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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情蛊

    郑悟听了何缈的话,沉默地垂下了眼帘。

    许久,缓缓摇头道:“师父那时候才多大,只怕比我现在的年纪还小。”

    说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道:“天下大势如何,又岂是师父一个女子所能改变。”

    他本来想说的是弱女子,但又怕师父不喜,才改口的。

    何缈听到此处,心中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只觉清风拂过心间,一片释然。

    不枉她教了他这么久,当下喜道:“等你刨好了坑,我开始教你剑招。”

    “好嘞~”郑悟忙欢快地点头应道。

    这一夜,师徒二人挖坑埋尸,倒是其乐融融。

    同郑悟讲清楚了一切,眼看着清明将至,何缈便决定先带郑悟去京城,祭拜一下他父母。

    日后二人再寻一依山傍水、灵力充沛的地方继续修行,等待着有一日,能够重新杀回修仙界。

    二人一路赶路,直奔京城而去。

    何缈知道日后一闭关,又是三五年的不得见外人,便有意带郑悟在人间磨炼一番,免得培养出个傻白甜来。

    眼看着清明将近,万物复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这日,二人正坐在京中附近一小茶馆内歇息。

    募地,一娇憨长相、身着蓝衣的女子,气喘吁吁地出现,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茶,利落地灌入口中。

    好像被什么人追着赶,跑了许久的路,极为干渴。

    郑悟见到女子也不打招呼,旁若无人,举止如此肆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何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在意,只仔细端详着女子的长相。

    见女子皮肤极白,脸上是没有褪去的婴儿肥,眉眼弯弯,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唇红齿白,正是二八年华,当下极为喜欢。

    只看她头上的银饰样式,不像是中原的首饰,反而像是苗疆的东西。

    女子咕噜噜地喝下了一大杯茶水,这才舒了口气,稚嫩撒娇似地指着一侧的郑悟道:

    “姑娘,这是你夫君吗?”

    何缈诧异地摇了摇头。

    女子听到此处,婴儿肥的脸上一弯梨涡,开心地拍了拍手,手腕处,正是一截镂空的手镯。

    何缈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说些找补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没开口。

    “公子好,我叫白莺~”女子娇滴滴地开口道。

    郑悟皱紧了眉头,冷着脸不说话。

    何缈在一旁看得眉头舒展,恍然大悟。原来是家里养的猪,被外面的白菜给看上了。

    当下笑盈盈地道:“小悟,白莺姑娘同你说话呢~”

    郑悟面色冷淡,反而介绍道:“这是我师父。”

    白莺来回瞧了眼二人,疑惑道:“中原人不是最讲究什么男女大防?怎么你们师徒二人能成双成对呢?”

    郑悟听到此处,涨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红了,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诋毁我师父清誉!”

    “可是你们不就是成双成对吗?”

    白莺不懂面前的男子为何发怒,疑惑地发问道。

    何缈便知,此女应该是从苗疆来的,大抵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不谙世事。

    当下忙开口找补道:“白姑娘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仔细想来,苗疆之人历来行踪诡异,蛊毒之事更是为众人所忌讳。何缈想到此处,忙开口道:

    “白姑娘,我们还有事,要走了。”

    说着,便示意郑悟起身离开。

    “别呀,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们要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白莺忙拦住了二人。

    何缈并不想带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下看向郑悟,他更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喜色。

    何缈见状,摇头拒绝道:“算了,我们还有其他事,不方便带外人。白姑娘再会~”

    说着,二人便转身离开。

    只可惜,白莺并没有善罢甘休,反而在暗中紧紧跟踪着二人。

    何缈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也并不揭穿,再过几日,等到清明祭祀完郑悟父母,他们便要御剑离开了。

    到那时,天大地大,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找得到他们。

    因着何缈要同郑悟练习“东海扬波”这一招,二人便露宿在郊外,方便打斗。

    这夜,月上柳梢头,一轮清辉照向大地。

    何缈正在给自己的徒弟喂招,示意他出剑一定要快。

    募地,一阵凄惨的萧声响起,在暗夜中,有几分诡异。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何缈同郑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举起了剑。

    “白莺,你还不快快出来?”

    一男子低哑的声音响起,树林中发出瑟瑟的声音。

    眨眼之间,何缈便看到面前多了几人。领头的是个短发少年,额间佩戴着额式,还戴着大耳环,身着紫色苗服。

    是苗疆少年。

    正说着,一直躲在一旁的白莺出现,昂起头,满脸不屑道:“百寂离,你一路追着我做什么?”

    苗疆少年望着眼下的女子,深蓝色的眼眸掀起涟漪,只打哑谜道:“你知道的。”

    何缈正想着伺机逃跑。

    募地,白莺上前一步,强行挽住了郑悟的手臂,故作亲呢道:“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位公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郑悟忙拼命挣扎,面露嫌弃,挣脱开来。

    还不忘大声解释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你。”

    白莺一张婴儿肥的脸上,荡起一抹笑意,对着那苗疆少年道:“我已经给他下了情蛊~”

    听到“情蛊”二字,不只是苗疆少年愣住了,连一旁的郑悟和何缈都无语住了。

    何缈看到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在胡闹,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问清楚情况。

    “稍等,请问这个情蛊是什么?”何缈问出了郑悟心中的疑问。

    白莺听到此处,得意地昂起头道:

    “这是我们苗疆最毒的一种蛊,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守在那人身边。若是不从,蛊虫就会啃噬他的心,叫他痛楚难忍。最多十日的功夫,便会心痛至死。”

    何缈听到此处,淡淡地问道:“有解药吗?”

    白莺得意道:“当然没有......”

    话音未落,六把寒冰之刃已经刺向了她的脖颈处,只怕她稍微一动,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何缈只冷冷地道:“我现在重新问你一遍,有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