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宣发来的照片，照片中试药人的模样，与何健行操控的丧尸极为相似，可以认定何健行正是在这处秘密实验室完成的前期实验。
一晚上搬空实验室，而且周围没有车辆往来痕迹，这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连于宣也猜测实验室早就被人搬空,昨夜打开实验室的人，应该是偷走了最后一部分资料。
可李智恰好知道一个人，独自一人就能完成实验室的搬运，并且来去悄无声息，那就是午夜列车。
有黑夜号在，他能无声无息地进入第五研究所，带着所有东西离开。
再加上昨晚的聚会午夜列车缺席，时间点也正好对上。
如此看来,何健行和午夜列车的合伙人，竟然是费斌的贝弗生物，这下情况就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如果说午夜列车、何健行和费斌从一开始就认识，那午夜列车得知费斌死于他时的跟踪，其目的恐怕不只是探底，而是报复。
只不过发现他对策局的身份之后，才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改为了结盟。
因为他还有何健行，作为曾经的对策局成员，午夜列车的异化路线已经定死，费斌研究的方向是异化药剂，对于他并没有作用，死了的影响有限。
但李智这次又搞死了何健行，两人算是彻底结下了死仇，因为何健行研究的东西并不局限于适应者，而是让人直接获得幻魔和异化物的力量，是午夜列车最需要的力量。
李智取出两张黑夜号车票，其中一张来自铁狼车队队长，一张来自何健行屋内。
一个高机动性,行动隐蔽的敌人，远比一个硬实力强大的敌人更加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这么快招惹午夜列车。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李智不仅断了午夜列车财路，连他进化的路也一起断了，按照这么换算，恐怕整个族谱都被他扬了。
闹到这种程度，哪怕午夜列车想和他一笑泯恩仇，他也不敢相信，只有尽快把午夜列车干掉，他才能安下心来。
午夜列车将整个实验室全部搬空，说明里面的样本和资料十分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他的老巢。
只要找到那些试药人所在的方位，就能顺势抓到他。
试药人被转移到的地方，就连于宣都查不出来，对策局这边恐怕更没有办法。
还好李智门路多，人类这边查不出来，福音组织这边也许会有收获。
看了眼时间,刚好凌晨两点。
李智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只手机，打开手机，电话簿里只有一个红色字体名为“未知”的联系人，点开详情，电话号是一串乱码。
这是第一次参加福音聚会时，纯血族交给他的，说每天凌晨两点到两点半，可以通过这只手机联系到他。
他在白天打开过这只手机，电话簿会呈现空白状，之前觉得纯血族的能力神秘，现在看来，这只手机应该就是他身份能力的信物。
拨通电话，铃声响了三次以后接通，纯血族的声音响起：“喂。”
李智主动打着招呼：“六哥，晚上好啊。”
“有什么事？”
“六哥，除了每周固定的集会时间，其他时间段，可以用昨晚的方式去福音庄园吗？”
纯血族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可以，但你要小心，记住默念三次赞美父神，跟随神使的铃声行动，不要在浓雾中迷失。”
“多谢六哥。”
挂了电话，李智眼中泛起杀气，他准备在下次福音聚会之前，找机会干掉午夜列车。
准备睡觉前，他接到了一条信息，例行调整结束，从明天开始，异常现象对策局恢复运转。
周日，早上七点，一阵门铃声把李智从梦里吵了起来。
他打着哈欠来到门口，在门禁的电子屏中看到了廖瑜的脸。
难怪那天她没有问李智在哪集合，记者身份加上她中枢市的背景，查他一个小警察的住址还不是轻轻松松。
李智打开门，对门口的廖瑜说道：“廖小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别人的隐私？”
“真希望你们篡改别人记忆的时候，也能想起隐私这个词。”廖瑜撇了撇嘴，走进屋里。
简单的洗漱之后，李智带着廖瑜来到小区门口，坐上等候在门口的黑色商务车。
时隔一周，李智再次回到了对策局。
下了车，他学着安欣当日的样子，对廖瑜售伸出手道：“欢迎加入黑川市异常现象对策局。”
李智换好制服，走出更衣室时，看到安欣已经等在了门口。
见他出来，安欣摇了摇手机，说道：“你昨天要的情报，我已经发给你了。”
李智看了一眼屏幕，顺手转发给了义警，随后道：“多谢。对了，廖瑜今天报道，我要去找局长，抽不开身，你顺便带她参观一圈吧。”
不用想也知道，以廖瑜的性子，参观过程中她绝对会不断问出各种问题，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正好顺势推给了安欣。
安欣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气，冷声说道：“李智，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啊？怎么了？”
“又让我帮你查行动以外的情报，又让我帮你带新人，我是你的接线员，不是你的秘书。”
李智挠了挠头，回想一下，自己似乎真的有点过分，遇到什么事都下意识推给安欣。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安大小姐，您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安欣思考了片刻，“你去见局长的时候，帮我申请一周的带薪休假，我就帮你带廖瑜完成今天的参观。以前都是担心假期不够用，自从陆局上任以后，工作就一直没断过，尤其在升职以后，我的年假已经两年没被批准过了。”
“等等。你要是休假，那谁来当我的接线员？”
“有空闲的接线员能顶替我的工作。”
“不会是新人吧？没有您安欣大小姐在，换个新人我不安心啊。”
接线员虽然不用出外勤，但作为战斗的后方支援者，除了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对于幻魔的认知和了解，与适应者的差别并不大。
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危险，这是超凡世界的铁则。
以普通人的躯体，却知道了适应者才能承受的秘密，导致接线员的危险程度远高于其他岗位。
为了保证接线员意志之壁的稳定，干够一定年限后，接线员就要转到其他部门，这也导致资深接线员比适应者的数量更为稀少。
安欣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是资深接线员，拜你所赐，她的年假早就用完了。”
李智感觉安欣的话有些刺耳，似乎在针对他，不满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欣脸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播种者的接线员，不出意外，直到下月中旬，播种者都出不了治疗中心，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