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于世,当以为治。
断崖之下是一道幽谷,借着透过云雾的稀薄的光线,桂某看清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模样。
“鬼谷”桂某认出来他旁边石碑上的文字,碑脚隐隐有被青苔覆盖的趋势。
这时已经能够看见这被隐藏在这里的“棋局”。断石林立,疏疏影影,纵横交错间又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接着继续前行,面前的却是一片远古森林,幽幽隐隐,晦明无差。
古老的石道在林中穿行,桂某却是停在了入口之处。
“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机关陷阱,若是我这样毫无准备,只怕是有去无回。”
“说起机关陷阱,也不知道公输家族现在是如何情况,只不过我现在不知道他们处于哪个地方。”
“若是知道,我一定要去学习一番。”
机关术的厉害桂某也是见识过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无不是机关术大乘之作,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这其中的玄妙倒也引起桂某不小的好奇。
想着想着,桂某却突然折路而返,这谷里他也不想探索了,要是出了什么危险,可够自己喝一壶的。
人到中年,自然顾忌的东西多了起来,“没错,就是这样。”桂某看着自己的身躯,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
这副身体具体的实力还不是很清楚,主要是没有一个可以参照的对象。
“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鬼谷派位于燕、赵交界处,中山之地。深居世外,人迹罕至,倒是山中野兽整日咆哮,啼鸣。
绕过前方深谷,从山脉的另一侧出去,也谈不上有多远,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无人。
方圆数十公里竟不见一人,连续地在密林中穿行,身着的长袍自然也会被划破,自己还不能熟练的运用好体内的气。
若不然,劲气加身,倒也可以抵御金石,又怎会弄的一副灰头土脸的。
桂某不知道自己行了多久,天已将黑,却仍旧未见得一人。
“这地方应该不会没人吧?我怕不是穿越到了一个只有三个人的世界?”桂某正如此想着,忽然见到前方河水对岸的林子中一阵骚动,而与之相对的,却是静寂。
静的可怕,连鸟兽声也听不得。
“奇怪。”桂某只在远处观望,倒是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可他也不敢轻易靠近。
橘阳西斜没土,是夜。两岸昏沉,但闻人语,却也不明。或命,或令也。未久,水声轻浮,月波荡漾,如银碎镜,煞是好看。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桂某静坐在青石之上,把自己隐藏在夜色中。
此地居于两国交界,其间战事不断,或而停整其身,却也有不少小摩擦。
“我在中山之地,那么前方的人有可能是燕,赵的士兵。”鬼谷的书屋里可以找到关于鬼谷位置的大概描述。
“不过,也可能是流民。毕竟这个位置属于战乱之地,有想要寻求安稳的人也正常。”
“或许可以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
桂某不同于常人,尽管是在夜晚,他也能凭借微弱的光线看清周围的事物。虽然这并不是他自己修炼出来的本事。
他并不急于去前方,他要在这里等一场好戏,他知道不会太久的。
冷月无声潜入峰,山影轻倾伴鼓鸣。
随着月亮没入坐边的山峰,山的影子也随之倾倒,那山影的黑暗中伴随着战鼓的响起的声音。
明星灼灼见林中,寒甲剑兵两岸来。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夜,桂某不知道他们谁胜谁负,昼夜交替,这里只剩下了亡者、伤者的鲜血,正汇成一股溪流,流进这“清澈”的河流。
“他们还会处理敌人的尸体?”看着遍地的鲜血桂某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的不适,反而觉得莫明的悲哀,也可能不是悲哀。
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感到有些惊恐,可身体却做不出与他想法感受相对应的表情或是动作。
“玛德!”灵魂在颤抖,身体稳如狗。
那瞬间,桂某突然觉得自己的魂魄与这具身体“脱轨”了。
战斗的痕迹有些被掩盖住了,但这凌乱的场景还是很容易让人猜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哪国的人赢了?”桂某对此却是不知道了,仔细回想,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七国的历史,所知甚少。
“以前光顾着吃喝玩乐,这些东西到底是不知道啊!可这好像也不能怪我吧?”
“生活在那个和平的时代,又是一个公子哥的身份,不安于享乐,还要干嘛我又不是那些从小便要励志做大事的人?”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给顶着。”
不知怎么的,桂某突然回想起父亲的身影,这个原本陌生的身影,此时正脑海中却是更加模糊了,越是努力的想要记起来,却越是模糊……
“爸爸他们还好吧?”
这样有些悲哀的感慨,也不过一瞬,这具身体本能的抗拒着这种情感。
被血染红的泥土凌乱不堪,四周也是带血的残枝败叶,空气中弥漫的,是杀戮的味道。
顺着他们们留下的痕迹,桂某也是悄悄潜行,尾随在他们的后面。
这群黑衣人头裹面巾,腰配白刃,桂某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国的人,要行往何处。
“奇怪?他们怎么没有带着站死的人?那些人他们是怎么处理的?难道全部扔进河里去了?”
前方的队伍仍旧飞快赶路,对于桂某的跟踪没有丝毫觉察。
“离得太近可能会被他们发现,离得太远又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心里到是想凑到前面去探个清楚,可这身体却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每次主动朝前多迈一步,这具身体都有一点异动,这种危机感已经成为了本能。
“鬼谷子,到底有多厉害?”原本以为同过这两年已经适应了这身体,可是现在又陌生了。
跟着跟着,他们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前方雾气弥漫,那些人已经进入其中,桂某却立即停下来,甚至这身体还有继续向后退的动作,不过被他控制住了。
“我跟丢了?”
独自面对着前方鬼雾迷影,背后有些发冷。当四周静下来,前面却有稀疏的脚步声,有些慌乱,像是在逃跑。
可就这么一犹豫,四周的迷雾却是已经围了上来…
【作者题外话】:狭窄的监狱中,吴易跪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脚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易仔,起来吧!走的时候记得不要回头。”男人用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吴易的肩膀。
“老大,我会替你报仇的。”
吴易走了,走到大门但是,他突然回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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