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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总梁晓达

    第14章少总梁晓达

    去见梁晓达之前,李荭直言不讳:“传闻我跟梁晓达是姐弟,为回避,我打酱油陪你,主要问话你来。”

    劳餮怔怔地看了李荭好一会,他吃惊天底下有这么直爽的女子,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便点点头。

    两人戴着口罩来到了安宝区的工业园。多湖长江集团渔村医疗器材公司在这园区内。

    梁晓达的名字看起来就像老子的弟弟,劳餮猜梁伟达当初只是喊儿子小伟,或小达,可能后来是儿子自作主张由“小”改“晓”,成了正式名。年轻人才不管你老子能不能接受,他们不讲究这些。

    见到传说中的梁晓达,李荭确实有些吃惊,他多么像他老子,高大、魁梧,自己虽然不魁梧,但高大是事实。好在梁晓达的鼻子并不挺直,甚至有点酒糟,相貌伟岸,却并不英俊,而且腰粗。

    “这样的话,应该一般人不会把我们往姐弟上联想吧?”李荭想。

    因为这样想,李荭就心无芥蒂,坦然地和少总点头问候,也介绍了自己记者身份。

    梁晓达说知道,只是没有单独见过面,你是大记者,甄社长也多次提起过。

    劳餮不废话,既然由他“主刀”,便单刀直入:“有人给你老爸送了一条毒烟,你能告诉我,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会是谁?”

    这样问,笨不说,还显得虚浮,对他人也略显不尊敬,但劳餮就是想凭这一“闷棍”,来确定这个富家公子的性格和态度。

    李荭心里赞同。

    梁晓达三十出头,为人还是显得很成熟,他幽默回道:“警察叔叔怕是开玩笑吧?”见两人的目光都在凝视他,就马上呵呵一笑说:“不过,现在满世界病毒弥漫,毒行天下,我爸爸也不例外。”

    听出了他的冷幽默,李荭笑了。

    然而劳餮却表情严肃地说:“不开玩笑。”

    “什么毒烟?”梁晓达问,边问边严肃地让办公室女工先给劳警官和李记者来个红外测量体温,算是公事公办。

    劳餮想起公文包中自己也带着红外体温测量仪,便也给对面的梁晓达来一个。办公室女工见警官这样兑现,立马走开了。劳餮心说也好,将体温测量仪放进公文包,又感觉口罩影响说话,便拉下了口罩,认为这样对方也能认全自己。

    “在海绵嘴上涂抹氰化钾溶液。你爸命大。但另外的人却死了。”劳餮三言两语叙述。

    年轻的老总感叹一声后,说还是办公室坐着细谈,就把警官和记者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甫一落座,梁晓达带着半信半疑:“真有这样的事?可要吓死宝宝了!”做起一个宝宝受吓的夸张动作,然后又说:“真这样,那我要给老爸打电话,慰问慰问。”

    劳餮扬手制止道:“别煽情了!你爸在水深火热的多湖,想必你们天天打,不急着现在。他又没事,死的是他人。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应该是税务局长何乐为。我爸从部队退伍分配到税务局,何乐为天天给他穿小鞋,说长这么高,不去打篮球,跑到税务局来干什么?我爸一气之下下海了,办了个小公司。现在公司大了,忙得像只狗,还闹得一身病,又是高血压,又是肠胃炎。他说过,要给何局长送包老鼠药。”

    劳餮瞪着梁晓达,心说今天是见识了,把老子比作狗,不肖子孙。

    和自己有得一比。十五年前自己没日没夜正办李荭母亲被害案,老家父亲肝癌过世,他回都没回去,仅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当然,他听出这个和自己有得一比的“不肖子孙”还是在装幽默。

    “你爸没下海时人家就是局长,现如今怕也七八十岁了,你还咒人家。”

    梁晓达呵呵呵地笑,自己给自己辩解:“警察叔叔,乐一乐,不萎缩;笑一笑,十年少。瘟疫来了——‘康熙来了’,不寻找点乐子,保不准明天就死了。”

    劳餮苦笑。

    “你爸烟瘾大不大?”引导小伙子言归正传。

    “大。”

    劳餮想:难怪人家送烟,瞄准的。

    梁晓达正襟危坐,蹙着眉说:“我爸搞公司几十年,只打过两场官司,都不是大事,不至于让人记恨一辈子。想不起谁要他的命。”

    “那同学、战友之间有纠纷吗?经济的,情感的......”

    “叔,经济的我可以讲,情感的怎么能讲?又不是问我哥们,他可是老爸。”

    劳餮忍不住扑哧,总算被这家伙搞笑了一次:“你梁晓达,你爸梁伟达,你们不正是哥们吗?”

    梁晓达也笑,竖起大拇指朝向劳餮:“这个点评给力!其实警察叔叔还是有幽默细胞的。”

    李荭也捂嘴。

    劳餮想,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不能太严肃,无奈地耸了耸肩。

    “得!我跟你讲一小段吧,我爸在渔村有一相好,但这是隐私,真不能告诉你,就像不能告诉我妈一样。”

    “高老师?”劳餮故意说,还坏坏地看了李荭一眼。

    “什么高老师低老师?”

    “你爸的初恋情人。”

    “哦,你说高姨呀!她老人家早过世了吧。好像听我妈跟我爸吵架的时候,提起过。唉!叔,你干嘛问这些呀?我不想谈。”

    劳餮眼珠子一瞪,腮帮子一鼓,突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这关系到你爸的生命。”

    李荭起身,她说去洗手间。其实她是不想听谈论她妈的事情。

    梁晓达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态,回忆着说:

    “很久很久啦,爸妈经常吵架。别看我妈是主任医生,高级知识分子,十足一山西人,整天找爸的茬,老是拿他跟高姨过去的事说事。我听说,高姨都差点跟我爸结婚的,是高姨的爸,那个高老头不同意,还跟我爷爷在单位吵过,哼,丢人!后来,高姨死了,我妈就几乎不吵了。我说的几乎不吵了,是两人感情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是有一两次。我至今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前年,我妈讥讽老爸说,怎么亲爱的爱莲走了,也不消停,还整天想着到特区出差。说句老实话,我理解我爸,要是我的女人也像我妈那样,山西人醋劲足,我也想出轨,谁受得了呀......好了,我讲完了。我可是个好公民,不惜牺牲父辈的隐私,来支持公安破案。”

    劳餮也还梁晓达一个大拇指。

    然而沉思片刻后认真地问:“去过高姨家没?你们在一个城市。”

    “没去过。小时候,高姨渔村回多湖,同学聚会,老爸带我去,见过两面。更多的熟悉来自于老妈的口中。”

    “那这个呢?”劳餮从手机中翻出余向阳的照片,隔着一米远举着给梁晓达看,梁晓达瞄一眼,随意地:“好像是向阳吧!”

    “你们很熟?”劳餮本就此而来,将头凑近一点问。

    要是跟其他人说话,梁晓达可能脱口而出“哥们”,但眼前是警察,便甩着头说:“一起喝过酒,说不上很熟。”

    “就是他死了!”劳餮盯着梁晓达的脸。

    梁晓达一惊,认真起来,脸色变得严肃地:“您再给照片我看看。”边看边嘟囔:“十来天前还打过电话的嘛。”

    劳餮又把余向阳死时惨状照片翻出来,梁晓达瞥见后满脸惊恐起来,眨眼的频率立时也多了一倍。

    “你们到底是很熟还是不熟?”劳餮双目逼视。

    “只是认识。”梁晓达有气无力。

    “我听说你们关系很好。”

    梁晓达挺挺肩,不回答劳警官,反问:“是他投毒我爸?”

    劳餮瞟他一眼,也不作声。

    “是他做了替死鬼?”

    劳餮仍然不作声,眼睛的视线停留在梁晓达的嘴角。

    “我爸真的安然无恙?”说着要拨打手机。

    劳餮这才反应快速,扬手制止道:“先莫急着找你爸,他没事。有事的话,你妈早打你电话了,不是吗?”

    说完,又在手机屏幕上刮啦,继续翻出一张照片问:“他你认识吗?”

    梁晓达睁大眼睛看了看,摇头。

    劳餮举着手中的手机,郑重地:“他叫彭一。死的就是他和余向阳。”

    “嗯,知道了。”梁晓达全然没了刚才的幽默劲,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就成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劳餮本还想问,见此无奈地摇摇头,说了句“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就出门在公司展示窗口把李荭叫上,准备一起离开。

    谁知李荭这会,突然向梁晓达提了一个问题:“小梁总跟余向阳很熟,那么你认识沈紫沈博士吗?”

    梁晓达扶扶眼镜框,老实作答:“认识。”

    “那沈紫和余向阳之间呢?”

    “我们一起喝过酒,当然认识。”梁晓达不置可否。

    “沈紫和余向阳的未婚妻甄美呢?”

    “认识啊,很好啊,一个是我们集团的董秘,去年起兼任事业部总经理;一个是美乐美缙云山庄的总经理,肯定认识啊!”

    李荭点头,淡淡地说一句“谢谢”后,就跟劳餮一起与梁晓达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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