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走了,应该是回自己家了,扉间也没挽留,就那么看着她离开。
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己家,神乐越想越无语,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木头脑袋的人,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傻的要命,可偏偏自己却喜欢这样的一个他。
爱情,真是无解。
就在她独自坐在阳台上把扉间骂了一百八十遍后,突兀的敲门声响了。
神乐一怔,天都黑了,会是谁?
她略带疑惑的去开门,就看到了扉间一脸古怪的站在门外,他还换了衣服,穿上了那身他们千手家颇为正式的和服,白色的襦袢,墨绿色的着物,杏色的带有家纹的羽织以及灰色竖条纹的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别的国家谈判呢。
“你不是自己有钥匙吗,干嘛还敲门。”神乐不想理他,转身就要往回走。
看她这样,扉间有点着急了,在后面喊她,“那个……”
“干嘛?”
“嗯……一起出去走走吧。”
“诶?”
神乐狐疑的看着他,今天的扉间好像特别的古怪别扭,具体是哪里说不出,但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去河边走走,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这个季节去河边?
虽然觉得看不懂,可看着那张脸微微泛红的脸,神乐没出息的点头同意了,她在想,自己这种人不管放在什么时代都不适合做个皇帝,做了皇帝也是昏君,肯定是那种“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类型。
好色还真是一个大问题呢,这会让她变得很没有原则,想要耍个小性子任性一把,可对着扉间那张脸,根本就任性不起来。
没有人说什么好话哄她,两个人因为饭桌上的冷笑话引发的那点点不愉快也被夜风吹走了,他们手牵着手一步步走去河边,村子发展了几年,公共设施已然很完善,就连河边都装上了路灯,不用拎着灯笼也可以将身边的人看清楚。
站在河堤上,神乐转头去看扉间,她笑着,在夜里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她问他:“带我散步难道就是你说的私事?”
扉间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诶~”
几年前,他们也是在这里,就在现在站着的地方,扉间带她来赏夜樱,彼时,河水漆黑如墨,头上的樱花纷飞似雪,而他们坐在树下,聊天,喝酒,亲吻。
樱花的淡淡花香萦绕在空气里,不像现在,深秋时节,别说花了,就连树叶都掉光了。
也不过才两三年,居然有恍若隔世之感。
“这时候来河边好像……”神乐转头想跟扉间抱怨一下,可刚转过去就被眼前的那束花给震慑住了,借着灯光她能够看清那是什么花,殷红的花瓣层层叠叠,清幽的香气沁人心脾。
“玫瑰?”
“嗯,”扉间应着,将那束花往神乐的怀里送了送,“你说过喜欢红玫瑰。”
“可是,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什么会送花给我?”
“……”扉间又不说话了,只是在等着她把花接过去。
“这花哪儿来的,刚才没见你带着啊。”
“卷轴里。”
啊这……还真是方便啊。
神乐迟疑了一下接过去,刚接过花就看到扉间扑通一下跪在了自己面前,不是单膝跪地,而是两个膝盖同时着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神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
她一脸惊慌的看着扉间,大叫一声,“你干嘛给我下跪?”
扉间的脸红的厉害,一副丢死人的神情,但他就是倔强的跪在那儿没起来,他打开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那个小巧玲珑的锦盒,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枚圆环来。
看到这里,神乐大抵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是想向你求婚的,”扉间举着那枚戒指,神情虽然多少带点尴尬,却又非常真挚,“之前那次不算,上次猴子求婚的时候,你说应该有花有戒指,想必这是你想要的求婚仪式。”
神乐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无意中说的话,他全部能够记在心里。
“我不知道戒指是什么,在木叶没有人用这个求婚,但是我翻看了你画的本子,大体知道了戒指是什么,这一枚是我用打造苦无的材料做的,你……会收下吗?”
“……”
扉间有点忐忑的看着神乐,他确实是不知道戒指是什么,若不是翻看了她画的那些东西,他也不知道戒指究竟长什么样子,甚至一度很纳闷,这样一个圆环究竟有什么好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神乐喜欢,那日,说到这个时候,神乐脸上向往的神情他一直都记得。
她还是没点头,也没开口说同意,甚至没有接过这枚圆环。
扉间有点着急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跪在那儿浑身都很别扭,之前除了父母,他还从未给谁跪下过。
“那个……”
灯光下,她的眼中有水光闪动,神乐朝他走了一步,右手伸了过来。
“套在无名指上,”她说。
扉间听话的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圆环套上去,如他所料,尺寸正好,为了拿捏好尺寸,扉间不知道十指紧扣的时候偷偷用手测量过多少遍,之前还有些忐忑,可现在看着不大不小正合适。
就听神乐说:“好了,你拿一个圆环套住了我,以后……”她望着他的眼睛,笑了出来,“我就是你的了。”
借着灯光,神乐反复打量着手上的戒指,细细的圆环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属冷冷的光泽,若说是戒指,那多少丑了点,做工也差了些,但是,她就是好喜欢,比bulingbuling的钻戒还要喜欢,或许是感受到了这枚戒指背后的心意,亦或是因为送戒指的人是自己爱着的人。
她用戴着戒指的手将扉间拉起来,还不忘嘲笑他一下,“求婚是单膝跪地了,笨蛋!”
扉间无比认真却又带着点不服气,“我之前没做过,木叶的男人都没做过。”
“那你就是木叶这样做的第一人咯?”
扉间故意冷着脸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的家乡习俗可真是奇怪!”
神乐笑嘻嘻的点头,“就是就是,就是这样怪怪的习俗养成了这样的一个我,那你还喜欢吗?”
扉间不去看她,将目光投向远处,神乐以为他不会回答的,却在几秒钟后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很喜欢。”
短短三个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