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白明的身躯沉入地面，李智退出了灵视。
这次灵视的收获，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从父神那里得到的身份之力，就像寄生虫一样寄宿在宿主体内，和宿主一起变强，等到神使下达指令，便会破体而出,将信徒杀死。
在神使面前，哪怕信徒的力量再强也毫无还手之力。难怪神使如此大方的赐予能力，毫不担心被信徒们反噬。
这一点十分关键，父神收割信徒的方法并不是诅咒，面对这种自体内爆发而出的袭击，他没有把握灵感之触能够应对。
如果没有看到这一段灵视,等他觉得实力足够对付父神时,恐怕会落得和白明一个命运,一个照面便被收割。
除了信徒体内的隐患，另一个重要的信息，便是破坏体内的身份武装，能够强制终止父神的吞噬，如果时机恰当甚至能够反向伤害到父神。
有了父神进化的过程，以及这两个重要情报，他不仅在最终面对父神时多了几分把握，还有了和灵鸦与水月合作的资本。
不过这几个信息，他暂时不准备共享给纯血族，虽说两人商量好找到午夜列车收集的消息会共享，但这两条消息并不是来自午夜列车，所以他不分享也很合理。
李智晃了晃脑袋，从神使灵视的余韵中摆脱出来，纯血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他随口应付道：“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看过白明的灵视后，他可以确定，墙上挂着的就是神使本人。如果说真正的神使已经叛逃了福音，那现在福音组织的神使是谁呢？
真的是父神吗？
李智走到白睿的棺材旁,用力将棺材板掀开，看到了里面已经化作白骨的尸体。
棺材已经被午夜列车开启过一次，那四张信纸，便是从白睿的棺材中找到的。
李智用灵视向棺材中看了一眼，随后在纯血族疑惑的目光中，掏出锯肉刀，狠狠劈在棺材中的白骨之上。
“你干什么……咦？”
纯血族的质问没有说完，便看到在锯肉刀的攻击下，棺材中的白骨变形扭曲，化为一大团纠缠在一起的树根，质地与墙上神使下半身伸出的东西相同。
棺材里白睿的尸体是假的，是她的尸体已经被人先行盗走，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死？
发现白睿的尸体是伪造的之后，李智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密室，并没有找到在白明灵视中出现的银白色匕首，和那本被破坏的书本装灵能武装。
确定这里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他和纯血族平分了陈列室里的东西,临走前他还带走了实验室中的所有资料,以及两具实验用的试药人躯体。
陈列室里的东西太多,他托纯血族的血仆邮寄到他的家里，他自己则扛着实验品和实验记录直奔对策局而去。
午夜列车发现了白明的尸体，又顺藤摸瓜地挖出了白睿的棺材，并从里面找到了那四张信纸。以他对福音组织的了解，加上问答石板的帮助，联合费斌、何健行所做的实验绝不可能毫无意义。
李智看不懂那些实验数据，但有人看得懂，比如沈秀。
研究部，沈秀的私人实验室内，看着沈秀一脸狂热地切割着两具实验体，李智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差点就躺在这张台子上，心里一阵发寒，对那两具实验体生出几分同情。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折腾，沈秀脱掉沾满血的手套，带着几张午夜列车的实验记录来到李智面前。
“你确定这是何健行的另一项实验？”
“确定，至少实验者和何健行有关。”李智点了点头。
沈秀点头道：“那就是了，实验者的脑洞很大，但学科基数很差，理论有不少漏洞，手术实操也很糟糕，应该是何健行招收的一名学生。”
李智问道：“沈部长，这是关于什么方向的实验？和何健行的完美生物有什么差别吗？”
沈秀说道：“从实验记录看，这个项目应该建立在何健行实验成功的前提之上，实验者想通过改造何健行的技术，在保持自身人类不变的原则上，将灵能武装消化吞噬，变为适应者自己的力量。”
“说实话，这种方法很鸡肋，如果他不想借助灵能武装，或者等不及成为三级适应者，完全可以服用自由高塔的异化药剂，那样就可以绕过灵能武装，直接获得灵能。”
“还有就是，哪怕他的实验顺利，按照何健行的方法，将灵能武装分解吸收。但问题在于，他的实验就像是研究人怎么把刀子吞进肚子，消化吸收，然而让人直接拥有刀子的锋利程度。哪怕你真能将刀子吞噬，胃也足够强大能够分解刀子，可你并没有方法将刀子的特性吸收，并且表现在自己身上。”
听到这里，李智明白了午夜列车逃脱神使掌控的方法。
难怪他找上了费斌和何健行，原来是想用他们的成果，直接将他体内的身份武装分解吸收，强行夺取父神的能力。
甚至他不需要吸收，只需要有办法将身份灵能武装分解，就能摆脱父神的控制，逃脱被收割的命运。
“沈部长，您能补全这个实验吗？”李智顺势问道。
午夜列车没有那么强的消化能力，他的灵感之触有啊！只要沈秀能够补全这个方法，那他就不用担心面对父神时毫无还手之力了。
“你的体质特殊，对于灵能武装的适应性很高，将灵能武装吞噬，未必会比现在的效果更好。”沈秀皱着眉说道，她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我在想如果我将现在的灵能武装吞噬，再使用另一个灵能武装，会不会同时拥有两种力量？”
沈秀嗤了一声，“你想得倒是挺好，如果这种方法能够让适应者同时使用两种灵能武装，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我就能批量制造二级适应者！”
同时掌握两种灵能武装，是成为二级适应者的标志？这点他倒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二级适应者离他还太遥远，不过正常灵能武装不可以，但身份灵能武装未必不行。
可惜沈秀不是纯血族，他敢和纯血族摊牌，说自己干掉了午夜列车，却不敢告诉沈秀自己拥有身份灵能武装，还怕引动了她脆弱的意志之壁，一个激动把他切了。
离开对策局，李智向局里请了个假，准备回家补个觉，谁知刚踏入和平路，他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周围。
今天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