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雨剑诀被陈灵纮评为中品灵诀,可封政却觉得它比上品灵诀控水术习练起来还要困难,封政在洞府中闭关近月余,除了固定的打坐修炼时间外,封政几乎将剩下时间都用在了修炼灵诀上,一月时间,封政已将控水术大成境界,也就是控水术本就是一门包容甚广的灵诀,否则封政感觉他早已将控水术修炼至创灵境界。
可与控水术相比,毒雨剑诀的进境仿佛微不可察,即便封政已将剑型灵力和精铁剑上毒液固化,可却始终无法将二者融在一起,依旧是精通境界,甚至无法看到大成的一丁点影子。
封政迈步走入供奉殿大厅,只见谢昂然闭上内厅木门,他边上还跟着一名身穿杂役服的少年。
封政见到这一幕不由眼神一缩,心想谢昂然地位果真与以往不同,怪不得他敢当场嘲讽李辰。
环视供奉殿大厅,封政目光在众多外门弟子脸上扫过,虽然没有刻意施展窥镜术,但修炼窥镜术后,封政仅凭肉眼观察便能模糊感应到修士身旁的灵气强度。
众人中没有李辰的痕迹,封政虽然并不惧怕但也是松了口气,只是目光所及,供奉殿大厅中大致有三十多位外门弟子,可凝气四层之上的修士就有五位,封政自然谨慎起来。
封政正想避开谢昂然去随意找个供奉殿执事来取走领取灵诀的令牌,可远处一道略带疑问的声音却让封政止住脚步。
“可是封师弟?”话语中虽带着些怀疑,但封政显然无法再躲下去。
封政转身拱手道:“封政见过谢师兄。“
”哈哈哈,果真是封师弟,你我两人倒是许久未见,我前几日还向石虎打探封师弟在忙什么呢,没想到不过几天就见到封师弟了。“谢昂然面色依旧如白玉一般圆润,晋升凝气四层后,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有些变化,虽然和封政朗声相谈,却不让人觉得鲁莽,反而有种读书人的儒雅之感。
“在下这几月除了侍弄灵田,其余时间却是都闷在洞府中修炼,未去和师兄多走动,还请师兄莫怪。”封政说罢便拱手请罪,只是眼中却没有丝毫愧意,反而带着些许笑意。
谢昂然看着封政表情也是笑了起来,一脸不在乎,更是没提请罪的事,只是摆摆手赞叹说道:
“封师弟今日来的确是时候,你方才是不是在找李辰。”谢昂然话中带着些冷意,封政抬头望去只见他面色依旧如先前般儒雅,神情自然,不见话语中的丝毫寒意。
封政垂下眼帘,见谢昂然朝他走来,也是反向走了过去,只是平静话语却是略显缓慢:
“谢师兄神机妙算,李辰是今日休沐吗?”
“休沐?封师弟在洞府中修炼多日,你可知外门大比之事?”谢昂然未曾回复,只是寻问起封政外门大笔之事。
封政未加思索便回到:“嗯,我知道,还有大约四个月便要举办外门大比,玄水宗四大外门选出前百名强者。”
“正是如此,李辰前几日便回李家堡了,李嘉堡虽是玄水宗下属镇子,但却都是凡人,更是因为李家堡旁边河域里有着鳄鱼出没,所以即便是玄水宗下属镇子,却也人丁稀少。”谢昂然随着封政的回答讲了起来,不过似乎意有所指般低声为封政说起李辰现在的消息。
“李辰出身李家堡凡人家族,不过却是李家堡的人在河边捡回去的,不过凡人家族提供不了什么资源,外加他虽有修炼天赋,却是个五灵根,所以几年时间也不过依旧是凝气三层,这几日就在河域里捕杀鳄鱼,像是也在为外门大比做着准备。”
封政只是默默立于一旁,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听不懂谢昂然话语中露骨的暗示。
谢昂然见封政一副无动于衷的神色,也不再多说,只是他脸上笑容更盛,谢昂然明白封政这不做回复的姿态本身便是一种十分明确的态度。
无视封政表情,谢昂然声音越发低沉,仿佛自然自语般略带嫉恨的说道:
“李辰不过资历老些,却始终把着供奉一些权力,可惜我凝气四层的境界也夺不掉他手中的权力,唉,他论修为不过凝气三层,论灵诀,也只有火球术、控水术,还有个防御灵诀,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想来他五种灵力相互冲击,定然也施展不出多少威力。”
谢昂然语气稍顿,像是消了胸中妒意,如平常般问道:
“不说这些了,封师弟此次前来是要办什么事宜?”
封政僵硬面色听得此言,也是终于松动,可却是苦笑答道:
“在下是来领取换取灵诀的令牌。”
谢昂然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以师弟天赋,算算日子也是到了,只是按照规矩,我需要施展窥镜术一观师弟境界,还请师弟不要介意。”
见封政话说无妨后,谢昂然眼中蒙上白痕,眸光直射封政小腹,可他原本随意的面色却是突然一震,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当谢昂然抬起头时,封政只见他眼中白痕早已散去,只不过眼中却是幽幽神色,压住心中震惊说道:
“师弟当真让人惊讶,怪不得李辰如此针对师弟,不过我和李辰却是不同。”
封政将身份令牌交给谢昂然,跟着他前往柜台领取灵诀令牌。
“李辰虽然暂时出宗,可总是会回来的。”谢昂然递给封政令牌时却又幽幽说道。
看着谢昂然前往别处招待其余外门弟子,封政突然感觉身边有些阴冷,初次见谢昂然时还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记住他白玉般的样貌,第二次相见时便是封政和李辰撕破脸皮,第三次虽未相见,却一直听着石虎、陈仓二人传递谢昂然的帮组,如今也算是第四次相见了,可这次相见却是图穷匕见,谢昂然已经忍不住了,可他视乎却仅仅只是想要借刀杀人而已。
纵然样貌白玉无瑕,可心中却与平常修士没有多少区别,封政身旁那股冷意逐渐消散,只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句感概——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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