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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少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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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高原上来的?”阿蒙诺裴斯听得出男孩的口音并不是古埃及附近国度。

    “我……我们的族群很少,四海为家。”男孩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因为之前待的地方出现了干旱,我们的族群决定迁移到一个水草丰沛的地方。这段时间,沙漠时常出现风暴,为了躲避风暴的袭击,我们才想到从这里绕道。没想到……”说道这里,男孩的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男孩看上去约莫1岁左右,幼的身体抽泣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不点见状将怀里的手巾拿出来递给眼前这个可怜的哥哥。

    几个月前,

    “族长,你看。河水的水位又下降了。”族员甲指着河中央露出的一个个圆形的石头说道。位于河底的石头伴随着少量的淤泥暴露在空气中,原本几个月前还水量充沛的河流,现在都快变成欢快的溪了。原本就减少的水量被河底的砂石分成多个支流,空气中的热气横行,让人的喉咙干的生疼着,这个地域的旱季来了。

    空中的鸟儿在太阳的烤制下,依旧奋力的飞向远方,寻找新的栖息地。远远的望去,远处迁徙的斑马群扬起了大量的尘土,看上去像是开了水的锅子。族长看着逐渐干旱的河床和炙热的天空,无奈的出一声叹息,原本是想带着族人躲避开沙漠的掠夺着和强盗才迁移至此,看来现在又要选择新的落脚点了……

    “通知大家,明早之前将行李整好,我们这次,又要重新选择新的落脚点了……”族长的有些不舍得说道。

    族员甲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族长,因为选择一个适合族人生存的环境,最近的眼角又多了些细纹。他们的族群四海为家,祖祖辈辈都是团结一致的生活在一起。大家一起长途跋涉,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就是为了能够平安健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

    “族长,我们这次是不是又要走很久?”族员甲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老者问道。

    “哎……我也不清楚。这次的旱季来临,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很难选择一个很好的栖息地。”族长看着远处已经离开的斑马群,有点疲倦的回道。

    “记得告知大家,牲口喂饱水。把水罐和行程中需要的水带足了,我们这次是遇到了旱季,途径的周围能不能有充沛的水源补给都不知道。”

    “族长,我们能不能不走。你看,这里的树和水不是都还能撑下去嘛!”族员甲天真的劝说着。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里的河水虽然水量减少,但是看周围河床的土壤湿润程度应该不属于季节性河流,即使是旱季,这里的水依旧可以保证源源不断。虽然不如之前水量充沛,但是绝对能够满足族员的日常生活。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看这周围,基本上不会有其他的水源补给。草原上的各种食肉性动物都有可能到这里来补充水分。你觉得我们的族人能打过狮群、河马或者豹子,还有那些贪婪的土狼?要知道旱季,水和食物是所有生物所必须的!它们不会放弃水源,自然也不会放弃我们这些食物……”族长苦笑着看着眼前稚嫩的年强人,比其他,这些年轻人更容易乐观,但同时又经常盲目……

    年轻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点了点头,立刻去通知族里的其他人。族里的人听说了都是一片哀声,有的祈祷上天快点找到下一个栖息地;有的默默的一边收拾一边垂泪;有的则是兴奋的说又可以开始新的旅程,的族群,百态的人生。

    乒乒乓乓的整理声音夹杂着族人们的交谈,整个的族群望过去也就不过四五十人。

    “雪诺,你去把咱们的水袋都装满水。记得封紧了,明早再检查一次,看看需不需要再补水。这天气干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母亲格雷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常年的风沙和奔走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比她的实际年龄整整大

    大了十多岁。

    “好的。妈妈,刚刚的日常行李我都打包好了。那四张羊皮明早我在打包就行,不然今晚我们要冻着睡一宿了。”雪诺麻利的接过母亲手里的几个大的水袋,准备去外面接水。

    “好好。我去拾些柴火,一会你看看河里还能不能抓些鱼回来吃。我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可以吃的。”格雷捶了捶后腰,虽然是火烧一样的夏天,可是她的脊柱依旧酸痛的不行,整个人觉得后腰上像是沾满了冰块一般刺骨的凉,而脸上因为夏季的炎热而挂着薄薄的汗水。

    “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一会让我去吧!”雪诺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去采野果子,刚刚他牵着马去河边喂水的时候,听到族长的话,现在这个季节,很多野兽会来到这里获取补水的机会。雪诺担心母亲一个人去会遇到危险。

    格雷慈祥的笑了笑,“你索亚姐姐和伊尔大哥会和我一起去找野果子,你就放心吧。多抓几条鱼回来,咱们要吃好点,明天就要开始长途跋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吃一顿好的。”格雷说着,将自己刚刚烤制好的馕饼一个一个的放在干净的布上面准备晾凉了打包。

    雪诺听到母亲会找隔壁大婶儿家的孩子帮忙,便不再说什么。幼的身影飞快的赶去节水、打鱼。生怕一会人太多,鱼早就被捞完了。

    格雷看着远去的儿子,眼里全是疼惜。雪诺的父亲是族里面数一数二的神猎手。族里的很多大型的猎物都是雪诺的父亲带人去狩猎来的,也因此族长和族人对雪诺的父亲格外尊重。格雷是族长的最的胞妹,当年因为崇拜雪诺的父亲而恳请作为族长的大哥为他们赐婚。族长当然不会拒绝这么优秀的人做自己的妹夫,在族长的安排下,雪诺的父母在族里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可是好景不长,雪诺出生的第二年,因为族长的二妹窥视族群领的位置,而对族长痛下杀手。将不会游泳的族长推向湍急的河中,幸亏雪诺的父亲跳进河中救起族长,但因为突然的河水暴涨,雪诺的父亲被河水冲的不见踪影。

    雪诺的母亲,格雷了疯的寻找丈夫的踪迹,不惜泡在冰冷的河水中不肯罢休,之后便留下了寒症。

    失去丈夫,幼子尚需抚养。格雷承受着巨大的伤痛,为了丈夫的独子而活了下来。虽然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她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挚爱。族里的人因为她的丈夫和族长大哥对她帮助不少,可是依旧不能挽回她灿烂的笑容,她的笑容早在自己丈夫离开的那一个而消失了……

    雪诺的五官中,长得最想他父亲的要数那双美丽而又充满灵性的眼睛。格雷看着儿子一天天的成长起来,心中很是欣慰。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在那边见到了丈夫,也好想他交代清楚他们的孩子是多么的健康出色。

    格雷笑着甩开那些尘封在内心中的痛苦回忆,离开帐子准备去采些野果子回来。

    “您要去哪里呀?”索亚正在自家的帐子外面收衣服,看到格雷慢慢吞吞的走出来,腰间的布料显然证明了她要去采摘东西。

    “去采些野果子!”格雷笑着对年轻的索亚说道。

    “那您等一下,我和您一起去!”索亚清脆的声音让人听着十分悦耳,如燕的身影飞快的钻进帐篷里去拿采果子用的东西。

    不一会,索亚就扶着格雷向族人扎营旁边的密林走去。

    “格雷姑姑,您看!那里有野果子。”索亚的父亲是格雷丈夫的得力助手,索亚年纪轻轻的就继承了父亲的眼力,能够瞬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还是你眼力好!”格雷温柔的夸赞这位能干的少女。

    “您在夸我,我可要飞上天了!哈哈哈哈”

    “没有夸,是事实!我们的索亚是女中豪杰!”格雷看着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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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亚不好意的接过格雷手中的布巾,飞快的爬上树去采果子。格雷则是在树下面捡一些掉下来品相好的。

    “索亚,你摘了多少?”格雷抬头看着正在从树上下来的索亚问道。

    “够这两天吃的。”索亚轻松的跳下来回道。

    “我看到那边还有很多浆果,就摘了不少,我们回去分分吧!”格雷的衣服上捧着一堆浆果说道。

    “好呀!”索亚开心的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像是贝壳一样可爱,说完就和格雷一起回去。

    到了帐子前面,看见雪诺和伊尔正在为打捞到的鱼而兴奋不已。

    “妈妈,索亚姐姐。你们看!”雪诺和伊尔的年龄相当,比索亚五岁,但是游牧民族的四海为家,常年的锻炼和羊奶,让雪诺和伊尔这样的年轻男孩长得个子高挑许多。

    “真是不简单啊!”格雷真心的夸赞自己的儿子和伊尔能干,地上少说也有用十几条鱼。

    “索亚也很能干,采了很多果子回来!”格雷不忘夸奖索亚的功劳。

    “啊!这么多果子,索亚姐姐真是厉害!”雪诺看着索亚提着的包裹说道。

    “没有。你们过奖了。”索亚被雪诺一说,显得有点不好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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