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中领头的人,看着程处默仔细辨认,他也不认识人啊!
再说军令就是,生人勿进!
“好生看管着!”
领头的吩咐了一句,就跑进警戒线去请示了!
被围住的人群中,可是有脾气大的,“我说程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吃得开?”
“这就是你请老夫出山,给老夫的见面礼?”
程处默还不敢炸刺,只得赔笑道,“宇文老爷子,您别生气,这是军中,我也没办法呀!您理解理解。”
还理解理解?宇文海心中苦啊,自己在家修身养性,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哪知道就大年三十那天,这黑脸壮小伙,就找上了自己。
想要自己出山,自己怎么可能出山重操旧业嘛,一来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二来,实在提不起兴趣了!
哪知道这小子拿出一张图纸,自己鬼迷心窍,年都不过了,跟着千里迢迢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路上一再询问这程处默,图纸到底是真是假,可他就是含糊其辞,这也搞得宇文海火大!
那领头的人铁青着脸,走到程处默面前!
他上司的原话是,生人勿进,想进来,要么是死人,要么有令牌,可令牌是卢国公发的,外面人,怎么可能有令牌?
“左右,拿下他们,然后关起来!”
“让他们老实交代,到底什么来路!”
领头的还有话没说完,那就是如果查出来是坏人,直接杀,如果误闯的话,那就先关几年,反正板桥镇已经关的不少了!
“不是,俺真是程处默啊,卢国公长子啊,是李潇李爵爷让我来的!别,别动手!”
“拿下!”
“严加盘查!”
居然还知道李爵爷在里面,看来得重视了,这些人是不是知道点东西!
程处默嗓门大,虽不敢直接动手,但是嘴上可不歇着!
巨大的争吵声,引起了士兵头头的注意。
那头头出来一看,还真是程处默。
“呀,还真是程小公爷!”
程处默哈哈笑着,“怎么样,没说假话吧?快松绑,你们捆得太紧了!”
小兵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大的领导的儿子,一边是军令。
还好,士兵头子解围了,“小公爷,绳子就不用松了,我也没有得到命令,但是我可以做主让你们进去!”
程处默表情疑惑,不解绳子?捆着进去?
还没想明白呢!
“把他们串在一起,眼睛蒙上布条!”
“是!”
“窝草,你叫什么名字,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老小子,你是不怕死吧?”
那头头轻声说道,“小公爷,程将军说,进来的,只能是死人,你不想躺着进去吧?”
程处默马上不敢搭话了,自己小时候,可是跟着老爹打过仗的,知道自己老爹,军法甚严,为了军法杀儿子的事情,自古以来可不少!
曹操为了保证军法严肃性,行军破坏法度,便割了自己的头发!
现代人看来,割头发而已,多大的事?
但在古代,割自己头发比杀自己儿子还残酷!
留发不留头,因此而死的人,有几十万!
所以程处默任由他们遮眼睛,再也不敢多话!
宇文海呢,人老成精,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随他们吧,反正少不了一块肉!
士兵头领安排了一对人马,走备用路线,带着几十人左弯右绕,防止有人记清路线,等他们累地快趴下的时候,士兵才押送到地方。
解开眼罩的时候,程处默以为第一时间遇到的不是父亲,也是李潇,哪知道竟是一处黑牢!
“用不用这样?你们还拿这招对付我?在左千牛卫学的吧?明显没有学到精髓呀,小黑屋不是这样的!”
小兵可不理会程处默的风言风语,自己按规矩办事,大唐朝的法律军规,还不可能说自己做错了。
随后便去向更上一级的长官汇报情况了。
黑牢里宇文海坐在角落,喘着粗气,“我说姓程的,请人出山,就是这样招待我?”
“又是绳索绑缚,又是坐黑牢。”
有性子急躁的徒弟说道,“师傅,我们就不帮他们了,朗朗乾坤,难道他们还敢逼迫我们不成?”
“对呀,师傅,到目前为止,就看到半截图纸,想问他更多,却是一问三不知,我非常怀疑这件事的真假呀!”
宇文海沉默了,要是图纸就只有那半截,自己恐怕要被气得吐血啊!
当年隋炀帝杨广南下江都的龙船,就是宇文海主持建造的,那可是自己的毕生心血呀!
虽在后来毁于战火,不过,自己毕生巅峰之作,出现在世人眼前,这已经值得了!
足够名垂青史了!
宇文家世代攻于建造,最有名的,算是自己堂兄宇文恺,主持洛阳城以及长安城的规划和建造,自己呢,被家人看不上,只会些造船小道!
本以为造出龙船,就已经成为了天下绝顶,后世百年不可能有人超越!
哪知道,这程咬金的儿子,拿出半截图纸,就把自己迷得魂不守舍!
那是一张极其精致的图纸,是一种全新的船,但也有疑惑,比龙船还大的船只,到底是怎么建造的?还有那复杂的结构,真有可能实现吗?
带着疑惑和好奇,年都没过完就从老家弘化郡岩绿县匆匆赶了四千里路!
士兵们在板桥镇没有找到卢国公,那这件事肯定要向李爵爷汇报了。
“什么?人已经来了?”
李潇从躺起上弹射而起。
“走走走,快带我去!人在哪?”
“啥?黑牢?你们不认识其他人,程处默总认识吧?”
“军规?”
李潇一直在板桥镇和船坞之间来回,他还真不知道,这地方内松外紧到了这种地步,大将军的儿子都敢关起来!
程处默还在听着宇文海徒弟唠叨的时候,李潇匆匆赶来!
“对不住,对不住!事先没有交代清楚,闹笑话了,快,开门!”
宇文海肚子憋着气,看到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来迎接自己,气性更大了。
程处默出了牢门一顿埋怨,“他娘的,都是认识我的人,还对我来这一招,不是把我当战场上奸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