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你当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儒学天才啊!”
姜阳朔捧着誊写好的《师说》,露出了一脸如获至宝的神情,由衷的夸赞道。
虽然庄翰墨与连傅涛与陆宴清同为儒圣,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仅是这一篇《师说》就是两人一生都难以企及。
陆宴清挠了挠头谦逊一笑,“姜院长您过誉了,不知可否免除我的处罚?”
姜阳朔微微颔首,“嗯,免了。”
“多谢姜院长。”陆宴清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自己这一年月俸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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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姜阳朔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朝着陆宴清询问道:“宴清啊,我想将这篇《师说》与你之前所作的那篇《劝学》印刷成册,供天下学子传阅,不知你意下如何?”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说着,陆宴清突然面露难色,这让姜阳朔不禁眉头一皱。
“哦?有何不妥?”姜阳朔出声询问。
“姜院长,这两篇文章也是我呕心沥血所作,能不能给些酬劳啊。”
刚刚的难色是陆宴清伪装的,这才是陆宴清的真正目的。
若想把莫皖烟尽早从云霓楼中赎出,仅靠那每月三十两银子的月俸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陆宴清只能在另想谋财之法,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酬劳?”姜阳朔微微一愣,没想到陆宴清的难处竟是为了钱。
“宴清啊,钱乃身外之物,莫要把钱看的太重。”姜阳朔并不想给钱,在他看来钱乃庸俗之物,陆宴清的这两篇文章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那简直是对这两篇文章的侮辱。
陆宴清苦笑连连,但任就继续争取道:“姜院长,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与那云霓楼花魁已私定终身,我要把她从青楼赎出娶其为妻,所以很是缺钱。”
说着,陆宴清露出了一脸难为情的神色,而听了陆宴清这一席话的姜阳朔三人皆为之诧异,没想到陆宴清对那个花魁是认真的!
也难怪陆宴清能当场说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般令人为之震撼的情话。
“宴清啊,娶花魁为妻并非明智之举,容易遭文人唾弃啊。”
姜阳朔语重心长的出声劝阻道。
身为陆宴清师傅的连傅涛自然也坐不住了,赶忙出声附和:“是啊宴清,人心难测,说不定那花魁只是想利用你脱离青楼苦海,并未对你用情深切啊。”
“放心吧师傅,我与那花魁两情相悦,她定不可能坑骗于我;更何况我身为儒圣,她对我用情真假一验便知,没必要太多担忧;至于遭文人唾弃我并不在乎,儒圣只不过是虚名罢了,文人难道不应以学识立世吗?”
陆宴清此话说的头头世道,姜阳朔三人闻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好一个虚名,好一个学识立世,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既然陆宴清都想清楚了,他们还能多说什么呢?
“那报酬一事……”陆宴清拉回正题。
“你要多少?”姜阳朔出声询问。
陆宴清思索了片刻道:“一千两银子!”
“什么!一千两!”
姜阳朔三人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
实在陆宴清也知道自己索要一千两银子并不现实,但既然是做生意陆宴清自然要往高了报。
“绝对不行!”姜阳朔厉声拒绝,神色略显不悦。
见状,陆宴清尴尬的挠了挠头,“还请姜院长莫要怪我贪财,我从小贫苦惯了,最艰难的时候只能与街边马厩里的马儿抢食吃,所以便失了分寸。”
既然陆宴清都这么说了,姜阳朔自然不好在深究什么。
在怎么说陆宴清都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心智并不像他们这般老成,会抵不住钱财的诱惑倒也正常。
“无妨,但一千两实在太多了,我们最多给你二百两。”
姜阳朔直接出价道。
这三百两的价格也是经他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只要将陆宴清的这两篇文章印刷成册加以出售,不仅能支付这三百两的报酬,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二百两?倒也不是不行,但能不能在多给点啊,五百两怎么样?”
陆宴清抬价道,二百两实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若想尽早赎出莫皖烟还远远不够,陆宴清不得不贪上一手。
姜阳朔也面露难色,五百两若是给了陆宴清,恐怕会入不敷出啊。
“给不了,最多二百五十两。”姜阳朔咬了咬牙加了五十两。
“额……这二百五的数字不太好听啊,四百五十两如何?”
“不行!最多最多三百两。”
“姜院长,我的爱妻还在那风流之所等我赎她呢,您在给加点行吗?四百两很合适了。”
陆宴清出声卖惨,抬价的方法五花八门,生在那个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这些歪门邪道可没少学。
“三百五十两!不能再多了,要不然此事就算了。”
见姜阳朔这番话说的如此坚决,陆宴清自然要学会见好就收,欣然答应了下来,而姜阳朔则感觉自己被陆宴清摆了一道。
三百五十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渝溪书院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能等发月俸时在向朝廷支取。
陆宴清也不急,好事多磨嘛。
没再多愣,陆宴清匆匆辞别,下午他还有一堂课要上,陆宴清要赶快去膳房吃饭,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给学生备课了。
……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你们可都记住了?”
陆宴清看了一眼屋外的日晷,只见此时已经临近散学,陆宴清用《论语》来告诫堂下的学子作为结尾。
这堂课姜阳朔三人并没有来旁听,所以陆宴清讲课的状态很是轻松,也对黄子院的这些学子进行了简单的了解,没想到这些学子绝大部分竟都是官宦、豪绅家的子弟,只有一小部分学子出身于寻常家庭,但无一不是在天纵之才。
看来日后在授课时还需小心为妙啊,万一得罪了哪家的二世祖,陆宴清可吃不消啊。
好在这些学子还是十分听话的,且有着扎实的诗文基础,陆宴清教起课来很是轻松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