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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雨中,安纳托尔沉默着,与少女对视。

    他不知道该和眼前天真的少女说什么。

    少女却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又连忙摇摇头。

    “对了对了,我应该用法语来着…”

    “#@%..(你迷路了吗?)”

    当然,安纳托尔没听懂,少女的语言确实让人难以捉摸,如果不是听懂了少女说自己用的是法语,或许他会认为这是什么自己没有学习过的偏门语言。

    看着眼前用着别扭的法语和自己交谈着的少女,安纳托尔一脸无奈,沉默着没说什么。

    她也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胡言乱语,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时态变位用错了?还是阴阳词用反了?老师怎么教的来着?”

    安纳托尔无奈的开口:

    “我没迷路,还有我听得懂英语...”

    少女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她微微笑着,笑容如太阳般温暖,照进了安纳托尔的内心。

    “真的吗?你听得懂英语?”

    “好开心,来到法国后,你是第一个听得懂我说话的人。”

    说完她又有些落寞。

    “法语好难啊,我讲不好...每次大家都会笑话我...”

    安纳托尔心下判断着,然后开口询问:

    “听口音你是美国人?”

    她开心的点点头。

    “对呀,我爸爸是美国人,我妈妈是法国人,你呢?”

    安纳托尔回应着少女的疑问。

    “我是法国人,只是在美国念过书,倒是你,这个时间点你的父母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门?”

    少女回头指了指街道拐角处的一个小店。

    “我妈妈就在那里值班,我在等她下班。”

    “至于我爸爸...”

    她神色一暗,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就像我妈妈,每次找不到我都会特别紧张。”

    安纳托尔笑了,笑得很无奈。

    “我妈不要我了,我爸是个疯子,已经不会有人担心我了。”

    少女的眼神中带着些怜悯。

    “...疯子?难道你的爸爸也生病了吗?”

    安纳托尔有些疑惑。

    “生病?”

    少女解释道:

    “我的父亲得的那个病,好像叫什么...床上母鸡综合症?但是周围人都说他是个疯子。”

    安纳托尔的表情中透出些无语。

    “你想说的是...创伤应激综合症?”

    少女轻笑着,也被自己逗笑了。

    “对,就是缩写pstd那个!”

    “是ptsd...”

    安纳托尔摸了把脸,整个人都麻了。

    少女憨憨的笑了。

    “是啊,就是这个,你英文真好啊,比我的法语都好。”

    安纳托尔犹豫了一下,询问道:

    “创伤应激综合症是经历重大创伤事件引发的后遗症,你的父亲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说到这,少女的情绪有些低沉。

    “...爸爸他...以前对我真的很好...体贴又仔细...给我梳头的时候也不会像妈妈那样弄疼我...”

    “但是...但是当他从战场上回来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总是疑神疑鬼乱发脾气。”

    “医生说他病了,是创伤应激综合症,但他的退伍救济金和医保并不足以支撑他交完治疗费用...”

    “后来,爸爸沉迷酗酒,妈妈就和他离婚了,带着我来到了这边的外婆家住...”

    安纳托尔有些愧疚。

    “抱歉,让你说出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少女很快便振作起来,脸上重新露出微笑。

    “不会啊,我很高兴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学校里的同学都笑话我的口音...我每天都不知道找谁说话,我也不能总跟妈妈抱怨...她已经很累了,我再说的话,她就会生气了,说我矫情。”

    听完少女的话,安纳托尔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是她把你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的,你适应不了,她不反省自己的错误,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们都是这样,生活中的失败发泄在我们身上...”

    “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承担责任,一开始就把养儿育女当做一种负担...”

    “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啊!”

    安纳托尔越说情绪越激动,到最后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

    少女踮起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吧,就像我们也是第一次做小孩呢。”

    “我一直相信,生活就像法语一样,虽然很难,但是只要学会了,也会是很美的。”

    安纳托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了十几年法语,我可不觉得法语有多美。”

    少女轻轻笑出声来。

    “所以法国人才会厚着脸皮说,‘这就是法国,这就是生活’啊。”

    “好冷的笑话...”心里想着,他的脸上也带了些微笑。

    少女又询问道:

    “可接下来你去哪里呢?总不可能睡在大街上吧。”

    安纳托尔想了想。

    “去同学家打扰两天吧,倒是你,那么晚了,赶紧回去吧,你妈妈竟然也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少女却拉住了他的袖子,把伞递到了他的手上。

    “伞借给你,记得要还我呀,我妈妈就在那边的店里打工,伞丢了她又要生气啦。”

    说完她就小跑着回店铺找妈妈去了,安纳托尔目送着她回到屋子里。

    “这么晚了还带着小孩子打工...”

    他的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

    “都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操什么心。”

    他顶着雨,来到了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同学的家里。

    同学看到他的时候一脸震惊,得知他的遭遇后更是瞪大了眼睛。

    “离家出走?你什么都不带就敢离家出走?”

    安纳托尔叹了口气。

    “是啊,我也在反省自己的失策,现在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两瓶阿德拉尔一无所有。”

    同学听到他的话惊讶的说道:

    “阿德拉尔?那就是大家都在传的,增加智力的药?那是处方药吧,有钱也不好买,你从哪里得来的?”

    “还能怎么弄到的,当然是某个混蛋为了让他的儿子考出好成绩专门托关系弄到的。”

    同学羡慕的点点头。

    “你爸爸对你真好,我爸爸只会和我说,一切靠自己。”

    随后,他试探着问道:

    “安纳托尔,你现在离家出走,也不打算参加考试了吧,能不能...让我也试试阿德拉尔?”

    安纳托尔点头答应,随后又有些疑惑。

    “可以是可以,但我记得你的成绩也没差到需要用药来提升吧?”

    同学微微摇头。

    “和你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比起来,我的成绩差到可以跳塞纳河了。”

    “而这次的考试,我绝对不能比哥哥差,我必须考上比他还好的学校。”

    安纳托尔的疑惑更甚。

    “这是你的人生,为什么要和你的哥哥攀比?”

    同学有些痛苦的摇着头。

    “我爸妈嘴上说着平等对待,但他们一直在比较着两个孩子,你是独生子,体会不到这种感受,但我实在是不想输给哥哥了。”

    安纳托尔没说什么,把两瓶药放在他的桌上。

    “好吧,如果你没有过敏反应,这两瓶药就当作我暂时住在这里的房租了,你家电脑能联网吧?借我用一下。”

    “你用电脑做什么?”

    “找工作,我接下来打算去美国,总不能一直靠你救济。”

    “你带护照了?”

    “没有,所以我更需要上网了。”

    同学沉默了。

    “你不会是想做危险的事情吧,安纳托尔,去和你父亲道个歉吧,现在你没必要和他较劲,等他老了死了,遗产确定下来了,想做什么不是随便你。”

    同学说完就拿着两瓶药离开了,安纳托尔一个人在原地,讽刺的笑了。

    “这个世界上,有像我这种死也不愿吃药的人,也有像他那样主动找药吃的人...”

    “不过我不会回去了,死也不会回去了,西蒙教过我上暗网的方法,护照和钱,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打开电脑,登入暗网,寻找着自己可以接下的委托。

    找了一圈,他能做的几乎都被人捷足先登,正当他绝望的时候,一个任务吸引了他。

    “寻找玛利亚?”

    “高价收购女童照片...要求...金发蓝眼...十岁以下...若是被选中可获报酬...”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

    “这么多钱?要求上也没有特别过分的请求,只是正常的照片就可以获得这么多钱?”

    “这世上,有钱没处花的人还真多。”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在街边遇到的金发少女。

    “不...再找找吧...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再考虑还伞的时候...”

    一一一一一

    就这么过了几天。

    安纳托尔仍然没能找到合适的委托,他站在街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天借的伞。

    他犹豫着看向不远处的少女,想着自己的困境。

    “不...只是两张正常的照片而已...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果有人借着照片进行网络定位,我也能用暗网帮她拦下...”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我只是走投无路...”

    他举起相机,对着少女拍了两张照片。

    随后,他便听到了少女母亲的喊声。

    “你怎么把伞弄丢了?当初是你叫着买新伞,还专门为此把旧伞弄坏了的,现在你就把它弄丢了?”

    少女无助的辩解着。

    “不...不是的...我只是把伞借人了?”

    少女的母亲看起来很生气。

    “还敢找借口?”

    正当她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安纳托尔上前制止了她。

    少女看到安纳托尔,高兴的说道:

    “啊!是你!”

    “是我,我是来还伞的。”

    安纳托尔把伞递给少女,随后稍带歉意的对着少女母亲点点头。

    女人看到伞还了回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女人走远,安纳托尔轻声和少女聊起了天。

    “她冤枉了你,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嗯,妈妈不会道歉的,她只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对我更好一些,但我知道,这就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

    “大人的心里也住着一个小孩子呢,他们放不下脸道歉,只能用自认为最好的方式来回报我们。”

    安纳托尔叹了口气。

    “可他们认为最好的,不一定是我们需要的。”

    “嗯,但是我知道她对我的歉意了,这就够了,妈妈心里的那个小孩子还没长大,但我已经很成熟了哦,我也要保护妈妈心里的那个小孩子。”

    “只要生活好起来了,有充足的时间,妈妈心里的小孩子也会长大呢。”

    “...你还真是乐观...”

    “是呀,不乐观的话,就只能看见生活的苦了。”

    安纳托尔沉默了一会。

    “...对了,我要去美国了。”

    少女一愣。

    “你要走了吗?”

    “对,我还欠一个人一个道歉。”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有些不舍的说:

    “你是我在法国的第一个朋友,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南希,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安纳托尔。”

    “嗯!安纳托尔,我记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直到晚上,夜幕降临。

    在同学的家里,安纳托尔无奈的摇摇头。

    “结果是教了她半天的法语,如果我带了证件出来,或许也可以成为一名家教吧。”

    “不...我不会再回去了...”

    安纳托尔看着电脑上的委托,一狠心,把南希的照片发了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

    安纳托尔做了个梦,梦到南希站在他的眼前,质问着他。

    “为什么妈妈说你是个变态?”

    “为什么6月27号你没有来?”

    “为什么你手上拿着枪?”

    他猛地惊醒,环顾四周,才发觉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喘着粗气。

    “我在哪里?对,我回到美国了,我在西蒙的新家,我是为了给他道歉才来的。”

    “头好痛...这场噩梦,求求你快结束吧...”

    他揉着脑袋走向门口,门外,西蒙和一个黑人女人正说着话。

    “切西尔,你冷静一点,他是我的朋友。”西蒙在向眼前的女人解释着。

    “我不得不怀疑,他说他叫安纳托尔,可他的护照上根本不是这个名字!”

    “我也很奇怪,昨天他找上我,说要为五年前的事情道歉,说完就晕过去了。”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除了宝石会的人不可能有人找到。”

    “不知道,但是安纳托尔是个天才,他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你信他的鬼话?!”

    “当然,当初你大哥不也信了我的鬼话吗?”

    “我就是不想你变成他那样!”

    “放心,切西尔,你大哥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还有,我爱你。”

    “...我也爱你。”

    切西尔推门离开了,西蒙一回头,刚好对上安纳托尔震惊的眼神。

    安纳托尔颤抖着开口。

    “你和一个黑人在一起了?”

    西蒙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

    而安纳托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算了,我已经没资格再和你说什么了。”

    西蒙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给这位老友一个解释。

    “我们过去错了,错的很彻底。”

    安纳托尔一愣,随后便是不可置信。

    “错了?我们哪里错了?我们没有错!”

    西蒙摇摇头,不赞成他的说法。

    “我们过去被愤怒遮蔽了双眼,做出了很多不理智的举动。”

    “黑人并不是全部都是那样的,只是,那些爱好和平的人总会以莫名的理由被逮捕,被陷害,因为他们不愿意为了生命放弃掉自己坚持的,追求的平等。”

    “反倒是留下来的蛀虫,一点点侵蚀着两方人的关系,促使他们对立。”

    “他们想要的不是平等,而是地位的互换,他们想要骑在我们头上,把我们当做奴隶。”

    “我们的游行是幼稚的,我们只会逼死那些爱好和平的人,我们才是导致对立的人。”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没有秩序的,明智者步步为营,愚蠢者坠入深渊。”

    安纳托尔彻底愣在了原地,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我就是个笑话...我所坚持的,所相信的...都只是个笑话...”

    西蒙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你不是,那次游行,很多人参与其中,而我担下了一切罪名,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专程过来,给了我一个道歉。”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去死...”

    西蒙一愣,随后劝解道:

    “有谁不曾想呢?”

    “我也曾想过去死,可切西尔告诉我,你想要终结的不是生命,而是痛苦。”

    “安纳托尔,你想结束的,是生命,还是痛苦呢?”

    安纳托尔沉思着,眼中是无限的绝望。

    “是生命...因为痛苦已经无法从生命中剥离出来了...”

    “我做了太多错事...我杀了人...自从我离开家,我就没有做过一件正确的事...”

    “里昂火车站事件是我造成的...”

    “这些年,为了钱我做了很多违法的勾当...我答应过一个小女孩,帮她瞒着她妈妈去美国找她父亲。”

    “可她妈妈还是去按时接她放学了,我在火车上动了手脚...我只是想拖延时间的...我没想到...没想到...”

    “她妈妈开始搜寻我的犯罪证据,想要揭发我...”

    “我只是想跑...可是...在争斗中...枪走火了...”

    西蒙已经被彻底震惊了。

    “安纳托尔...聪明如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安纳托尔流着泪。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

    西蒙重重叹了口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死?”

    “和你道完歉之后...”

    “再等两个月,如何?两个月后我会以证人的身份登上法庭,在那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是去自杀...不是去郊游...我不需要人陪着...”

    “可我是你的朋友,你现在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至少我要帮你收尸,否则没人会把你的尸体带回法国。”

    “我不要回法国...我的父亲还在法国...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离开他后过的很糟,他会以为他赢了...”

    西蒙注视着安纳托尔的眼睛。

    “随你吧,但这两个月,留在我这里,我还想跟你说说,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安纳托尔呆愣的点了点头。

    西蒙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睡吧,安纳托尔,睡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安纳托尔!快醒过来!跑!快跑啊!”

    西蒙的咆哮声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震醒了安纳托尔。

    “怎么了?什么炸了?地震了?”

    西蒙没有解释,他塞给了西蒙一块软盘。

    “把这个交给切西尔,提醒她,宝石会有内鬼!先抓内鬼!不要管美人鱼的案子了!先抓内鬼!”

    安纳托尔有些疑惑。

    “什么美人鱼?宝石会又是什么?”

    屋外的枪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也打断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会有枪声?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西蒙歇斯底里的喊着。

    “跑啊!!他们的目标是我!给切西尔传话!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拉开抽屉,拿起里面的手枪直接冲了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

    “管道爆炸...现场只有一具焦尸...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损毁...我知道了...”

    切西尔挂断电话,回头看向安纳托尔。

    安纳托尔把软盘递给切西尔。

    “西蒙说让我把这个给你,告诉你宝石会有内鬼,不要死撑了,先抓内鬼。”

    随后他焦急的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是那个内鬼杀了西蒙吗?他从不和我提到宝石会,到底是怎么了?”

    切西尔面无表情,眼神冷的可怕。

    “西蒙没死。”她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安纳托尔愤怒的咆哮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

    “西蒙没死...死的是一个非法移民,或许是个法国人,谁知道呢,在美国每天死那么多人,谁又会注意到他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西蒙。”

    “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好笑吗?你为什么不笑?你身上的证件本就是假的,让你顶替西蒙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安纳托尔像是想到了什么,平静了下来。

    “你想让我顶替西蒙身份,以我做诱饵钓出内鬼?”

    切西尔冰冷的说道:

    “你和西蒙说的一样,是个很厉害的人。”

    “可你没有选择,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当场将你逮捕。”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隐姓埋名,而我知道你的真名,可以调查出你的一切。”

    “呵...你也和西蒙说的一样,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我答应你,从现在起,我就是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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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美人鱼那边撤诉了?”

    切西尔看着眼前衣着华丽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开口。

    “没错,污点证人已经死了,人证物证也全部消失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再起诉他们了。”

    “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切西尔,放弃吧,不要再坚持了,你的哥哥已经醒来了,你该去陪陪你哥哥了。”

    切西尔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我...退出调查...”

    “很好,很抱歉这段时间把你们卷进来,你接任‘珍珠’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说完女人便离开了,安纳托尔焦急的走到切西尔面前。

    “所以呢?内鬼呢?找凶手的事情呢?”

    “案子结束了,美人鱼不会再派杀手了...我们失败了...”

    她的话让安纳托尔如坠冰窖。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可我们什么都没解决,什么都没明白!”

    “这大概就是现实吧,什么都不能解决,什么都不能明白。”

    安纳托尔怒喝道:

    “我不接受这样的现实!西蒙死了!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明明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切西尔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谬,该活着的人死了,想死的人却还活着。”

    “我只能珍惜眼前人,我只有我的哥哥了。”

    安纳托尔茫然的抱着头。

    “那我现在该去哪,该做什么?”

    “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能替你回答。”

    “再见了,安纳托尔,再见了......”

    “西蒙。”

    切西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纳托尔痛苦的跪在地上。

    “西蒙,这条命先借我用一下,等我用完了。”

    “会还给你的。”

    “我还有没做的事情...”

    他疯了似的跑出大楼,跑到街道,天边,来自现实之灵的暗红色侵蚀,已经吞噬了半边天空。

    “果然还是梦啊...多么真实...多么痛苦...”

    “但是伤害无法抹去,我们只能选择面对。”

    “你说对吧,西蒙。”

    四周的空间扭曲,一阵迷蒙的声音直接灌入安纳托尔的脑海。

    “如果离开这里,就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愿意庇护你,宽恕你的存在了。”

    “西蒙”笑了。

    “不需要,因为我也无法原谅你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