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于宣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李智摇了摇头，“我是在救你。如果没有我，你三天之内便有祸事上门。”
于宣被逗得一乐，“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你最近是不是霉运缠身，做事常遇到波折？”
“呵呵。”
“是不是总觉得有人窥伺，却查不出来源，只能疑神疑鬼。”
“……”
“身体日渐虚弱，频繁因为小事受伤、见血。”
于宣下意识摸了摸被猫咬破的手指，终于忍不住道：“够了。”
李智表情从容，一副看破天机的表情与于宣对视。
他急了。
于宣手指敲打着桌面，缓缓道：“我不信占卜和算命。”
李智露出微笑，知道自己的目的成了。“不用你现在信，我这两天会跟着你，你如果遇到危险，随时可以向我求助。你只要开口，就算咱们的生意成了，你觉得如何？”
“如果让我发现背后是你在搞事，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有那精力，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李智说完，便回到之前的座位，不再多说一句。
于宣喜欢将对方逼到没有选择时再去谈条件。
巧的是，李智也喜欢这样。
于宣这种档次的情报商，绝不是酒馆里推销情报，给钱就卖的情报贩子。如果他真的神通广大，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哪怕背景再深，也早被人封口了。
李智作为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和于宣不熟，没有熟人牵线，也没有过生意往来，这种身份上来就想做敏感的情报生意，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这次过来，本打算先和于宣接触一下，混个脸熟，顺便分析于宣的性格。
谁知道这一看，却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于宣身上，缠着十分微弱的痴愚之雾，雾气极为隐蔽，若不是他的灵感超过了一百，又有意志之瞳，还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当于宣说“不会要吃人”的时候，那股痴愚之雾像接收到了指令，附在了猫身上咬了他一口。
他的做法，明显是触碰到了幻魔禁忌。
由此能看出两点：
一、附在于宣身上的幻魔对他抱有恶意。
二、触发禁忌的方式，与言语有关，禁忌很可能是乌鸦嘴。
盯上于宣的幻魔不强，但胜在阴毒，通过他不断触犯禁忌，一步步侵蚀着他的身体，等到时机成熟，他便再难反抗。
他对比毫不自知，李智从他身上也看不到灵能，说明他真的不是适应者。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李智主动找上于宣，说能救他的命。
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子聊完天，于宣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起来，难道真被什么盯上了？
想到这里，他真感觉到背后有视线传来，脖颈一阵发寒。
“应该是我最近休息得少，身体不适带来的错觉，他是想引我自我暗示，不能信那个家伙。”于宣小声念叨着。
也许是这番话起了效果，背后的视线果然消失不见，但背后的冷意却越发明显，身体真的开始不舒服起来。
“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拿起体温枪一测，38度。
而且体温还在不断上升，38.1、38.2……
头痛、眩晕等症状接踵而至，他一把扔掉体温枪，喊道：“小贝，备车，去医院！”
小贝取车的空档，于宣望着昏暗的天色，心中暗道：“今天好像要下雨，希望不要堵车。”
事与愿违，车开出来的时候，天空就开始掉起雨点，说来也怪，头顶的乌云只罩着他附近两条街。
去往私立医院的路上，他又连续遇到车祸堵路、道路施工、红绿灯故障，先后堵了三次车。
等到了医院停车场，他的脑袋已经快能煎荷包蛋了、
从医院出来，于宣坐在车上，脸色阴晴不定。
他脑海中浮现出李智的身影，以及那一句“你最近是不是霉运缠身，做事常遇到波折？”
“小贝，店面今天歇业，去见宋先生。”
看着于宣进入百色港上街的一家私人会所，李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等待着结果。
他能感觉到会所内的灵能气息，于宣应该是去找适应者求助了。
对于求助的结果，他并不担心。
那只幻魔藏得极为隐蔽，一般适应者根本无法发现，而且就算于宣求助的那人解决了幻魔，他凭借告知危险的人情，也足够和于宣搭上线。
如果求助之后没能除掉幻魔，那之后的事，就轮到他说了算了。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赢。
趁着等待的时间，他取出一颗玻璃珠，开始锻炼起灵力。
他缓缓将灵能注入玻璃珠，透明的珠体发出淡淡紫光，他必须控制输送频率，不能让光芒间断，也不能让光太强或太暗。
将所有灵能全部耗尽为一次练习，能够同时锻炼灵能的量和控制能力。
李智盯着发光的玻璃珠，思绪回到意志异化那天。
他的意志异化和一般人有所不同，不仅在异化过程中没有遇到幻象，异化刚完成，便能使用武装解放。
这令沈秀的意志之壁再度动摇，陆有明废了一番功夫才让她冷静下来。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灵能的积累，总是先于肉体的适应程度。
只有长年累月的不断训练，用大量灵能潜移默化地改造身体，等到肉体的适应性足够强，才能逐渐推进武装解放的程度。
而李智却恰恰相反，灵感异化后，先驱体质与灵能高度契合，可以直接完成武装解放，反倒是灵能的量太少，拖了身体的后腿，让他无法马上进行第二次意志异化。
按照对策局内部的数据，灵能值最低要达到20，才能进行第二次意志异化，驾驭专属灵能武装。
灵感值超过50，就能尝试多个部位同时武装解放；灵能值达到100，可以尝试进行第三次意志异化；灵能值达到300以上，就能像祁川那样不依靠灵能武装也能驾驭灵能。
说到这里，李智不得不再次赞美他的先驱体质，让他仅用10点灵能，就能使用那把锯肉刀。
他有一种预感，灵感异化和意志异化两条路线相辅相成，它们之间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他试着问陆有明，有没有灵感的异化方法，得到的答案却是灵感和意志不同，灵感是生来就注定的，后天很难提升，它更加不可控，不可能像意志一般进行异化。
就连对策局都不知道灵感异化的存在，火种收容所的来历，在李智心中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随着体内灵能耗尽，李智收回心思，检查起属性面板。
灵能增加了0.1。
测试结果和沈秀给他的数据相同。
六级适应者完成一次训练，灵能增加了0.1，异能侵蚀度增加1%，灵能需要3天才能完全恢复，每月可从对策局领一瓶抗侵蚀药剂，每瓶能够清除10%异化侵蚀度。
也就是说，如果只通过练习，每个月刚好能提升1点灵能。
在先驱体质加成下，他的灵能恢复速度惊人，第二天就能完全恢复，理论上每月能增加3点灵能，只需要70天，就能达到第二次意志异化的要求。
这个速度放在一般人眼中，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但对于他而言，还是太慢了。
“提升属性，还是要对幻魔下手。”李智收起玻璃珠，小声说道。
完成第二次异化，可不够对付福音组织。
他需要更快。
过了不久，于宣从会所离开，李智打了辆车，光明正大地跟在他后面。
痴愚之雾还在，真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