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进去三人!其余人滚出去!”
长孙无忌见所有人都想进去,这怎么可以,赵国公府脸面不要了吗?
李潇回头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兄弟们放尊重点,这可是国家栋梁赵国公府,难道还有人在这里围杀本将?都出去候着!”
说罢,便在管家带领下和张迪,周老三进了院子!
长孙冲枯坐在院中,眉头都没有展一下。
李潇进到院子,就开始东瞧西看,那是越看越满意!
透过开着的房门,里面布满了火浣布,阳光下,屋内的细碎纤维随着空气飘舞,甚至都往院中溢出!
院中亭子顶上也是用的火浣布,这长孙冲算是离死不远了。
亭内,脸无血色,咳嗽不止的长孙冲,整个人厌仄仄地。
“长孙兄!蒙面死士留下了一个活口的事,你知道吧?”
李潇的声音轻轻响起,长孙冲袖中手指一颤。
“活不活口关我什么事?”
“可是他交代说是长孙公子指使的这件事!”李潇双眼死死盯着长孙冲,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长孙冲面色大变,剧烈咳嗽,良久,才缓缓说道,“刑讯逼供,这些能当真?”
李潇心里有谱了,整个长安城,自己就没有得罪过几个人,真要算有仇的,那只能是因为长乐的事,被长孙冲记恨!
同时,李潇也在心中后怕,幸好长孙冲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是疯狗把矛头对准长乐,想想都后怕!
幸好老子先你一步,长孙冲慢慢等死吧,这夕阳你是看不了几次了!
李潇眼珠一转,展颜一笑,“哈哈哈,长孙兄说得没错,死士的话,不一定能作为呈堂证供,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李潇凑近长孙冲耳边,“长孙兄,你也知道,小弟平生爱财,有没有好东西,想换那个活口?”
长孙冲被这要求惊了一下,这李潇自开创刨冰以来,好像还真他娘的爱财如命,好端端的刨冰生意,卖了!刚刚风生水起的印刷生意,上次房遗爱又在说准备卖了!
这哪里是大唐后起之秀,这是妥妥的败家子啊!
“我长孙家还有什么你信义商行看得上的东西?”
能减少麻烦,那自然再好不过!
“瞧你说的,赵国公府,权势,金钱哪一样会差?”
李潇捧了一句之后,立马露出本相,“灞河边那两座山,怎样,这不过分吧?”
长孙冲疑惑地询问管家。
“少爷,灞河边只有两处土地,一处小山,盛产石炭,和信义商行有货物往来,一处是毒盐矿山,草都不长!”
长孙冲想起来了,信义商行要用石炭,所以有往来,可是毒盐矿有什么用?那就是个累赘啊,难道李潇弄出毒盐,昧良心做生意,坑害百姓?
李潇赶紧催促,“怎样,这要求不过分吧?上次朱雀大街卖刨冰的事情,我削了你的面子,这次可是有诚意和长孙兄和解的。”
长孙冲还真被李潇糊弄住了,点头同意,反正也只有石炭矿值点钱,但是价值不高,冬天烧石炭是会死人的,只有不怕死的贫苦百姓,才会铤而走险,在冬天烧石炭。
毒盐矿更是五十贯银子都不值,既然李潇认定那活口说的是假话,能把自己摘出来,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李潇拿着两张地契,心满意足地出门了,“长孙兄放心,最晚一个时辰之后,我把人交给你!”
不久后,长孙无忌来到长孙冲院子,看着颓败的长孙冲,长孙无忌心痛不已。“冲儿,这个时间点和李潇的任何交易,都是不理智的!”
长孙冲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父亲,怀疑,总比认定好!”
“再说,不能因为我的事,祸及长孙家!”
长孙无忌知道,这话就是变相承认了啊!
“冲儿,为何要做这等傻事啊!长乐不知道呀,大丈夫何患无妻呀!”
长孙无忌痛心不已,这事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也许就要家道中落了,但是尚能保全全家性命!
但是不值得去和李潇这等人硬碰硬啊!
“父亲,我已经感觉到我时日无多了,不知为何病情恶化如此之快!之前心中还有一口怨气,但是现在,精气神都这病磨灭完了,一切都随他去吧!”
“不,冲儿,我一定会治好你,我派出去的人,已经在秦岭寻到了孙思邈老道长的踪迹了,只要把他找到,天下没有什么疑难杂症是他解决不了的!你不能放弃长孙冲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捂着嘴的方巾,渗出丝丝血迹!
傍晚,李世民得到暗卫禀报,应销毁的军弩失窃,模糊线索指向了柴令武,永济门附近地痞找杜荷闹事的线索指向了赵国公府,之后所有线索,在下午的时候,就断开了。
任凭暗卫如何查,都没有办法!
李世民知道,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以前的秦王府的时候,暗卫是掌握在自己的最信任的小舅子手上,他想做点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世民也能大致明白其中缘由,不得不长叹一声!
“杀吧,杀些人,给师赞一个交代,也给某些人看看,朕会不会杀人,也给有些人瞧瞧,朕的刀还利否?”
随即扔出名单,长安城内响起了不绝于耳的哭喊声,那名单上的名字,派系复杂,五姓七望,还有建成太子那边投降的人,太上皇李渊的眼线,长孙无忌、柴绍这些权臣的依附。
当然,李世民那长长的名单上的人,确实是证据确凿,只是以前李世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有机会,那就杀!
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整天在朝堂搞事!
抄家灭族,人头滚滚,血溅大街,半夜,长安县和万年县的衙役,加班加点地洒扫血迹。
“头儿,灯笼拨亮一点,我好害怕!”
“你怕个球!”嘴上是这样说着,但还是拿着铁针拨动灯芯,让光亮更强一点!
“头儿,您当然不怕了,这事儿,不是第一次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