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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世坎坷八皇姐

    几人简短的聊了两句,宸极殿外忽然来人传报,刘存茂见皇帝这边聊的正好,便命那人先不要声张,在门口将事情先交代了。

    可那来人刚说完,刘存茂的老脸顿时耷拉了几寸长。

    他急忙小碎步走进来,凑向皇帝耳语两句,老皇帝的脸瞬间也耷拉到那么长了。

    云皇后眼见着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忙叫初月晚到自己身边来。

    老皇帝捶着腿静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云皇后:“老八提前到京城了。”

    “八皇姐?”初月晚问。

    “她不是初二才到么?”云皇后疑惑。

    “谁知道,现在她要进宫,过来请安。”老皇帝脸上没有要见女儿的喜悦,反而一副愁容。

    初梦早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心事,便起身道:“父皇,女儿想起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给母亲请安,请父皇莫要介意女儿先行一步。”

    老皇帝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去吧,今夜守岁,免不了一番喧嚣闹腾,你身子要紧,正好先回去歇歇。”

    “是。”初梦早说罢,急忙行礼出去了。

    “瑾儿,你和晚晚也回去吧。”老皇帝说完交待刘存茂,“老八那边就说,朕已经服药睡下了,晚上再见不迟。”

    31xs/12/12970/《剑来》

    刘存茂得令去了。

    跟皇帝道了别,云皇后领着初月晚出来乘软轿回椒房殿,一路上红艳艳的宫墙像看不到尽头。

    摇摇晃晃的不知走了多远,迎面过来了一行人,云皇后瞧见了,本不想停轿子,对方却故意似的占着大半边道,还不忘招呼一声。

    云皇后不得不停下来,和对方在道中对峙。

    “母后,我们好久不见了。”对方从轿子里探出头来。

    前面这么一停,后面已经在软轿上晃睡着的初月晚就醒了。揉揉眼睛去看,侧前方停着个轿子,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正伏在轿窗边探头朝母后说话。

    那女子也发现了初月晚,扭头笑着朝她挥挥手绢:“裕宁~我是八姐!”

    八……八戒?

    初月晚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父皇讲的故事。

    疑惑片刻,初月晚歪头问:“……下凡了?”

    “哈哈哈哈。”八公主扶着轿子大笑几声,“裕宁这可就夸过头了,和我这扫把星比起来,裕宁你这福将才是下凡呢!”

    初月晚寻思着,我也没夸你呀。

    这年头猪妖下凡也算夸人的吗?

    和轿子里那位的欢乐模样相反,云皇后表情十分冷淡。

    “浅夕这么早就回来了。”她问对方。

    八公主初浅夕马上应声:“是呢,本来算着日子应当初二早晨到,谁知听说沿途要遇着风雪,担心到时候耽误了时辰,就提前动身了,赶早不赶晚嘛。谁知道这场雪呀跟我没什么缘分,畅通无阻就到了。我想着,总不能藏在城里不见父皇吧。”

    “早些也好,正好赶上今日你三姐也回来了,除夕夜宴一家人好团聚。”云皇后还是平静。

    “三姐已经到了?我说城里怎么这么热闹呢。”初浅夕的话音听着七拐八拐的不对劲,“这下子,我们这辈还活着的,都到齐了吧。”

    云皇后无声冷笑。

    “裕宁。”初浅夕忽然叫道,“除夕宴,你也会来的吧。”

    “会的。”初月晚实在道,“裕宁今夜要代表摩天塔为新年祈福登台悦神。”

    “摩天塔?”初浅夕想了想,“噢,大国师今年不出来了?”

    初月晚莫名有些怕她,怯怯道:“师父不来。”

    “浅夕,裕宁还需要回去准备今夜献舞,我们就不奉陪了。”云皇后还算客气地警告她,“皇上已经睡下,浅夕怎么还是来了,看样子传话的,腿儿不够快呀。”

    “父皇睡了,那我便不去了。”初浅夕道,“反正见到云皇后和裕宁就挺不错的,这些年啊,我宫里人可是越来越少见了。”

    云皇后不想和她纠缠,眼神暗示了一下她的轿子,初浅夕一副才发现自己占道的神情,怪不好意思地赔个礼,缩回轿子中,让道离开。

    ……

    回到椒房殿,初月晚收拾一下,准备午睡起来再准备晚宴的行头。

    睡前洗了澡,寒香给她擦着头发,芙蕖调好了香膏,揉在她的脚丫上,将脂膏润上小腿,让她能够完全地放松。

    身体倒是舒服了,可是初月晚心里却完全没有放松。

    “香香芙芙。”初月晚看见云皇后不在,小声问道,“今日看见了八皇姐,她很爱笑,又很漂亮,可是为什么……晚晚会有点怕她。”

    芙蕖和寒香对视一眼。

    小殿下虽然喜欢把人往好了想,可感觉往往是十分敏锐的,对方喜欢不喜欢自己,即便装得再好,她也一下子就能察觉。

    “小殿下,八公主离宫也比较早,奴婢们了解得不多。”芙蕖回避了这个可能有些复杂的问题,“若小殿下怕,那就不要和她走近了,好么?”

    初月晚乖乖地答应。

    可是越是不明白的事,她越好奇。

    “邓姑姑。”初月晚叫住前面熏衣服的邓氏,“你在宫里的时候久一些,你知道八皇姐是什么样的人吗?”

    邓氏听罢将铁熨斗放下,捋着架子上的衣服道:“八公主啊……皇上不太喜欢她。宫里,也没几个人喜欢。”

    “听说她是个‘灾星’。”寒香知道点什么都想说。

    芙蕖瞪她。

    “为什么?上次太后也这么说。”初月晚探着头问,寒香刚给她包好的头发又散开了。

    邓氏左右瞧了瞧,将声音压低:“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初月晚从她的话里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毕竟小公主已经大了,就算现在不说,以后她也会问别人。芙蕖这回没办法再强硬地阻止她们说话,便叹口气接着给初月晚揉腿。

    而且,那位八公主是有些不对。早点提醒小殿下,让她不敢接近对方,或许也是好事。

    “八公主出生的那时候,正好赶上先皇后也临盆。”邓氏边说边理衣服,“那还是大白天的,天色竟然灰暗得像晚上一样。”

    初月晚怕怕地抱起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八公主的生母,位份不过是个昭仪。”邓氏幽幽讲道,“和先皇后赶在一起了,那谁还有精神去关注她呢?皇上啊,太医院的院首啊,全都在先皇后这边。可说来,也是奇怪。”

    寒香擦干净了初月晚的头发,赶紧起来去接邓氏的活儿,生怕她故事讲得不尽兴。

    邓氏走来给初月晚梳头发,接着讲道:“那位昭仪临产阵痛本来不是与先皇后同一天,早十七八个时辰就已经在自己宫中惨叫,叫到这边先皇后要生的时候,都已经没力气再叫了。太医那边一直熬药给吊着,人们都说,多半是不行了。”

    “那……后来呢?”初月晚依偎在她怀里。

    “后来,先皇后临产时竟然也闹得格外厉害,怎么也生不出来。”邓氏说着叹口气,“因为觉得那位昭仪救也没多大希望,太医院便跟皇上商量了一下。这才决定,将最好的人手,都转到了先皇后这儿。”

    初月晚有些可怜那位难产的昭仪,但先皇后的情况也很危险,恐怕父皇当时要做出一个选择,也是迫不得已。

    “结果啊,先皇后这边还没生出来,那边那个昭仪就死了。”邓氏说。

    “昭仪没了?”初月晚感到不可思议。

    那八皇姐人呢?

    “可不就奇怪么。”邓氏故意卖关子,“人死事尽,当时大家都忙着先皇后这边,也没人敢把她死了的事情传到皇上和先皇后这儿。于是就先草草地收拾了,把人从宫里抬出来准备擦洗停灵。”

    初月晚不打岔,仔仔细细听她说。

    芙蕖端起收拾好的软膏等东西,出门去更换。邓氏见她走了,便问初月晚:“小殿下,还要听?”

    “要的。”初月晚欲罢不能。

    邓氏点头,继续往下说。

    “这边,先皇后也是难产,我当年还是个新人,没有资格进到里面,只能站在院子这等着里头递东西出来,我看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别提多吓人了。”

    “照着我们以往的经验,先皇后这情形也是不好了。到头来,果然是如此,先皇后嚷了几个时辰,最后没了动静,只见太医们都出来,说先皇后薨了。那一院子的人,都开始哭。”

    “她的孩子也没活下来,是个皇子啊……出来已经没气儿了,装在盆里蒙着黑布拿出来,我从那盆边过,盖着的黑布被风掀起来一角,那里头的娃娃,脸竟然都是紫的。”

    “后面据太医说,先皇后肚子里这孩子胎位不正,怕是让脐带给缠在了脖子上,活生生给勒死了。”邓氏比划着一个“掐”的手势,初月晚吓得一抖。

    “脐带是什么呀?”初月晚不懂。

    “就是娘的肚子里有根儿绳,拴着里面的娃娃。”邓氏揉揉她圆润的小肚子。

    “啊……”初月晚害怕地捂住小肚子。

    邓氏虽然唬了她一下,却也舍不得她太害怕,说完赶忙又给揉揉。

    “邓姑姑,这么可怕的东西就不要跟小殿下讲了。”芙蕖回来,正好听到一句,制止到底迟了一步。

    “都快讲完了。”寒香故意在她肩头拍拍,“你是不是故意走的?”

    芙蕖瞥她一眼,叉腰一脸无奈。

    初月晚听到这里反而更糊涂了:“先皇后薨了,皇子没了,昭仪也没了,那八皇姐从哪里来的呀?”

    “就在先皇后和七皇子都没了以后……”邓氏说,“忽然有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那已经死了的昭仪,突然生了!”

    初月晚吓得往她怀里钻。

    “不怕不怕,呼噜呼噜毛,吓不着。”邓氏在她脑后背后抚一抚揉一揉。

    “邓姑姑。”芙蕖走上来。

    “好啦。”邓氏不再说了,提起初月晚的两条腿塞进被子里,起身让位子。

    “不要走不要走……”初月晚捏住她的手指,“邓姑姑讲完……”

    邓氏苦笑,只得又坐回来。

    “我讲吧。”芙蕖道,“那时日我也在,昭仪确实是没生出来就死了,抬出去的时候,刚来的小太监脚滑摔了一下,这么一摔,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就给摔出来了。掉在地上便会哭,一哭把所有人都吓跑了,回过劲儿才知道是孩子活着,忙捡起来回去交差了。这就是八公主。”

    “原来八皇姐是这么来的……”初月晚这下了解了,松开了邓氏的手准备睡午觉。

    八皇姐比阿康还可怜,二皇兄和皇嫂“煮饭”至少还在院子里好好的,八皇姐的母亲做着做着饭人就没了。

    然而初月晚听到的只是一部分,芙蕖和邓氏到底揣着没说,那八公主是从死人肚子里掉出来的,是个“棺材子”,又是个属阴的女孩,自然是很不吉利。

    而且,先皇后和七皇子刚死,八公主就生下来了。不久,皇上便请了大国师来宫中做法,在那昭仪的宫中整整驱邪七七四十九天。

    人们都说,是那昭仪临死的时候怨念深重,尤其记恨跟自己同一天临盆的先皇后,于是要拉个垫背的,就在死后化为厉鬼,将先皇后孩子的命续给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八公主能活着,是从七皇子那里夺出来的。

    这个传说在宫中流传了很久,以至于八公主一直没有哪位妃嫔敢领养,老皇帝本来指给她了一位新的母妃,谁知那个妃子不久也莫名其妙地发疯,在自己宫里吊死了。

    从那以后八公主就只有乳娘和几个宫女轮换着带一带,住的位置也安排在了皇宫僻静的角落,几乎不出来见人。

    先皇后薨逝的第二年,老皇帝迎娶了继后云怀瑾,云皇后怀胎到顺利诞下太子之间,八公主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一方小院,甚至派兵把守,只为不让她再拿什么人“续命”。

    除了出身上的怪异,后来这位八公主只要出来,必定要引起一些麻烦,不是死了人,就是谁闹了病,要么就是着了火,总之只要见她,注定没有好事。

    连当年最让人心惊胆战的“那一件事”,也有八公主在场。

    不过,八公主的“灾星”体质,也只有宫里的人知道。有一年,忽然发现科举的状元郎八字正好和八公主能够相抵,于是那年才十四岁的八公主,提早行了及笄礼,下嫁给了那位状元郎,并和驸马二人一起离开了京城。

    据说她嫁出去了以后,还真再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事端来。

    可见,应该是只克宫里的人罢。

    皇上太后都希望她永远也别回来,但是毕竟是骨肉连着的亲缘,又不曾犯罪,不可能真的做到那么绝。所以她偶尔回来省亲,自然是被允许的。

    可是今年不知怎么的,这八公主回门儿,总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皇上太后都没说什么,椒房殿这边更不敢乱传闲话。

    芙蕖看着已经在榻上睡着的小殿下,心里不无担忧。

    可我们小殿下是天临福将,或许……还真能克得住那个“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