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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就到半酣时,门外驻守的亲卫传回消息:
“大帅,去缅甸的使者回来了!”
李柘腾的一声就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着:
“快,快领进来!”
早前派出去的使者队伍有近百人,如今全须全尾回到广州交差的,只有三十不到。
为首的是李柘曾经的亲卫千户秦三省,两个月前膘肥体壮,满面红光,俩月不见,瘦的不成样子,黑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看到李柘出来迎接,秦三省带队下拜:
“大帅,三省等人不辱使命,从缅甸回来了!”
李柘都有些不敢认了,这群黑乎乎的、瘦的不成人形的兵将,真是自己的亲卫,想到他们受的苦,眼泪瞬间掉落,伸手扶起秦三省,使劲抱了抱,抓住胳膊就往宴席上拉。
其余诸人看到李柘这样的态度,纷纷上前,拉起使者队伍的其余人,跟着往回走。
李柘高声喊着:
“撤了宴席,再上一轮!为英勇使节归来,庆功!”
拉着秦三省上坐,李柘亲手斟酒,双手递过去:
“三省,话之后再说,先干了此杯!”
秦三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李柘忙去搀扶,却看到秦三省取下身后包袱,一层一层解开,露出一个原木做的盒子。
秦三省再次高举木盒,朗声说道:
“大帅!天子有旨意在此,三省不敢怠慢!”
宴席中的诸多声音顿时静了下来,李柘看向张煌言,张煌言虽然差异不合规矩,但也是反应极快,迅速离席,朝着天子方向伏地,同样喊道:
“臣,兵部侍郎张煌言恭听圣意!”
李柘了然,同样离席伏地,高喊:
“臣,保宁伯、平南将军李柘恭听圣意!”
在场诸人看到李柘动作,一齐离席,纷纷高喊,只在瞬间,宴席上只看到桌子,大人们都跪下了。
秦三省打开木盒,拿出一张不是那么正式的圣旨,说他不正式,是因为用的不是传统的圣旨专用锦缎,更像是随便找了一块儿蜀锦,按照圣旨规则制作成卷轴。
秦三省缓缓打开,高声念道:
“朕仰荷天休,丕承帝统,景命有仆,祚胤克昌。式弘建国之谟,茂举大封之典。咨尔李柘,禀资奇伟,赋质端凝,自蜀兴师,恢复两广,抚顺剿逆,茂著勋劳。”
“伪清窃据大宝,妄称尊号,煽奸聚贼,屠戮河山,历年以来,王师屡伐,疆圉弗兴。今柘奉令,统领大兵,东征西讨,殚忠奋力,运筹谋略,调动有方,复土有疆,功莫大焉。仰遵成宪,式用祗循,宜加殊礼,以示眷酬。”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兹特封尔为弘农郡王,开府应命。予册予宝,宜敬宜承。尚其忠君孝亲,再立不世之功。永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钦哉!
李柘闻言再拜,朗声喊道:
“臣领旨谢恩!”
秦三省依旧跪着,双手高举,李柘跪拜完毕,伸手接过圣旨,端坐于上。
众人再次下拜,齐声贺喜:
“臣等为殿下贺!”
李柘端坐,受了一礼,这才叫众人起身,重开宴席。
秦三省想要退下,被李柘一胳膊摁在座位上:
“今日宴席,苍水兄加入平南军,是一喜;使节归来,是二喜;我为郡王,是三喜;如此喜事,当有大宴!众兄弟不用拘束,一切如常!”
众人又是行礼过后,这才逐渐恢复正常,知晓封王一事,当有大庆。这宴席在旁,就接了旨,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李柘等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要怪,就只能怪没有传旨钦差,秦三省又不懂。
宴席重新摆上,李柘给秦三省夹了一筷子鸡肉,温声说道:
“好好吃一些,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秦三省吃着吃着就开始掉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李柘吩咐为其拿来了毛巾,抚着他的背,小声劝导,一时间,宴席的氛围,有些压抑。
“三省,按照规矩,应该有传旨钦差,为何只是你们回来了?”
秦三省止住了眼泪,开始诉说这一路上的情况,以及缅甸天子行在的状况:
“开始,是有传旨钦差的,可是内阁、太监、勋贵争执不下,过了半月才决定各派一人,前来传旨。只是路途遥远,还有缅甸阻挠,最后一人,在过境安南时,伤重至死,也就没了钦差了。”
“那缅甸情况如何?”
“我等到边境时,因听向导说拒绝明军入境,就扮作了商队,前往阿瓦。路上缅甸关卡不少,说是云南明军曾两次武力迎驾,甚至攻击到了行在附近,被缅甸强逼天子下诏,退了兵。”
“我等初到行在时,行在处境很不好。六百余名护卫军兵都被缴械,成了徒手的民夫,在种地。天子和一众大臣,住的也是简陋竹屋,外围缅甸兵马看守很严,粮食三天一送,仅够食用。我等贿赂了守将,才得以进入营地。”
“听闻第二批随皇帝入缅的千余人,走了陆路,有千余人,被缅甸派兵包围,强行拆散于各家看管,一家一人,禁止往来。顷刻之间,这批人妻离子散,家产荡尽,失去了人身自由。通政使朱蕴金、中军姜成德被迫自缢。”
“据我等官观察,行在文武多无失国忧君之念,苟且偷安,得过且过。天子已控制不住。听闻绥宁伯蒲缨、太监杨国明等曾大开赌场,日夜呼五喝六,一片喧哗。陛下大怒,命锦衣卫士前往拆毁赌场。结果,诸臣赌兴正浓,也不管什么皇帝圣旨,换个地方重开赌场,喧啸如故。”
“八月时,缅甸国王派人来请黔国公过江参加缅历年节,却不准他穿戴明朝衣冠,强迫他换上民族服装,同缅属小邦使者一道以臣礼至缅王金殿前朝见。黔国公归来后大哭,礼部侍郎杨在、行人任国玺上疏劾奏黔国公失体辱国,如此种种,说之不尽。”
张煌言大惊,
“竟有此事?陛下尚安否?”
秦三省抬头看了看,不认识,没有立即答话,看向李柘。
李勋在旁介绍:
“这是兵部侍郎张煌言!”
秦三省这才答话:
“天子尚好,只是困顿不堪,受制于人,无甚主意。我等报捷之后,陛下当场大笑,盛赞大帅之功,意图封王。”
“马首辅等多数官员却不赞同,争吵了数日。陛下曾私下召见,问及两广细节,或有回銮之意。只是听闻清军仍四面围困征剿,这才打消了主意。”
“我等所带财物、供奉,一多半呈送给天子,另一小半,经黔国公牵线,送给了缅王。听闻明军两广大胜,已光复两广,缅王下令散了一半看守兵马,并奉送回部分依仗,以示恭敬。”
众人听闻,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