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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拿裕宁当孩子

    这次绑架公主的事件闹得如此之大,老皇帝决不能善了。一面初月晚还在恢复之中,另一面战报已经来往传达,边关与达沓的局势冲突一触即发。

    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一时间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有中原人主使,此事明面上让达沓人背负了罪名,而暗中仍交给初永望处理,定要挖出背后潜伏的角色。

    荆叱歇了几日后终于清醒,将那几个中原人参与的细枝末节交待给初永望。在他尚未苏醒的时候裘鸣回到京城,一直在荆叱养伤的日子里留守在附近,并没有发现可疑人接近荆叱。

    对此,初永望觉得对手很聪明。

    那只无形的大手一直在搅动乾坤,仿佛事事都与之相关,但又做得滴水不漏。

    初永望本就不甚相信裘鸣,这次他冷不丁地出去又回来,一定不是调查云锦书这么简单,带回来的消息也不能全信。但裘鸣帮着保护荆叱,初永望着实没有想到,他以为这人不把荆叱杀了就谢天谢地。

    不过他要是真把荆叱杀了,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找到了呢。

    大理寺少卿毛八千将尸检报告交给初永望一份,之后暂时没有消息。

    而作为幌子被撤职的京兆尹目前仍是皇上钦点的一位代理,又放出消息还会继续更换,朝堂之上积极举荐,现在也是乱成一锅粥。原本的京兆尹庄大人现在解职在家,多半要断送仕途,但也或许可以抽身出来,改任其他职位,暂且没有定论。

    至于初月晚这边,兄妹俩也抽了个时间碰头,交换了情报。

    那枚薄薄的金子护身符在眼前晃了晃,初永望对自己这位小皇妹愈发刮目相看。

    但是初月晚就只给他看了看就放起来了。

    “这个我要拿去和摩天塔的对比一下。”初月晚话音还嫩嫩的,再努力严肃也像撒娇。

    “裕宁最好还是不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戴在身上。”初永望道。

    “这个又没有长牙齿嘛。”初月晚说着信誓旦旦地塞进衣襟里。

    “要是那些人知道这东西在你的身上,怕是又要回来找你麻烦了。”初永望无奈。

    “放在皇兄这里,还会有人来找皇兄的麻烦的。”初月晚睁着乌葡萄似的大眼瞅瞅他,“裕宁福大命大逢凶化吉,麻烦找上也不怕。”

    初永望尽管担心,但耐不住她坚持,就答应了,心下想着多派人好好保护她。

    “改日荆大人身体好些了,裕宁去探望他。”初月晚提议。

    前世平平安安退休开铺子的荆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初月晚实在觉得自己这个“福将”名头不要也罢。

    她这些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不同人轮流来问候她。这次获救的事情也大多清楚了,自己的三位皇兄功不可没。

    除了十一哥哥一直等在宸极殿外跑来见了她,二皇兄和太子哥哥都是在她能下床走动后再去答谢。这次去肃亲王府,二皇兄比往日热情多了,而且体贴得有点让初月晚摸不着头脑。

    太子哥哥忙碌,暗中查访和接见的事情又排得很紧,所以最后才抽出时间相见。

    初月晚现在没有了太后,小舅舅也去了边关,越发感觉和身边这些人离不开,好不容易见到初永望,离开几天的悲伤像离开好几年那么大。

    兄妹俩聊完正事再嘘寒问暖一番,东宫又有客人上门,初永望本来气色不错,听传报说来的是初永年,顿时肉眼可见地沉下脸来。

    “太子哥哥,二皇兄又惹你生气了么?”初月晚很敏锐地察觉了。

    “他常常如此,习惯了。”初永望说着叫贾晶晶进来,又对她说,“裕宁,我现在事情比较多,等调查出新的进展再告诉你。”

    初月晚欣慰:“太子哥哥对裕宁不像对小孩子了,重要的事情也能坦诚跟裕宁说,裕宁很开心。”

    初永望笑了笑默默不语,贾晶晶将初月晚送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初月晚和初永年又碰上了面,初永年低头看着她:“小裕宁,又来了。”

    “二皇兄也来了。”初月晚仰脖。

    真讨厌啊,再怎么长大都还是比他矮上一大截,仰头看脸实在是太累脖子了!

    初永年在她额头轻轻戳了一下:“放心吧,本王会好好照顾你太子哥哥的。”

    初月晚觉得这话有点点奇怪,但是又没什么攻击性,像是真话呢。

    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坐上去摩天塔的马车。

    现在从皇宫去摩天塔的路上全程有重兵把守,老皇帝不遗余力地保护她,甚至不惜抽调京城护卫专门来这边站岗。

    想来做得太过高调,很是铺张了,但初月晚没办法推却这份好意。毕竟若是自己再意外出什么岔子,那样投入的人力物力成本,可比安排些人站岗消耗大得多。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省些事,不大好的法子也只能接受。

    抵达摩天塔前阶,遥遥地看到有人在半山坡的地方站着望过来。

    初月晚认出是当今景郡王南宫缪,打了个招呼。

    她现在仍是一身素衣白纱,阳光透过薄薄的蚕丝衣裾,泛起浅淡的金色波纹。这个年纪的模样仍然是小巧玲珑的,却开始渐渐地张开了,叫人心生怜爱又不忍亵渎。

    南宫缪看她总是要愣神个一会儿,才能说话。

    “裕宁公主好些了吗?”他连忙走到初月晚面前寒暄。

    “已经好很多了。”初月晚指着自己头上依然包着纱布的地方,细细的刘海和发髻将白纱藏起了大部分,但还露着一点在额上。

    南宫缪顿时心疼起来,伸手轻轻地在她伤处外边触了触,问初月晚痛不痛,初月晚摇头笑得很明媚。

    “先是真颂国不安好心,现在又来达沓。”南宫缪愤懑,“大皋朝有福星,他们就因妒生恨不择手段了。”

    初月晚疑惑,因妒生恨该是这么用的么?

    “没关系的。”初月晚很乐观,“其实我还经历过托玻国大概算是又不算是的搞事情,现在大皋朝周围数得上的国家,就剩下南边的玛耒我还没有得罪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