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这件事爸爸一定给你个交待!”
之前她跟自己说舍友的问题,都是女孩,纪父也不好插手,谁知道闹出这么大的事!
外面沉稳风趣的人,现在声音都抖了,将姑娘抱入怀里,跟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本来纪柠安都调整好情绪了,一点也不委屈,只是听到这么一句话,所有难过在一瞬间涌上来,她眨眨眼,哽咽嗯了一声。
赵雨旋出来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眯了眯眼。
那个男人……是上次在食堂看到的,和纪柠安是什么关系?
她内心狐疑,绕路走开了。
京大,政教处。
胡经理听自己爱女在学校被人欺负,从女人床上下来,人模人样的来京大打算找人算账。
听辅导员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才意识到是自己女儿这边出了问题。
“处分?肯定不行!”
胡经理一口回绝,年至中年,身材有些发福,一双三角眼分外刻薄,脖子上还戴着大金链子:“我女儿才刚上大一,怎么能挨处分?”
纪母从外赶来,闻言冷笑:“我女儿就活该被欺负了?!”
天知道纪母得知这件事情的心情,从小到大纪柠安都养在她身边,就连受伤也是她在照顾,如今却……
胡经理看向来者。
纪母衣着打扮干练精致,透着职场女性的强势,一步步走过来。
郑绮菱尽力在其中调和,她找过纪柠安和胡媛媛谈话好几次,但纪柠安坚持不妥协,双方的家长也都不好惹。
而且纪柠安的爸爸,还是京大的教授,为了避嫌,这件事是纪母出现。
胡经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不了我给京大捐栋楼,这件事私下解决。”
主任:“……”
“京大还不缺一栋楼。”他十分客气的道。
纪母也不是好惹的主,一直担任重点高中的教师,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哪成想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家长的角色!
胡经理说不过纪母,瞪着三角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听说过连霍公司吧,我们家不缺钱,你想要什么赔偿,说吧。”
他打量着纪母,眼神轻蔑。
“就按校规校律处置,我相信京大,还不至于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纪母气场强势逼人,处事游刃有余。
郑绮菱心中苦笑,面上落落大方:“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置。”
从办公室出来,胡媛媛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爸,怎么样?”
胡经理阴沉着脸:“对方家长有些难缠,不好处理。”
胡媛媛垮着脸,撒娇:“爸!我不想受处分,你要帮我嘛。”
胡经理向来对自己的女儿有求必应,思量了下。
“大人不好解决,小孩子还不好拿捏吗?那个纪柠安现在在哪?我找她谈谈!”
“她刚出来,现在在操场,你来……”胡媛媛报了地点。
雨停后的天气并不炎热,凉风习习,白云好似揉碎了的琉璃,剔透入画。
纪柠安不知该不该感谢自己脑袋上这道伤,让她不用再参加军训,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因祸得福吧。
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托腮看着面前的男士西装,这么一看,那个人大概很高。
她仔仔细细的将西装洗干净,抚平衣袖处微不可察的褶皱,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清冷木香,最后将西装放在手提袋中,准备给时教授还回去。
手机突然来了来电,电话号码纪柠安没见过,她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是谁。
一连串的嘶吼声就响了起来,充斥着浓浓的不耐和火气。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死了这条心吧!孩子是你自己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去医院打掉呗,怎么,还想赖上我,也不看看你自己算什么东西!”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想要上你几次,谁知道你肚子那么不争气,别管我要钱,也别再来找我,听懂没有?!”
纪柠安深深的震撼了,为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看您说话这逻辑,直肠通大脑吧。”
对面明显停顿了好几秒钟,语气更加暴躁刻薄:“你谁啊!一群小贱.人臭.婊.子,让柯偀给我滚出来!”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刚刚的通话我录音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教务处。”
纪柠安声音甜美,语气带笑。
“你到底是谁!”
电话对面听这话,坐不住了:“柯偀不就是想骗我钱吗,她骗不了就让你出来!你们一伙的吧!”
“很好,您继续。”
电话对面传来一连串的肮脏咒骂,最后还是怂了。
纪柠安就是炸他的,看来还真是个学生。
“我给钱还不行吗!你把录音给我删了……”
“这件事要是不能好好解决,我相信伟大的教务主任愿闻其详。”纪柠安漫不经心的,“我就当个热心好公民咯。”
对方明显不敢捅到学校,忍气吞声的保证,冷笑。
“没想到柯偀还有点手段,哪有她表现得那么单纯,分明是个心机婊,算我看错人了!”
“你的智商是出生时和脐带一起剪断了吧。”纪柠安平淡道。
对面还没反应过来,她轻笑:“祝你儿孙满堂,全靠兄弟帮忙。”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懒洋洋靠着椅子。
“骂的好!!”养生壶给她鼓掌,气到胖了一圈,“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操……”电话对面,男人眉眼笼罩着浓浓的阴骘,面色扭曲,言语肮脏恶毒,“别让我找到你是谁,否则有你好看!”
“社长,我们动漫社的经费……”有人走过来询问,看到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男人很快恢复到温和的模样,推了推眼镜。
纪柠安开始收拾自己,折腾半天励志遮住自己脸上那道伤。
祁楼不解:“你不丑,真的,不用这么费劲。”
纪柠安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真的会自闭,她捂着脸露出眼睛,看着镜子中的人:“拜托,我宁愿军训两百天,也不想破相啊。”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