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北境军加快了攻城的速度,燕归巢下令拉锯坚守,不许赢不许输。
奇怪的是北境军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一连数日,攻势并不迅猛,让燕归巢也有些疑惑,拿着舆图与燕宁和燕怀仁等人讨论了一天,依旧摸不准他们想干什么。
五月初五,前线传来消息,凉州军开始反攻狮城,渡野马河,径直向虎威山而去。
燕宁心下稍安,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按照预设的在走了。
五月初六,清早,霍安亲自压阵运送粮草至前线。
当初为扩建蓟州渠连接渤西四州,修建工事时遗留的兵马道荒废才刚半年不到,还能通畅使用,少了不少路程,此路通畅,后续兵马驰援也会更加迅速,算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五月初六,夜间,主营灯火通明,燃了一夜的灯,商量明天该如何出击迎敌,把条条细则都对了又对。
时至亥时,谢明华前来提醒,众人才分散开来。
城楼之上,红色的凤凰绸随风飘摇,夜风带来寒意,可被裹挟的人却丝毫未觉。
一件白色的狐狸毛披风将整个人扎扎实实罩住,钻入鼻尖的是熟悉的清暖香气,药香茶香和浅浅的荷花玉兰香混在一起,构成了独属于秦倾的味道,香暖温柔。
笑着转身,夜风把两个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月色下纠缠出深深的旖旎缱绻。
“睡不着吗?”
燕宁点了点头,乘着月色,钻到了他的怀里靠着。
最近对这个人总是格外眷恋,左右现在没有其他人,她可以不做燕北的燕宁郡主,只做燕宁就好,那就可以任性一点,再任性一点了。
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秦倾拿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笑着说道,“这样好的头发,似乎少了点什么?”
“嗯?”,燕宁不解地抬起头。
眼前的人微微一笑,一手揽着她在怀里,另一只手在衣袖里掏啊掏的,就掏出一个不大的长盒,尺寸很是眼熟,风来水榭的梳妆台上就放了两个。
“打开看看”
月光温和如水,并不明亮,可难掩玉簪的润泽,白色的簪体,红花绿叶,和她的三色镯明显出自同一块玉。
而这莲花簪,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收到了。
“每年都送这个,怎的不变个花样,一模一样的我都收到第三个了”,燕宁摇了摇手中的莲花簪,明明是嫌弃的话,飞扬的眉眼却直接暴露了真实的喜悦。
秦倾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舍不得用力,“你当三色玉那么好得,那块原石刻了只镯子,之后剩下的也就只够出这三枚玉簪罢了,送到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正巧给你做及笄礼的”
“我的及笄礼就这一枚玉簪啊,还是和前两年送的都一样的,唉,某些人啊,委实也太不用心了吧,敷衍”
笑着把努嘴生气的人又重新揽进怀里,温暖的怀抱消弭了那些没来由的轻微怨怼,“不是怕某些人冒冒失失的把这东西给摔碎了,三色玉极为难得,不是想要就有的。所以我一模一样地亲手磨了三支簪给你收着,应该够你祸害漫长数年的”
握着簪盒的手轻颤了一下,被很快掩饰过去,秦倾取出莲花簪替她戴在头上,低头轻语,“你可要收好了,都摔碎了可就没有了。奈何桥边,黄泉渡口,要靠着这一对信物来寻我的”
明明是熟悉的温柔宠溺,可心底的不安没来由地突然开始闹腾,慌张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抓得整个人心脏疼,燕宁死死扣住秦倾的手,将整个脸埋在秦倾肩膀处,怎么也不肯放手。
“紧张什么,我就这么一说”
燕宁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他的眼,分辨着话中的真假,锐利如刀锋,藏无可藏。
“你记好了,你是我的驸马,是我未来的王夫,要与我登金陵台受万民朝拜的,孤将未来的天之运势分你一半,吾夫必当长命百岁”
她轻笑一声,似乎是不大适应这样称呼自己,即使是裹了大氅,身上寒气还是很重,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眼,有不自觉的勾心夺魄。
按照燕宁的脾气,这已经算是最大胆的话了吧,好像也不能算私定终身吧,毕竟他们是在荷花玉兰树下相遇的,这应该是天缘了吧。
该死的,快要忍不住了,秦倾一把将人扣在怀里,任她怎么折腾,都不放出来,直到心里的酸涩忍了下去,才缓缓松开手。
怀里的人憋了好久,憋得眼睛都红了,眼里湿润润的,好像哪里都是闷红的,一放出来就喘着粗气。
突然,很想做个畜生。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动作的。
连拥抱都带着狠劲,逼得人退到只能靠着身后的城墙,在撞上之前又被始作俑者一手垫在身后,身前是坚硬结实的另一堵‘墙’,方寸之间,退无可退,一张脸烧得绯红。
唇上被突袭,灵活地攻城略地,溢出口的声音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娇软。
身后的手翻了个面,不安分地移到腰侧,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酥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往某人的身上躲才好借力。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借力,总之思绪都要飞到天外去了,脑子里混得和浆糊似的。
凤凰绸本就轻薄,狐狸大氅被死死扣在她身上,有些痒刺却不怎么扎人,可随着某人的动作,就像是有几百只笔在挠着似的,浑身都是痒的,连心间那一点也都是痒的,整个人都很难受,又有一种陌生的满足。
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秦倾该死地体贴,手越过大氅直接扣在腰侧,热力透过凤凰绸蕴到身上,再往上也不对,再往下也不对,好像比刚刚更痒了,燕宁不安地又扭了扭。
嘴上一疼,似乎在惩罚她的走神,委屈地连眼角都更湿了,却没能如她想象的求饶成功。
秦倾连眼尾都是猩红的,呼吸一滞,侵略变得愈发凶猛了。
耳畔是很低很低的呻吟,她收集着散落的意识去分辨,依稀辨出是自己的名字,阿宁阿宁...
她要疯了,好像要疯的还不止她一个。
腰侧上下游走的手膈硬得像块烙铁,小腹抵着的也是块烙铁。
撑着头的那只好像放松了些许,将战场转移到了她的脖颈,浑身战栗一抖,身上都是红的,微微松开的领口露出的肌肤也是红的。
作乱的唇舌转移了战场,微微分离的时候带出连绵的情丝,被人拿指尖揩去,麻得像是被人点穴了一样,一点都动不了。
舌尖舔了舔耳垂,燕宁忍不住轻呼了一下,不自觉地微仰起头,将白里透红的脖颈暴露在月光之下。
秦倾依旧是笑着的,偏头在她耳畔低语了句什么,燕宁只装作听不见,狠狠瞪了她一眼,凭什么她丢盔卸甲,这人却和没事人似的。
秦倾很无辜,明明眉眼的红意和颤抖的手早就暴露了他的失控,耳畔又低语了几句,身下的人又开始浑身泛红,好像还不够,这颜色比起她手腕上的三色镯还是浅了些。
唇舌很是懂事,自顾自顺着耳垂就往下走,往下能闻到燕宁独有的清香,没有发腻的香粉味,可就是这清雅的莲香勾得他几乎发狂。
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随后是舌尖,和唇齿间的味道一样,是甜的。
怎么都不够,怎么怎么都不够。
“啊!”,燕宁轻呼了一声。
血腥味蔓延开来,不浓,浅浅的,下手的人微微退开半分,别开眼,呼吸着外头的冷气,才将该死的欲火消下去一些。
想了想还是不够,伸手盖住了她的眼,忍不住最后又不舍地舔了舔咬出血的牙印,格外明显,嗯,是他的印记。
咬得比较深,应该是要留疤了。
“盖个章,我的!”
还是有些疼的,燕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除了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整个燕北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在她身上作妖。
下手这么重,哼,成亲后三天不能上她的床。
该死的,怎么会想到成亲这样的事,好不容易褪色的脸色又一下子染得绯红,这下真的和三色镯同色了。
秦倾只当她是又害羞了,揽着人又扣在怀里抱了抱。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拥抱,燕宁将自己埋进去,闻着熟悉的香味,就好像能够什么都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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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浪了,审核,真的很清水,清水中的清水,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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