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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防也防不住的人

    裕宁公主在山中游玩的时候遭遇刺客一事,很快便告知了皇帝皇后,皇帝又开始琢磨着要把初月晚领回来了。

    云皇后更是责备大国师看护不周,明明人就在眼前,怎么能让公主跑出去那么远?山上藏着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前前后后必定都是岳清欢的责任。这样不尽心的师父,还不如换掉。

    然而山中的守备的的确确是御旨派去的,放了可疑之人进去,也找不到和大国师相关的证据。那山上一直安全,大国师掉以轻心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说,刺客只有公主自己看见了,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公主通灵遇到的脏东西。大国师本人倒是没有辩解,可摩天塔的礼官们都说山中是能见到一些兽首精怪。

    一时间,老皇帝都不知道要下旨查案还是要驱邪,还是干脆这两样都一起上。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老皇帝交待道,“近来晚晚在外的时候,让荆叱看紧一点,不要再单独活动了。”

    “可是皇上……”云皇后仍是不放心。

    老皇帝摇摇头:“若不留在大国师身边,朕怕晚晚真的太早就显现出与俗世相斥的天性,将来无法排解。朕也是自私的,只愿晚晚贪恋尘世,也惦记惦记朕这个糟老头子。”

    “要让晚晚贪恋尘世,难道不该留在尘世?”云皇后劝慰道,“摩天塔那般地方,才是与阴阳交汇、太过超脱尘世了,不是么?”

    老皇帝难以解释其中的玄机,思前想后,只有叹了口气。

    “这次尤其不要再让你弟弟知道了。”他特地嘱咐道。

    云皇后没有别的办法,值得心事重重地应声,告辞回了椒房殿。

    殿内,初月晚已经睡下,云皇后坐在床边,反反复复地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皇后娘娘。”邓氏为她奉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药茶。

    云皇后接过来端着,却迟迟没喝,许久后看着她道:“你跟随本宫也有年份了。”

    邓氏欠身:“是。”

    “你的忠心本宫一直信得过。”云皇后说着看看熟睡的初月晚,“若今后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千万要保护好晚晚。”

    邓氏忽然感到她话中的心酸,连忙答应。

    “皇上最近虽然说得不多,可他似乎已有些远着锦书了。”云皇后道,“锦书也大了,怕是今后也不再方便往后宫跑。太子若要谋了亲事,以后怕是也常驻东宫,不便往来。我们母女两个……你保晚晚,听到没有?”

    邓氏惊慌地跪倒在她面前,颤抖着问:“皇后娘娘何处此言?”

    “起来。”云皇后命令道。

    邓氏战战兢兢地起身。

    可是云皇后没有做出解释,只是望着窗外的黑夜。

    先皇后之死,邓氏是见证过的。当时的那一批宫女都被放归家乡,邓氏得以嫁人生子,之后云皇后为了了解宫中旧事,四处搜寻,才又寻得邓氏回来。见她虽久不在宫廷却十分懂得规矩,性子又驯服,正好很能下奶,便留作了乳母。

    而从邓氏口中得知的先皇后之死疑点,也一直都是云皇后心里的芥蒂。

    有第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皇后,或许就会有第二个。

    可云皇后也不愿怀疑皇帝,她曾经全身心依赖过那个强大的男人,皇帝也几乎给予了她独冠六宫的专宠,最尊贵和最受宠的身份在她身上合二为一。

    所以每当想起那个男人可能会算计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她都觉得难以接受。

    她怕过,却从来没对皇帝失望过。

    现在云皇后却开始害怕自己会对皇帝失望了。

    可是无论深宫之中、朝堂之上,宠信都是消耗品。

    她多希望自己不要一直活在“云皇后”的凤冠下,偶尔在那位九五至尊面前,也回归为豆蔻年华的云家大姐儿。

    云怀瑾仰头想要把眼泪忍回去,抬头正向着窗外,忽然看到那树梢上,隐隐有个人影子。

    她心里一惊。

    “你把晚晚抱下去吧,本宫想独自静一会儿。”云怀瑾对邓氏说道。

    “是。”邓氏忙把睡得软成一摊的初月晚拿小被子兜起来抱走。

    奇了怪了,往日里小殿下都是睡在这一间,皇后娘娘不在这儿陪她,便会自己去别的房里睡,舍不得把她弄醒,怎么今日倒让把小殿下挪走?

    好在初月晚睡得很沉,一点也没醒的样子。

    邓氏抱着初月晚出去了,云怀瑾听得那脚步声走远,才起身来到院中。

    “你来干什么?”她朝树上的影子问道。

    对方坐在树上,一条腿垂下来。微弱的月光透过春日里尚未茂密的树冠,照在那人的脸上——他戴着一张兽首面具。

    “给你个警告。”对方沙哑的声音犹如厉鬼,“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

    “是你自作自受。”云怀瑾狠狠地说道。

    “是么。”对方反问,“我为被残杀的父母亲族复仇,有何过错?倒是你,认贼为父、认贼作夫,你可曾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裘——玉。”

    云怀瑾瞪着他:“我生下来就被带走了,养大我的不是裘家人。那为何我的恩情,要向着从未给予过我亲情的人去报?”

    “云家也不过养你做工具罢了。”那戴面具的人说,“皇帝需要你来笼络云家,再借云家来除掉裘家,你以为自己是他们心头宝,实际上你只是枚棋子。”

    “你就不是了么?”云怀瑾冷静。

    树上的人冷笑。

    “裘氏,曾是为大皋出生入死的名将世家。”他感慨道,“结果,就因为一个庸碌皇帝的多疑,在京城满门遇害……我曾想,纵使我一族气数已尽,也应堂堂正正马革裹尸,结果竟如此憋屈。我不是别人的棋子,他们都是我复仇路上的棋子,我宁愿当个索命的鬼,也不要像狗一样活着。”

    “你要杀谁?”云怀瑾质问,“皇上?云国公?还是我?”

    对方没有应答。

    “你为何不先杀了我?”云怀瑾问,“难道你还在顾忌那所谓的血脉亲情?指望着我为裘氏一族鸣冤平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