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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彻底失败

    光禄寺卿胡荣坚定的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极为支持范秋的决定。

    满朝文武,顿时全部将眼神放在了胡荣的身上。

    一时间,个个复杂。

    胡荣却不顾那么多,待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后,又看向了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的范秋,沉声道:“我支持你!”

    “范学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夫从未忘记!”

    范秋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望着胡荣,范秋的眼神中还有些欣慰。

    至少,朝堂诸公中,总算有人站出来了,难道不是吗。

    尽管,只是光禄寺卿一个人。

    “好,好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范秋笑着颔首,再扫视了满堂诸公一眼,心中略显悲凉。

    光禄寺卿都站出来了,六部尚书却还是纹丝未动。

    满朝诸公都不愿意站出来的情况下,让他范秋一人,还有整个翰林院,如何与庙堂去抗争?

    人力有时而穷。

    他范秋一人,能对抗得了庙堂,对抗得了皇权吗?

    心中的火种,在慢慢地熄灭,范秋的眼神,逐渐地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没有可能了。

    想要开海禁,仅凭他一人之力,难,难,难!

    可是,真的就这么放弃吗?

    范秋不甘心,绝不甘心!

    天下百姓还在等着他,大明朝的盛大还在等着他。

    唯一能坚持他将这件事情办下去的,唯有十年后,他看见大明越来越兴盛,看见百姓越来越繁荣,看见家家户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三餐有米,四季温饱……

    大儒,所想的,永远只有救世而已。

    还有,山东的汉王之患,也能去除。

    仅此而已。

    他黯淡无光的眼神,再次逐渐燃烧起了一丝微弱的火光。

    走到了胡荣面前,范秋将胡荣给扶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胡大人,乃大明忠臣也。”

    话罢,转身,看向高坐在龙椅的太子爷。

    “太子爷,臣范秋,绝不妥协!”

    话音落下,范秋朝着太子爷,深深鞠躬行礼。

    随后,又看向满朝文武:“做人,要有一点精神,而做官,更需要精神!”

    “哪怕,这种毫无意义的坚持,会让你们丧失家人,没有好处,可人生当中,岂能处处和光同尘,总要强硬一次,不妥协一次!”

    “诸君,站在这庙堂之上,岂能眼光狭隘,大明万万里河山,还要依靠这庙堂,还要依靠你们这些红袍官员。”

    “诸君,莫忘记你们入朝的初衷!”

    “庙堂一日不答应,我范秋便一日不停歇,除非……我死了!”

    范秋大吼。

    庙堂之中,充满了范秋铿锵有力的声音。

    话罢,范秋狠狠地看了六科给事中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他大步向前,没有再留恋这庙堂之上,而是悍然朝着外面走去。

    殿堂之内,阳光洒落,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躬着的背部显得有些寂寥,无助,悲伤,难过……

    如果徐老在,还会是这番光景吗?

    看见他的背影,朝堂百官,各有思索。

    胡滢冷冷地望着范秋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

    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六科给事中给打倒了。

    翰林院而已,最终获得胜利的,还是他们。

    这番话,虽然说得热血,可那又怎样?开海禁永远都不会实施。

    左给事中姚临,也在低笑着。

    唯有杨士奇,蹇义,夏原吉等人的心中,颇为不好受。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仿佛心中如同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太子爷坐在龙椅上,也轻轻叹息一声,替范秋感到有些惋惜。

    这一幕,是朱瞻基始料未及的。

    朱瞻基想过会失败,但是没想到,会被打击得这么惨烈。

    朱瞻基的心头,有了一丝怒火。

    不爽的情绪,用遍了朱瞻基的全身。

    朱瞻基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胡滢,姚临两人,以及六科给事中。

    这一刻,朱瞻基的眼神,病房到了极致。

    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仿佛忘记了这是在庙堂之上。

    而胡滢正在得意之时,却忽然感受到那种冰寒的眼神传来,他忍不住抬头,与那道目光对视。

    是太孙!

    当看见太孙时,胡滢被吓得浑身一颤,瞳孔猛缩。

    姚临也有些心惊胆战,感觉自己被太孙给盯上了。

    然而,胡滢心中虽然害怕,但却并没有退缩,而是直勾勾与太孙的眼神对视,毫不示弱。

    太孙?

    太孙虽然权力大,可又能奈我如何?

    给事中本就不是什么大官,身为言官,他们是最不怕弹劾的,因为几乎弹劾不下去。

    别说是太孙,就连太子爷他们也不怕。

    除了,除了那位皇帝能制衡他们,能砍掉他们的脑袋。

    所以,胡滢在想明白这一点后,亦是毫不犹豫的望着太孙,没有半点退缩。

    他们是浙东党,一群不投靠太孙,也不投靠汉王的纯党派。

    他们,是为了升官发财,而不顾一切的政客。

    去年,朱瞻基因杭洲一案,牵连出来的杭洲知府,通判等等,全都是浙东党。

    被砍掉的吏部侍郎,也是浙东党。

    这就注定了,浙东党与太孙结下了深仇大恨。

    因为太孙,浙东党被大大削弱,如今最高的官职,不过是他胡滢的兵科给事中。

    但伴随着时间过去,他胡滢一定会升官的。

    一点点的升官,直到最后,壮大浙东党!

    望着太孙,胡滢丝毫不惧。

    朱瞻基眼神一厉,浑身冒出一股股的杀气。

    那种杀气,只有杀了许多人才会有的。

    巨大的压迫感,朝着胡滢裹挟而来,胡滢这才心神一颤,连忙收回眼神,那种窒息感才渐渐减弱。

    “胡滢……”朱瞻基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住了。

    ……

    下朝之后。

    杨士奇,蹇义,夏原吉三人,并肩行走在宫道内,正准备离开皇宫。

    只不过,今日的气氛有些奇怪。

    他们不再如往常那般,有说有笑。

    杨士奇摸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几根胡须,低头走路,似心事重重。

    之前,杨士奇都不敢留胡子,因为会被武将揪掉。

    可这段时间,武将与文官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杨士奇就慢慢开始留胡子了。

    花了数十天,才长出来这么六根,杨士奇现在可宝贝得很,每天都要摸一摸。

    而一向带着深沉笑意的蹇义,也沉默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夏原吉则轻叹一声:“我家小玉儿要是知道这消息,怕是都要跟范秋一样,骂上咱们一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了。”

    蹇义颔首:“是啊。”

    话罢,蹇义看向了低头的杨士奇。

    看见杨士奇还在摸着他的胡子,蹇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别再摸你的胡子了,就那几根毛摸什么摸。”

    “眼下,我们到底该不该站出来?”

    蹇义在询问杨士奇的意见。

    杨士奇摸着胡子,眼神深邃道:“我也不知道……”

    “但至少,该把范秋的家人给救出来。”

    “查清楚证据后,救出他的家人,免得范秋寒心。”

    蹇义颔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