做着ok手势,我吞了口唾沫就离开了。
这里头我还发现“火炮”不在,堂兄说是告花儿半小时前就带走了“火炮”,声称跟“火炮”出去练跑,此时我心说告花儿那崽儿还是听话也很有长进,昨天说了他一顿,今天就开始热身训练了。
接着我背着大背包回到了爷爷家,没等我进屋,就遇到“小火箭”跑来咬我的裤角,而我见“火线”又卧在屋门口,无声也不动,就没有跟它儿子“小火箭”计较,只是轻轻抬脚将“小火箭”推开了。
“小火箭”还小,而且时间有限,事情也分先后和轻重,我且懒理不管,然后回屋收拾好衣服,又回到了院里,对着院墙下打盹的“少侠”喊了一声。
不晓得是不是我下午喂的生荤让“少侠”吃得太舒服,那笨狗子根本就不理我,继续懒洋洋的卧在院墙下,还对着老子打了个哈欠,于是我不喊了,直接一声吼去:““少侠”!过来!”
“少侠”被惊得身子后仰,狗肚儿都露了出来,这还得了?
因为在擂台上,肚子是斗犬最需要防守的地方,一旦暴露必将被压制,且难以翻身,所以我见着这情景有些轻怒,想到自己跟“少侠”都是新秀,只好寄望这笨狗子早点突飞猛进,一切答案只能留给时间去解答了。
还有一点,我也发现不管是下午吼着“少侠”也好,还是刚刚那控制不住的一吼,“火线”见如此情况都一动不动,狗脑壳都不歪一下,而且下午的时候有足够的光线,可以看见他眯着眼不声不响,但这时夜里无光,你根本不晓得它卧在屋门口是哪种模样,是否在看着我呢?让我打了个冷颤。
但随即我脑壳里的灯泡就亮了,想到了一个方法让“少侠”去尝试克服恐惧,正好是院里无光,给了我灵感,于是二话不说,让“少侠”过来我身边,对着这一脸瞌睡的笨狗子说了句:“包装蛋糕!”
说完我立马盯着“少侠”的尾巴,虽然还是有轻微的摆动,但没有下午那么夸张,我也稍微满意。
接着实行我的小计划,将“少侠”带进了屋里头,命令这笨狗子不要乱动,然后我将屋里所有灯都关掉,自己退步出去,紧闭屋门,只留“少侠”独自在屋里。
习惯黑暗,我觉得是“少侠”应该学的第一步,我也承认是涂令训练“答案”的方法启发了我,我愿意让自己的斗犬为此一试。
说深些,我其实不太清楚斗犬对恐惧感的理解程度,毕竟人和动物对外界的感知不一样,只是说这东西我不试一试,或者不去揣摩的话,我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而爷爷即将前往宝塔镇,无人在旁指点,我必须学会遇到疑问就要去找到答案。
我也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听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心说“少侠”是不是面对黑暗已经被吓得躲到了角落里呢?想着这笨狗子卷着尾巴,身子打抖,动都不敢动的模样,我又来气了。
不过我不能对着屋里头喊话,我不能让“少侠”认为原来自己的主人就在门口陪着它,所以我很耐心的又等了十分钟,烟都抽了两根,仍是听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心说老子不等了,直接推门进去。
哪想一进去我就瞠目结舌了。
“少侠”那笨狗子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虽然大怒,但不舍得动手,只好拉住“少侠”的颈圈,将这笨狗子拉回了院里,然后骂“少侠”不争气,骂它丢我们狼青斗犬派的脸,明明昨天英气十足的姿态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打回原形了呢?
我抱头叹气,不断轻声说道:“这是爷爷给我礼物,这是爷爷给我的礼物,消消气,消消气,冷静,冷静。”
搓了自己的脸巴好几下,然后冷静了下来,又见着凑热闹的“小火箭”跟自己的侄儿“少侠”在互动你咬我,我咬你,这下老子是忍不住了,假装一个踢腿过去吓唬两只笨狗子,解解心里的闷气也好啊。。。
我肯定不是真要动粗,但吓唬的心理是真的,只是当我踢腿都没到一半的时候,一团黑影从我眼前掠过,感觉就像飞行过去的一样。
秒间,我清楚这团黑影是“火线”,它潇洒稳步落地后,直接将自己的孙子“少侠”撞开了五米远。
连身为它儿子的“小火箭”都被吓得躲回了狗窝。
一旁的我惊得嘟圆了嘴巴,以为是“火线”又要发疯了,想转身回屋拿薄荷喷剂出来戒备,但很快“火线”又不急不躁起来,正步步接近“少侠”,最后停在“少侠”面前,一声低吼。
见此,我脑壳里的灯泡又亮了,这是爷爷“火线”在教训孙儿“少侠”不争气的戏码啊!
“少侠”在它爷爷“火线”面前抖着身子,慢慢立起身来,狗脑壳一直都不敢抬起来,弄得本来帅气十足的大竖耳都软了一半。
而我晓得“火线”的用意后,也不再备防,则是添油加醋的又骂了“少侠”一句:“你看吧!你爷爷“火线”都替你着急了,你还这么慢条斯理的,你难道不晓得自己的使命吗?”
我将“少侠”的下巴一托,这笨狗子一脸委屈,看得我又心软了。
此时,“火线”对着“少侠”又是一声低吼。
我发了能让“火线”接受的简单指令,“火线”立刻退步,回去重新卧下了。
我则重新托起“少侠”的下巴,终于愿意很轻声的说道:““少侠”,我们没时间了,能认真起来吗?”
“少侠”好像似懂非懂,但它帅气的大竖耳又重新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