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丢车保帅!
在火光的照耀中,辽州骑兵们凶狠地砍杀着哄抢军粮的乱兵们。 战马嘶鸣,鲜血狂飙。 一名名抢粮的乱兵被砍杀,他们倒在了雪地里。 面对这些凶狠的骑兵,许多乱兵被吓破了胆子。 他们扔掉了到手的军粮,狼狈奔逃。 辽州骑兵强势镇压了抢军粮的乱兵,当场就斩杀了两百多人。 直到所有的乱兵都被驱散逃走。 喘着粗气的骑兵们这才勒住了马匹。 雪地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兵。 受伤的军士在雪地里哀嚎惨叫着,听得人头皮发麻。 “狗日的!” “谁再敢哄抢军粮,这就是下场!” 面目狰狞的骑兵校尉将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挑在了骑枪上,杀气腾腾。 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辽州军兵将和那些民夫们看着那惨烈的场景,神情各异。 “我呸!” “只知道窝里横的狗东西!” “对自己的弟兄下如此狠手,真不是人,有本事去和张大郎打!” “是啊!” “这帮狗日的,迟早遭报应!”aishangba.org 看这些辽州骑兵们杀了不少自己人,不远处围观的军士们在低声地唾骂着。 他们对这些耀武扬威的骑兵很是不爽。 可他们也只敢低声的骂几句。 人家骑兵是大都督的宝贝疙瘩。 平日里待遇好,军备好,地位比他们高太多了。 这些骑兵杀了人,屁事都没有。 他们要是惹恼了这些骑兵,那没有好果子吃的。 辽州骑兵们驱散了哄抢军粮的乱兵。 他们调来了大队的民夫,将散乱在各处的军粮再次收集起来带走了。 直到这些杀气腾腾的骑兵撤离,周围各部兵马这才敢上前收拢尸体,寻找散落的粮食。 “老三!” “老三!” 都尉谢宝山也举着一支火把,带着弟兄在搜寻谢老三他们。 顷刻后。 他们在雪地里找到了已经死透了的谢老三尸体。 “老三!” 看着被斩首的谢老三,一众军士的心里满是悲愤。 他们替辽州节度府打仗! 现在饭都吃不饱。 如今为了一点粮食,队官谢老三将命都搭进去了。 “狗日的,我去和他们拼了!” “都是自家弟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这打的什么窝囊仗,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了!” 有弟兄声音红着眼眶骂道:“老子不打了,老子要回家!” “......” 看着身首异处的谢老三,军士们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们大声咒骂着辽州骑兵,有胆子大的开始骂上头的将军。 辽州骑兵强势镇压哄抢军粮的乱兵,杀了不少人。 收殓尸体的不少军士在破口大骂,也有人的亲人被杀,在低声哭泣。 谢宝山这位都尉此刻的心里也堵得慌,胸口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他们两百多弟兄,这一仗仗的打下来,如今就剩下几十号人了。 现在他们不仅仅有家不能回。 自己的弟兄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竟然为了一口吃的,被自己一方的骑兵杀死了。 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谢宝山很迷茫。 他突然感觉到累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谢老三等三名军士因为哄抢军粮被骑兵当场斩杀。 对于辽州军高层而言,他们是哄抢军粮的乱兵,该杀。 可对于谢宝山他们这些人而言,死的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弟兄。 他们的心里很难受。 这让他们对上层将领的不满在加剧。 他们的信仰在动摇。 谢宝山他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将死去的谢老三他们挖了一个坑掩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谢老三他们死了,可对于活着的谢宝山他们而言,则是更加的痛苦。 饥寒交迫,疲惫不堪。 他们的脸上尽是颓丧和绝望。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什么地方。 与谢宝山他们一样。 从威州城撤退的辽州大军笼罩在压抑沮丧的气氛中。 辽州军的中军大帐内,大都督霍韬的心情同样很烦躁。 他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他刚得到了消息,负责领兵断后的雷云飞已经全军覆没。 他从各处调集了三万杂兵给雷云飞。 希望能牵制住张大郎兵马,掩护他们大军退兵。 雷云飞也抱定了死战的决心。 可他们低估了大夏军团的战力。 仅仅一日的功夫,雷云飞麾下的三万兵马就全军覆没。 雷云飞力战而亡。 三万兵马大部沦为了大夏军团的俘虏。 如今张大郎麾下的主力兵马已经腾出手追上来了。 他们想要安然撤到唐州区休整,已经变得愈发困难。 “踏踏!” 当霍韬在军帐内喝着闷酒的时候,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大都督,长史大人求见。” 霍韬放下了酒杯。 “请他进来。” 帐篷帘布掀开。 浑身笼罩着袍子内的长史闫浩神色凝重地进入了军帐内。 “闫大人,坐。” 霍韬招呼闫浩在火盆前坐下。 闫浩道谢后,这才弯腰落座。 霍韬给闫浩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闫大人,那些哄抢军粮的乱兵抓住了吗?” 闫浩喝了一口热茶后,摇了摇头。 “黑咕隆咚的,太乱了。” 闫浩开口道:“除了一些人被骑兵当场斩杀外,其他的都一哄而散,跑掉了。” 霍韬的脸上浮现出了怒容。 “这帮王八蛋!” “竟然敢哄抢军粮,必须要彻查到底,抓一些人出来杀掉,以肃军纪!” 闫浩叹了一口气。 他劝阻说:“大都督,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如今军中缺粮,除了较为精锐的几支兵马尚且每天能吃一两顿饭外,有的兵马已经断粮了。”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是不敢犯上作乱哄抢军粮的。” 霍韬怒气腾腾地说:“可他们哄抢军粮,影响极坏,不惩处难以服众!” “要是人人都哄抢军粮,那队伍就乱了!” 闫浩直截了当的说:“大都督,现在军心已经乱了。” “从我们从威州城下撤退开始,这一路上逃跑的军士就不下数千人。” “那随军的民夫就更多了,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相对于高高在上,只知道发号施令的霍韬而言。 长史闫浩一直在东奔西走,处理军中的大小事务,对军中的处境更了解。 “大都督,我们军中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哪怕只是维持精锐的几支兵马食用,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沿途的村镇也都被搜刮一空,找不到粮食了。” “方才发生了哄抢军粮的事情,虽然被镇压,可军中将士的怨气很大!”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不需要张大郎攻击,我们就会不战而溃。” 闫浩顿了顿说:“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决断了!” “我建议丢车保帅!” 闫浩看了一眼霍韬建议说:“放弃那些民夫和战力不强的兵马。” “让他们自谋生路去!” “他们到时候可以分散追兵的注意力!” “我们带着锋锐营、橫城营、亲卫营和骑兵等两万精锐去唐州!” “只要我们有两万精锐在手里,我们随时就可以再拉起一支十万二十万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