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家里好热闹,过年有那么多弟弟妹妹一起。”初月晚满眼里写着羡慕。
初佑康却有点无奈:“要是一年只这一次也罢了,平常裕宁公主来的少,没看见他们在后院有多闹腾。我父亲最近准备再买间院子,挪一点人出去,不然真是没地方下脚了。”
两人正聊着,一个比初月晚高一点点的小姑娘忽然抱住了初佑康的腰,甜丝丝地叫着“哥哥”。
“这是然然。”初佑康说,“十姨娘的女儿,平时跟我比较熟一点。哦对了,应该是比裕宁公主大两岁。然然,你几岁了?”
“七岁了!”然然道,忽然她指着初月晚问道,“她是不是那个打了菁儿的公主?”
初月晚一下子想起来,以前是打了打初素菁那只小老虎。
“然然,不可对公主无礼。”初佑康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让她给初月晚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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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初月晚,初月晚也好奇的看着她。
然然蹲蹲身行了个礼:“你好厉害呀,敢打菁儿,她没打你吗?”
“这……”初月晚其实也不是很想打菁儿,上次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你今日念书了吗?别光顾着玩,回去吧。”初佑康对然然说。
“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外面玩儿呢。”然然说着又抱住了初佑康。
正在院中聚成一堆的孩子们忽然都停止了玩耍,喧闹的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
初月晚不知道怎么了,却看到然然急忙松开了初佑康,对着初月晚背后叫道:“我错了!请郡主恕罪!”
“菁儿,你怎么出来了。”初佑康道。
初月晚闻声回头,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却消瘦一圈的漂亮女孩,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
“那是你哥哥?”初素菁开口仍是跋扈的强调,直奔着然然过来,“你个排行排不知道哪里去的庶出,父亲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还有脸缠着我哥哥?!”
然然大了两岁,却被她喝到一个劲儿地后退。
“菁儿!”初月晚拉住小老虎,“菁儿还记得裕宁吗?”
初素菁看看她,脑门儿和手都莫名隐隐作痛。
“你又来?”初素菁停下了,“这次你要干什么?抢母亲的房间,还是灶糖?”
“灶糖。”初月晚明说。
“灶糖多得是,自己吃去。”初素菁想甩开她,奈何初月晚的小肉胳膊轻轻一抱就能把她压住,初素菁愣是抽不出来。
“我们一起去吃吧……”初月晚眼巴巴地看着她。
初素菁刚要拒绝,却被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盯得说不出话。
“奇怪。”初素菁嘟囔。
初佑康出来打圆场:“都不闹了,菁儿,裕宁公主,我们去见父亲母亲。”
“初佑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初素菁指着哥哥道,“父亲说了离他们远一点,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父亲还说让你老老实实不要欺负别人,你怎不听他的话?”初佑康反驳道。
“抢我的东西,抢我的人,我就要让她好过不了。”初素菁蛮横道。
“你明年到了经纬院也这样吗?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别给父亲惹祸。”
“我不需要你管。”
初素菁冲他说完,回头看看初月晚。
初月晚拉拉她,和初佑康一起三人去了前院。
房中的各式甜点已经摆好,还没到饭点,所以都是些零食。二皇兄暂时不在,肃亲王妃萧瑶华在房中招待初月晚。
初月晚只要有吃的占着手和嘴,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肃亲王妃和嫡出的一对儿女三人正在聊天,初佑康说到刚才的事情,初素菁还是不肯收敛,萧瑶华便道:“难得过年,大家都想开心一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然然那孩子过阵子要搬去别院了,想见还见不到呢。”
“父亲为什么要接那么多孩子回来?”初素菁干坐着不吃,“还嫌我们家人不多么?”
“你父亲养得起,接回来又如何?”萧瑶华摇头笑笑。
“等以后阿康当了王爷,就把他们都撵出去。”初素菁道,“那些女人吵死了,他们的孩子也讨厌。”
“菁儿。”初佑康示意了一下旁边还有位小公主在听着。
初月晚仓鼠似的“咔嚓咔嚓”啃着灶糖,被他们一看,忙停了停腮帮子。
“裕宁。”初素菁叫她,“你不讨厌那些贱妾生的孩子?”
“菁儿。”萧瑶华制止她。
初月晚咽下糖碎,道:“父皇的孩子都是皇子公主,裕宁都很喜欢呀。裕宁就很喜欢十一哥哥,还有二皇兄……”
初佑康叹口气。
菁儿啊,你自己就是“贱妾”的孩子的孩子,问出来不心虚吗。
初素菁好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抿抿嘴没说什么。
初月晚实在是不太明白这样复杂的家事,想一想上辈子,后宫娘娘们对裕宁都还挺好的,皇兄们不论熟悉不熟悉,都没什么过节,皇姐们见不到,但是也常常送些东西来给她。
外公没有侧室,谈不上嫡庶之分。所以为什么菁儿觉得庶出讨厌,初月晚想不通,也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只是感慨二皇兄真厉害,可以做那么多人的饭啊!
“今年除夕的祈福悦神祭典,应是裕宁登台献礼吧。”萧瑶华转移了话题。
“是的。”初月晚一提起来就很兴奋,又有点紧张地搓搓手。
“可定下来是什么曲目?”萧瑶华问着,给她递去一份羊肝羹。
“《月神奏》。”初月晚接过羹,“谢谢皇嫂嫂~”
她嫩乎乎的脸蛋笑起来甜得滴蜜,让看见的人都不禁跟着会心一笑。
初素菁却不喜欢看她笑,小叉子狠狠地把盘中羊肝羹剁成好几块。
“这一曲目,仿佛就在耳畔。”萧瑶华面露神往之色,“当年皇上迎娶新后入宫,大国师也曾在祭礼上为此献舞,当真是精妙绝伦。”
“裕宁从学来这一曲到如今不过半年时间。”初月晚道,“师父说已经足够登台领舞,可是裕宁觉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