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这是死了么?
钱氏死了?
白鸢自然是不相信的,钱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死去。
“你是不是偷偷跟丢了人,故意说钱氏已经死了?”白鸢质问车夫。车夫跪在地上拼命摇头:“四姑娘,我没有说谎,千真万确,钱氏真的跳悬崖了,她还让我给姑娘您带句话,说是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让您放心。”
白鸢呼出一口气,一旁的平儿想了想,道:“姑娘,这件事好生诡异,钱氏好端端的怎么回跳悬崖呢?你给她的银子也不少,她难道就没有想过用这银子过上太平日子么?这件事,您是如何看待的?”
白鸢能如何看待,她自然是无言以对。咬了咬唇瓣,白鸢道:“既然钱氏已经死了,我便是当她已经死了,我还能如何看待这件事,我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日后就不会有人再提到我的身世了,日后,所有的人,都会将我当做将军府的姑娘,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平儿垂下眼眸,白鸢还真是太过天真,钱氏在将军府大吵大闹的事情已经传开,大家都不待见白鸢,白鸢怎么可能还是以前那样养尊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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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心下如此想着,淡定的让车夫退下后,吃起了糕点。刚吃了一半,就听门外有婢子议论道:“夫人现在可真真是宠爱三姑娘啊,进宫看望德妃娘娘竟然也要带着三姑娘,以前带着的可是四姑娘啊,看来咱们四姑娘果然是被夫人给抛弃了。”
白鸢的脸色顿时一黑,平儿知道白鸢的性子,她直接冲出门外,冲着说闲话的婢子呵斥道:“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里能有你们说话的份儿么?赶快些离开这里。真真是不教训一下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厉害是么?什么话语都敢胡说,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直接要了你们的性命。”
婢子们听着此话,众人都不敢再胡言乱语,一个个的跑得飞快。
白鸢走到平儿跟前:“平儿,你何必去做这些事情呢?我不在乎的,他们若是要说,就让他们说便是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曾经又不是没有被人说道过,我在意过这种事情么?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们要如何说都是他们的事情,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白鸢笑笑。
“我以前以为,失去了张氏的宠爱,我便是什么都不是了,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我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还有属于自己的事情。既然我现在还是将军府家的姑娘,我还是会牢牢抓住这个身份的。平儿,你放心,我很是坚强,不会被轻易打败的。”听着白鸢如此说,平儿更是放心不下了。她握住白鸢的手:“姑娘,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若是有可能,我真的想代替你的委屈。可是我并不能代替姑娘您,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姑娘受委屈。姑娘你放心,咱们以后的日子都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平儿轻声劝慰着,白鸢听着平儿的话,点点头:“我知道的平儿,还好,一直都有你在我的身边,若是没有你,我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惭愧的笑了笑,若是没有平儿,自己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平儿对自己的情谊,白鸢是放在心中的。她抿着唇,轻轻的握住平儿的手指。
似乎只有这样,自己在将军府才不至于太过悲伤。
……
白洛静静的坐在马车上,这是她第三次陪着母亲进宫去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是张氏的堂姐,两人打小关系就好。以前张氏是带着白鸢去见德妃的。张氏与白洛说过,德妃一直都不待见白鸢,说白鸢身上有骨子酸臭味道。
也因为这件事,张氏与德妃有了些许的不愉快。可是前些日子,张氏带着白洛去见德妃的时候,德妃却是欣喜的,甚至将白洛当做自己的亲姑娘一样疼爱着。白洛心头自然也是喜欢着德妃娘娘的,德妃娘娘年过四十,却还是一副孩童的样貌,似乎岁月并未在德妃娘娘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二人一路入了皇宫,等到了德妃的宫内已经过了晌午。瞧见他们来,德妃原本神色恹恹的,但也多了三分的欢喜。德妃走到白洛跟前,温声瞧着白洛,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有意去打量白洛,白洛被德妃的目光弄得有些许不好意思,她嘴角轻轻的勾起浅笑:“德妃娘娘为何要如此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有东西,自然是有东西的,是有好东西了。”德妃娘娘笑着说。
张氏与德妃一同坐在软塌上,德妃上下打量着张氏,说:“妹妹最近萧条了许多,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么?”
张氏想了想,将白鸢与钱氏的事情告诉了德妃。德妃是知道白鸢并非是将军府的骨肉的,听到张氏如此说,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我就说,这白鸢啊,就不是个东西,我都告诉过你,她不可能是你的骨肉,当初你还不肯听我说的,现在你可瞧出来的吧,这山鸡啊,永远都当不成金凤凰的。”
张氏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我难受的可不是这件事,你不懂得我心中的苦难,我真正难受的是,我以前那么疼爱着白鸢,可是白鸢呢,却是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鸢,我想让她离开将军府,可是我又怕,我说出的话语让她伤心,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要说我心中没有半点的疼爱之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洛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张氏对德妃娘娘吐苦水,张氏自从身子好转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德妃是张氏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姐妹,难得张氏愿意将心中的苦事儿与旁人说道,白洛自然是要静静的听着,不去打扰他们。
德妃听罢,咬牙切齿说:“这鸢儿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