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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勋率领骑兵第一协千余骑兵伪装绕过清远时,清远城还没什么反应。
一路绕道南下,等过了三水向西,实在是伪装不住了,这才公开打出了平南军的旗号,一路气势汹汹、铁骑铮铮,向肇庆方向而去。
为何伪装不了呢?
这时候,韶州消息已经传遍,清军要么已经在文村,要么在驻防重要府城,要么准备北上韶州。从北面来了大批骑兵,还嫌不够显眼吗?
李勋也得到了三万清军北上的消息,倒也没什么惧意,他相信将军定会成功。
千户吴大仁倒是跃跃欲试,准备抽冷子拦截北上的清军,来一下子,被李勋骂了回去:
“动动脑子,清军三万,水陆并进,我等在西,中间隔着三水城、清军水师,骑马飞过去吗?”
“按原定计划,去往肇庆、新兴等方向,联络明军,减轻文村陆上压力。”
吴大仁得了个没趣,主动请命,率领所部替换,前出侦查。
肇庆方向倒是得到了明军到来的消息,快马向新会平南王尚可喜、梧州两广总督李栖凤处求援,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李勋也不奢望攻城,却是在城外五里、昔日李定国扎营的龙顶岗扎下营盘,每日派兵挑衅肇庆城,扫荡四周村镇,打击投清士绅,补充粮秣,扩大声势,招揽兵员。
“此举看似危险,三五日内却还安全。若是小股援兵至此,我等不惧,打个胜仗足以振奋人心。若想有大股援兵,却得从尚可喜、李栖凤处调拨,就这距离,十天能到就不错了!”
“若是李栖凤派来援军,我等就拔营,绕道往西,吓一下梧州;若是尚可喜再调兵,文村怎么着也能察觉异样了,届时,第一步的声援,目的也就达到了。”
千户宋永安张了张嘴,想问又咽了回去,李勋瞧见,笑骂道: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大人,这招兵一事,是否再考虑考虑?将军让我们骑兵第一协保持机动,肇庆此地,招来的多是步军,怕是会有些妨碍。”
“吴大仁,你以为呢?”李勋没有回答,反而点了将。
吴大仁瞧了瞧宋永安,晃了晃脑袋,直言不讳:
“将军还让我们吸收明军散兵,成立第四镇呢!老宋,你行军傻了吧?我等在此,最大的目的,是大涨明军声势,缓解文村之围。招兵什么的,老百姓又不是瞎的,若是来投军,必然是能跟着走的,若是心有挂碍,怎么可能来?”
李勋点点头:
“罗定、新兴等地,向来是各路明军盘踞之地,散兵甚多。我等在肇庆城外如此作为,为的就是借清军之口,传递消息。大仁所说,正是吾意。我等在此,只留五天,就看肇庆城,忍不忍得住了。”
肇庆总兵许尔显并不慌张,他是经过数年前李定国围攻肇庆时的老将了,城下区区千余骑兵,想破肇庆,铁定是不可能的,城头火炮齐备,守备设施很全,根本不惧。
他考虑的是这股骑兵的来源和意图。
两广大股明军已被剿灭的差不多了,文村被围,广西明军也是退到了南宁边界,没听说有千余骑兵的大队啊。
穿的还是绿营样式的甲胄,披甲率很高,难不成是哪里哗变了?
来往公文也未有讯息。
“若这些骑兵,只是前锋,主力将有数万人。嘶,这数万人怎么能穿州过府,到达肇庆呢?平南王十万大军败了?”
许尔显越想越觉得不对,加派信使,再次前往梧州、新会、广州告急。
肇庆知府张之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亲自来总兵府商议:
“许大人,城中兵力不多,出城驱敌怕是不成。虽已召集民壮上城,可是任由明军在外耀武扬威,平南王知道了,怕是要遭……”
许尔显嘴一撇,嗤笑一声:
“怕就怕平南王爷此时,也在犹豫之间吧!这么一大股明军骑兵,怎么过来的?是不是还有后续主力?广东哪些地方有警?若明军只是虚张声势,自然不惧。若是来了大队,平南王爷怕是要头疼了,到时候,就不在乎我们这点小瑕疵……”
张之壁摇摇头:
“话是这样说,可咱就这么看着?”
许尔显扭头,这张知府他还不知道?上次李定国围城,就是俩人一起守的城:
“要不然呢?张大人,等一等吧,消息不明,不能贸然行动!若是被明军钻了空子,丢了肇庆府城,那才是大事!”
“明军干什么,任由他!若是招来山里的各路散兵,一网打尽才好!”
…………
台山外围,清军镶蓝旗中军大营,平南镇藩大旗高高飘扬,四周旌旗招展,军中一片蓝色。
中军帐外,数百名王府亲卫按刀而立,甲胄是镶蓝旗色甲衣,头上尖盔,身板笔直,当是百战精锐才有之模样。
尚可喜先后收到了肇庆、清远来的急报,倒也没有再次发火,坐在帐中,听众将商议。
都统、副都统、协统、汉军总兵官、副将十数人,各立两侧,尚之信也在其中。
以班志富为首的旗军将官主张继续围困文村,不能半途而废,对于韶州、肇庆南来的奇兵,守备即可,不可浪战,等到文村被剿灭后再回师一一击破,为时不晚。
“韶州城破不过一月,明贼能有多少兵?南下骑兵千余、陆路五千,无非是想袭扰粮道,诱使我军回援,解文村之围罢了。我军粮道,多走水路,自然不怕。至于肇庆,许总兵自然无虑,唯独少兵,可让梧州出兵。韶州方面,督促张玮进攻即可,三万大军,居然还未攻城!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督标胡国立为首的绿营将官,却是主张救援,广东军力大半在此,若任由明军肆虐,怕是不美。
“各处明贼本来就剿灭不清,若是大军毫无动静,怕是会涨贼军气焰!不可不剿!”
尚可喜瞧向尚之信,有心栽培世子。尚之信看到父亲瞧过来,高声说道:
“各位都有道理,我有一言,文村被围十个月,粮尽兵疲,不知还要再围几月?”
“围城大军,已是调走了1万,若是再调动,走了消息,文村得知来了援军,我等还围是不围?打是不打?”
“班都统说了,明贼是想围魏救赵,可他不去广州,去肇庆作甚?不就是想通过新兴等地,传消息到文村?难不成还敢闯我军深沟高垒、数十里联营?”
“这些贼军,危害大的,无非是那支骑军。听闻在肇庆城外驻扎招兵买马,看来主将也是个糊涂鬼。骑兵贵在机动,若是招揽了步军,遇到我军,跑还是不跑?”
“以骑制骑,驱赶即可。那支南下的步军,守御为先。广东再富庶,也担不起再来一次围困文村了!”
“王爷,不知可否?”
尚可喜大喜,正是自己想要说的,当即下令:
“林善志,你领本部2000骑兵去肇庆,见机行事!”
惠州总兵林善志出列领命,率队而去。
“其余人等,加强攻势,一月之内,必灭文村!”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