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实在抱歉,这是您的十两银子,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吧。”
说着,刘洪坤便将那十两碎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方睿面前,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方睿淡淡的瞥了桌上的碎银一眼,嘴角扯出了一抹很是讥讽的笑容,随后淡然问道:“那小子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下来?”
这问题可把两人给问住了,好在吴明卓脑子灵光,赶忙编了个理由糊弄道:
“方公子您有所不知,那小子此刻还在楼上耍酒疯呢!我们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行抢了他的银子,来给您赔罪了。”
“倘若您要找他算账,尽管去便是;但我们哥俩对您可并无冒犯之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二人吧。”
吴明卓佯装出一副苦瓜脸,态度很是诚恳的朝着方睿认错道,同时还不忘把仇恨都拉给陆宴清。
这本就是陆宴清与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只是演戏给方睿看而已,并非是要卖友求荣。
看着两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此时的方睿不禁心中暗爽。
既然这两人都如此诚恳的认错了,方睿也不好揪着不放,容易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不够大度。
更何况这两人本身就与这事没多大关系,只是与两人同行的醉酒小子令人恨得咬牙切齿。
随后,方睿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故作不以为意的慷慨道:“行了,此事我就不在追究你二人,这些银子你们也难走吧,我方睿送出去的银子哪还有还回来的道理?”
“这……”
刘洪坤与吴明卓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迟疑之色。
虽然这方睿嘴上这么说着,但两人也揣摩不透这方睿的心思,一时没敢伸手去拿那银子。
“拿着吧,难道还要我亲自递给你们不成?”
方睿此话一出,两人顿时不再墨迹,各从桌上拿了五两银子,然后潮河方睿感恩戴德道:“多谢方公子,方公子果真是大度慷慨,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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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佩服。”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人如此吹捧,就算用这十两银子请托也没这两人捧的好啊,而且还吸引了台上那花魁的注意力,这让方睿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嘴角扯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行了,你二人就别拍马屁了,你们敬我一尺,我自然要敬你们一丈,身为方家的下一任家主,我又怎能丢了礼数?行了,你们就先走吧,这十两银子够你们去酒楼好好搓一顿了。”
方睿又装模作样的自谦了几句,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夸赞与掌声,这让方睿很是满意。
刘洪坤与吴明卓两人再次对方睿表示感谢后,这才匆匆离去,躲在二楼上房里的陆宴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来仇恨应该是转移成功。
出了云霓楼的刘洪坤两人不禁松了口气,但随后又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显然是在顾虑陆宴清的安全。
但两人能从中全身而退已实属不易,他们能做的只有将这个消息告知葛捕头县令,若想要保陆宴清周全只能让衙门出门了。
没再多愣,两人径直朝着葛捕头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见刘洪坤两人平安离开后,陆宴清也就不躲躲藏藏了,坐在那看台之上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欣赏那花魁娇美的舞姿。
陆宴清居高临下向着台上的花魁看去,所能看到的东西远比在下方要精彩的多,这让陆宴清不禁血管喷张,忍不住暗咽口水。
这花魁长得确实极为娇艳,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陆宴清有生之年来所见过的最为漂亮的女人。
但怎奈陆宴清是穷逼一个,一吻芬芳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内心YY一下。
一曲散去,花魁姿态婀娜的立于台上,朝着在场的众位微微欠身,顿时赢得了众人的拍手见好。
随后,只见那老鸨登上台去,捏着嗓子朝着众人吆喝道:“客官们,皖烟姑娘她美不美?”
“美极了!”
“国色天香!”
“美不胜收!”
“……”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那有谁想要一吻芬芳呢?”
老鸨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陷入了疯狂。
“我!”
“我!我!我!”
“皖烟姑娘选我!”
看着那宛若饿狼一般的众人,莫皖烟不禁眉头一皱。
她从小在江南赫赫有名的柳烟坊中学艺,十六岁时便已能登台弹奏古琴,但大多是掩面而奏,并没人目睹过她的芳颜。
而像今日这般作为花魁在青楼中抛头露面,这倒是头一次,她虽知青楼的客人都是些什么德性,但还是忍不住心生厌烦,显然她还未曾适应这种境况。
“停停停!”老鸨出言打断道:“行了各位,你们就别在叫嚷了,皖烟姑娘可是艺伎,只卖艺不卖身,恐怕要令各位失望了。”
“切,竟然是个艺伎?害我白高兴一场。”
“是艺伎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目睹了皖烟姑娘的芳容,哪还能和家中的臭婆娘同床共枕,真是扫兴。”
“就是,这老鸨是真不厚道!”
见众人纷纷吐槽自己,老鸨站在台上倒也不恼,正当众人议论的正火热时,老鸨再次开口道:“但是……”
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老鸨语气一顿,随后继续道:
“……想要一吻芬芳倒也不是毫无可能,只要各位客官能在飞花令中对出好诗,博得皖烟姑娘赞赏;便可有机会去她房中饮酒把欢,至于各位能否与皖烟姑娘共度春宵,那就全凭各位的本事了。”
一听到这飞花令,不少人皆是面露难色,想要接令就已经难上加难了,更别提还要对出能让皖烟姑娘位置赞赏的诗句。
虽说如此,但众人却仍旧热情不减,露出一副跃跃欲试之意。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便有请皖烟姑娘出令吧。
只见皖烟姑娘思索了片刻,轻声开口道:“那便‘凤’令吧。”
这是莫皖烟首次在众人面前开口说话,那声音轻柔宛若林中溪流般清澈脆响,让人听了不禁心生神往。
话音刚落,众人想都没想便伸手接令,莫皖烟随便指了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见莫皖烟指向自己,赶忙接令道:“凤雏向南飞,草鸡往北走。”
此诗一出,顿时全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