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水匪头子立马招来身边所有的传令喽啰,开始下达调度的命令。
与此同时,又有一波妖物高声嚎叫着,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雷强一伙人有降神在身,虽然丝毫不觉疲倦,但经过刚刚那一波恶战,已是有些头昏眼花,精神涣散,可是,他们深知自己已被这几只妖物牢牢锁定,就算后撤,若无援军上前掩护,必然会被死死咬住,只得一咬牙,又迎了上去。
雷强他们倒是有把握再赢下这些妖物,然而要是再来这么几次的话,到时候就不知道到底要谁来赢下谁了。
作为这群水匪当中格外敢冲敢打的人物,雷强逐渐成为了水匪头子相当看中的一号打手,处置各种相关事件的经验,可谓是相当丰富。
而降神行尸,雷强也曾经带人处置过,当时他的任务,就只是负责将那行尸拖住而已。
同样是靠降神秘法作战,行尸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也意味着抛却了精神的限制,他的身躯只会被降神反过来驱使,除非彻底支离破碎,否则绝不会停歇。
当时的苦战,雷强现在想起来,也还心有余悸。
就算只是一个行尸,也比眼前的妖物难对付得多。
正因如此,水匪头子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自己这群人还能再撑一撑,他也多少要留下一些余地,因为一旦逼得太紧,导致被降神控制,那就不能回头了。
眼前的妖物还在虎视眈眈,要是再加上一两个降神行尸插科打诨的话,这局势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杀!”
心中虽然思绪万千,雷强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多半也会和他考虑差不多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战斗也容不得大意,就算要分神,至少也得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对付妖物之上才行。
在他这一声战吼之下,手下们默契的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随即进一步投入战端,将战况逐渐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一边站在船头观察着湖中战况,那白衣男子眼睛一眯,一边轻声自语出口。
“照这样看来,这些妖物当中似乎并没有特殊的个体,能够有本事影响它们的行为。那么,到底又是谁能有这么厉害的手段,不知不觉间,就让这群妖物如此悍不畏死,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虽然妖物面对人类时,一向都是冷血残忍,异常好战,可是,它们同样也是活物,同样也会在大危机下萌生惜命之情。
而且,道德观念完全不一样的它们,不存在会觉得临阵脱逃是耻辱的情况,更是恰恰相反,大多数妖物天性极为狡猾,如何行动对自己才是有利,即便是在混乱的局势当中,它们也会很快就能分清楚。
可眼下这群妖物,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不顾一切一窝蜂的往前突围。
诚然,突围也是逃脱生天的不二之选,但成群的妖物一贯都是离心离德,毫无士气可言,根本承受不住突围造成的牺牲,很快就会从内部开始崩溃瓦解。
虽然它们当下的突围同样也是各自为战,一点都没有在配合的迹象,但比起相互落井下石扯后腿,又是好上太多。
至少在事实上,它们拼命想要达成的突围目的是一致的,即便没有各自照应,也能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合力,这对他们水匪一方,的确造成了麻烦。
白衣男子,此刻正在以最坏的情况,估算着手上的战力是否够用。
他那围三阙一的战法实施之后,这场战斗的目标,就将从歼灭转向驱赶。
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这群妖物行为异常的源头。
要是不能打掉这个源头,光靠他的战法,有可能还不够将妖物们的战意压下去。
因为,如果是靠类似人为的催眠一样的手段来影响这些妖物的行动的话,那它们的思考模式,就无法以正常的逻辑来衡量。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它们明明看到退路,也不会选择撤退。
“总而言之,只要这群妖物没有完全被置于外物的控制之下,它们就应该还有自己的思维,即便这股异常的战意没法被打消,起码也会造成一定的动摇。”
经过白衣男子的估算,如果这群妖物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车轮战下去的话,他们的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这里已经是他们水寨的全部战力,无法期待会有援军的补充。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逼走一些妖物,才能留出足够的安全余地。
他的战略很清晰,唯一的变数,就是不知道造成这群妖物异常的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想要做到哪一步。
“如果此人是冲着水寨的供奉而来,那么搅出这样一场闹剧,显然是多此一举。这降神秘法虽然有其独到之处,可放在正统的术法传人眼中,恐怕还是不够入眼的左道旁门。”
在白衣男子看来,如果此人意在端了他们水寨的老底,完全用不着搞这么一出粗制滥造的借刀杀人,就算他不想露面也要把这桩事情办成,也有的是其他的办法。
而且,有着如此神通本领的高人,瞧不瞧得上这水寨的秘法,都还两说。
事实上,妖物成群结队袭击他们的水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光凭这些妖物的嗅觉,本不应轻易就能察觉到这当中的玄机。
只不过,光靠妖物们毫无章法乱攻,还不至于攻得破水寨的护寨法术,而且,凭借水寨目前的战力,也能及时弹压这些不知好歹的妖物。
所以,这事情白衣男子虽然早就想过设法深究,但因为姑且还成不了什么气候,一直都没有去实施。
毕竟,想要查清这种神秘,需要的人手时间物力,都是不小的数字,水寨目前还腾不出这样的资源。
现在一想,当时如果狠下心来,把这个事情当成是第一要务来操办的话,事情或许也不会演变至此。
“虽然我吴泽一时不走运,到了这落草的田地。但是,这水寨在这乱世之中,也有保身之法,或能大有可为,岂容此等鼠辈,轻易就毁了我这第二故乡?”
吴泽目光一寒,视线虽然朝向那湖面上的战端,可心中所想,早已飞至九霄云外。
若无容身之所,人就如同一汪浮萍,只消一道清风,就会散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