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酒店，一切疯狂早已结束。
房间里，沙发上的姜跃一觉睡到自然醒，堪称神清气爽。
“早啊九号。”
姜跃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匕首，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粼粼寒光。
看来昨天晚上装睡除了差点“失身”之外，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嘛。
【早安宿主，请您快速洗漱好后去楼下吃早餐，游戏日常任务将正式开始。】
刚从休眠状态中出来的九号，第一件事情就是提醒姜跃做日常。
“同花色消消乐”只是副本任务中的其中之一，白天要做的“帮马戏团成员”找东西才是重头戏。
“嗯嗯”
姜跃嘴上应着，手上却不停摩挲着匕首上的花纹，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宿主喜欢这个匕首？】
“是啊，这匕首上的花纹很漂亮。”
是啊，这小姐姐刀刃磨得真好。
果然，他就知道他的宿主喜欢匕首肯定又是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
【那宿主要不要将匕首放进系统空间里，您是新人，可以免费开启一个空间格子】
九号自以为拿捏了姜跃的想法，十分得意。
“可以吗？谢谢！九号你真好！”
姜跃钓鱼成功，听着九号的话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他进入游戏副本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私人系统这一说，全副本能提供给玩家信息的只有美丽的引导人npc姐姐。
那时候的主神很自信，它从没想过有人类能摆脱自己的桎梏，更别提差点被他一直看不上眼的人类弄死。
所以空间重组之后，主神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每个玩家分配系统。
把匕首放到系统空间后，姜跃一边刷牙，一边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儿。
主神给每一个玩家安排系统，帮助是假、监视是真。
他做的最坏的猜想就是系统可能是全天监视，这样就算它他想做什么都要面临更多地阻碍。
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一猜想，因为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在经历当年那一次大战之后，为了弄死他不得不进行空间重组的主神，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姜跃面无表情的将漱口水吐到马桶里，顺手从挂钩上扯下毛巾擦了擦嘴。
果然，他猜对了。
在玩家睡了之后，系统也会进行休眠。
……
姜跃再次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了。
除了在正中央摆放着地两张长长地的白色桌子和四十九把椅子之外，酒店大厅的布置和昨晚一模一样，连那些尸体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像昨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大概是在饭桌上，大家很快就聊了起来，一时之间，倒是所有人都真的有种到酒店吃饭拼桌的错觉。
姜跃特地去了人少的那桌，他坐在靠旁边的位置，他左手边的一群人聊得正欢。
“诶，我也有跟你一模一样的一双鞋。”
“是吗？这是我在缔盟专柜里买的，我可喜欢了！”
……
“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烟？”
“是啊，还是迪兰的烟最有感觉，抽着最爽！”
女人们聊衣服包包化妆品、男人们聊好烟好酒爱车，每个人都爱好有同有异，但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不提昨晚上发生的事。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轻柔的嗓音在姜跃耳边响起。
姜跃下意识地抬眼，就看见了笑容甜美的赵云锦。
“当然，坐吧。”
姜跃起身，非常绅士地替她拉开了椅子。
“谢谢。”
赵云锦温柔地道谢。
俊男美女总是格外抓人眼球，尤其还有姜跃这么个神颜祸害在。
一时间，酒店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我去，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是真的存在的吗？】
【这是玩家还是npc啊？太绝了吧！】
【虽然我是个直男，我肯定我是个直男，但这张脸……哇靠我真的直吗？】
【要死，伟大的第四空间论坛啊，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截图发论坛！这世界有任何一人没有看过这张脸我都会伤心的ok！】
游戏直播镜头与大概是玩家周围一两米的范围，因此当赵云锦靠过来时，她直播间里的观众自然也看到了姜跃。
于是守在赵云锦直播间的几万多名观众奔走相告，无数观众冲向第四空间论坛，试图寻找跟姜跃有关的信息。
“你……是不是……”
然而赵云锦却没那个心思注意旁人或者直播，她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身边的这人身上。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这么好看就算了，为人还这么绅士，声音也很好听。
如果现在不是在游戏里，大概赵云锦都会忍不住找他要联系方式。
“是什么？玩家吗？”
“你真的也……”
“嘘！”
在赵云锦惊讶的目光中，姜跃靠近赵云锦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姜跃早就发现了赵云锦的身份，一方面是昨天晚上她看向他的视线。姜跃警惕性很高，昨天赵云锦看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而另一方面就是昨天在大厅里，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受了贺悦的影响，唯独赵云锦在咬着嘴唇，试图通过让自己疼痛来保持清醒。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现在人多口杂，一会儿做日常任务的时候我们一起，到时候再说。”
三言两语，姜跃就拉到了副本里的第一个队友。
“好，好的。”
赵云锦双颊泛起红晕，在她白皙皮肤的投映下呈现成粉色，煞是好看。
【我丢，姐妹们快看论坛，有技术流的大佬找到了这个小哥哥！】
【我丢，云锦妹妹再见，我先冲了！】
【我丢，不是姐妹，但云锦妹妹我也想冲！】
……
“大家早上好啊。”
就在酒店大厅里的其他人都对着姜跃和赵云锦俩人议论纷纷时，清丽的女声响起。
白色纱裙裙摆摇摇晃晃，是昨天用金丝剪刀连捅两人的主持人贺悦。
“我看看，刚好四十九个人！呀，看来大家都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哈。”
贺悦走到人群中间站定，一开口就是让所有人都沉默的“贴心”寒暄。
“别紧张，别紧张。我是来向大家寻求帮助的。”
贺悦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可怜。
“昨天晚上，马戏团杂技演员丽丽小姐的信箱突然失窃，里面放着四十封她最宝贵的信件。请各位在酒店的各处寻找，每人务必都要找到至少一封丽丽小姐的信。”
四十九个人，四十封信？
姜跃和赵云锦同时感到了不妙。
“我们有四十九个人，四十封信怎么看也不够我们大家人手一封啊！”
蒋旭本身就是个急脾气，经历了昨晚的“黑桃消消乐”，他的理智已经在崩溃边缘游走。
此刻再次听到这种游戏规则，他终于能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质问贺悦。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就想让我们全部死在这儿？”
贺悦被人打断本就不爽，更何况这人还不知死活地站起来质问她。
“啊，四十封信确实不够四十九个人分，所以……”
“嘭！”
就在众人等着贺悦的下文时，贺悦突然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对着蒋旭就是一下。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旭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重重地砸在地上。
“杀人了，救……”
“嘭”“嘭”“嘭”
坐在蒋旭旁边的三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完，就被贺悦顺带着地全部打死。
这下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有些女孩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旁边眼疾手快地人捂住了嘴。
贺悦提起裙摆擦了擦枪，这种类似小孩儿的动作，让姜跃想笑又不太敢笑。
昨晚他本就是装睡，在听到门外有动静时便迅速屏住了呼吸。
他当时闭着眼睛，听到了些细微的摩挲声，醒来后却不太确定贺悦那时做了什么。
现在看来当时在他房间里给匕首开过刃后，贺悦应该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替他擦干净了匕首。
“好啦，现在是四十五个人分四十封信，大家还有异议吗？”
异议？
谁现在还敢跟一个四枪放倒四个人的女魔头有异议？
“那就好，希望大家能在今晚十一点之前来到大厅，然后把丽丽小姐的信交给我。”
【日常任务更新：在十一点前找到丽丽小姐的信。
奖励：每找到一封信可兑换一次人物扑克牌线索】
同一时间，在场所有玩家都听见了各自系统发布的任务。
“现在，祝大家用餐愉快。”
期待晚上再次看见你，姜跃。
说完，贺悦往姜跃那边看了一眼后，便消失在了酒店大厅里。
【是我的错觉吗？刚刚贺悦boss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哇靠，不会吧不会吧】
【莫非贺悦boss也看上了主播？】
【呜呜呜，不止贺悦boss，我也想盯着主播看啊！】
【小哥哥看见我们了吗？】
……
姜跃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五颜六色的弹幕，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恭喜玩家姜跃直播间观看人数到达一千，进入废铁新人直播区】
【恭喜玩家姜跃直播间观看人数到达一万，升入闪耀钻石新人直播区】
【恭喜玩家姜跃直播间观看人数达到十万，直播热度达到“火热”判定标准，获得直播间首页推荐位第六位】
【九号，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宿主，您的直播间短时间内突然涌入了大量观众，导致直播系统卡顿，刚刚才完成修复】
这就是主神弄的直播系统？
【系统，怎么隐藏这个啊，它挡住我了】
【已将弹幕设置为自动隐藏模式，如您需要开启时，请直接对我发布开启弹幕的指令】
弹幕？
姜跃笑了笑，决定找个时间好好研究研究。
他对直播系统这个东西是真的挺感兴趣。
跟空间重组后被主神抓过来当壮丁的玩家不同，姜跃是算是真正意义上第四空间的原住民。
他从小就在第四空间长大，小的时候在训练营接受训练，十六岁之后就直接被投放到逃生游戏。
第四空间一向被认为是高级文明，主神也自诩高级文明的掌控者，对人类文明一直不屑一顾。
主神讨厌人类，甚至蔑视人类。
姜跃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厉害的“直播系统”居然会被主神采用。
“boss刚刚是不是看了你一眼啊？”
赵云锦用小刀切着牛排，状似无意地问了姜跃一句。
她一直在用余光注意着姜跃，刚刚贺悦那一眼分明是看向他的。
“嗯？没有吧，我没注意。”
姜跃看向一旁的赵云锦，想起自己大概可以向她打听打听关于直播的事。
“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做任务。”
……
“所以，登上直播推荐位在一定程度上就直接等于可以直接变现积分吗？”
“对啊，所以姜跃哥真的很厉害诶，第一次进入游戏就能登上第六位呢！”
赵云锦双手合十，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姜跃的影子。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跟赵云锦走了十来分钟，姜跃就向她打问清楚了关于直播的事。
明白了直播系统的运行原理，姜跃就能通过自己的办法利用直播系统，为自己提供便利。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马戏团杂技演员丽丽的信，不然连今晚上都过不去。
“前面就是丽丽的房间了。”
赵云锦高价买到的线索果然非常有用，里面就有马戏团重要成员的房间号。
房间门没有上锁，姜跃看了眼丽丽房间的门牌号，然后便和赵云锦一起走了进去。
丽丽的房间规格比较小，但收拾得很整齐。
姜跃和赵云锦分工明确，一个搜客厅，一个搜卧室。
客厅里陈设比较简单，有个小型放映机，旁边散落着一些录像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一个插着几枝要秃不秃的山茶花的花瓶和一套收拾整齐的茶具。
姜跃走到放映机跟前，拿起那些录像带仔细端详着。
这些录像带底下都用金色的笔写了编号，虽然散落在一旁，但编号都是整整齐齐的。
01、02、03……
姜跃拨弄着录像带，却发现唯独少了07。
但是除此之外却又一切正常，整个客厅里没有一点异样的地方。
难道是个巧合？
外出表演丽丽碰巧把07号录像带带走了？
姜跃心下疑惑，干脆把01号录像带放入放映机里。
他从不相信在这个鬼游戏里，能有什么所谓的巧合。
而另一边，赵云锦在丽丽卧室里的寻找也陷入了僵局。
如同每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一样，丽丽的卧室里有许多毛绒玩具，并且除此之外就是演出道具。
加上丽丽卧室的平方数的确不算大，再添一张床之后根本没有其他空余淡地方放什么所谓的信件。
无奈，赵云锦也只能挨个检查那些毛绒玩具和演出道具，试图从中找出些什么。
红皇后是一个e级新手副本，除了赵云锦这种刚升到七级的玩家之外，其他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和姜跃一样的一级或者二级菜鸟。
而姜跃虽说现在是个一级萌新，但他其实是空间重组前逃生游戏的断层top1。
对游戏套路的熟悉程度、观察力甚至武力值都暂且不论，但就心理抗压能力都甩这些真正的新手玩家几百条街。
所以剩下的玩家们在经历了游戏惨无人道的折磨后，一没有姜跃的游戏能力，二没有赵云锦的钞能力买线索，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而其游戏里剩下的普通npc也更不必多说，游戏副本就是为玩家量身定做的，普通npc从被设定之初就注定了炮灰的命运。
别说主动出击找信件了，就是信真正送到他们手上，他们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接受。
因为在设定里，他们的作用就是充当背景和凑数，或者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成为对抗玩家的炮灰boss。
这也是姜跃为什么那么讨厌主神的原因之一。
他自诩是高级文明的神，却没有给这个空间里数量最多的“人”选择的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都快过去了两个小时，丽丽的房间里还是只有姜跃和赵云锦两个人。
“嘶”
姜跃捏了捏肿胀的眉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他终于把第六卷录像带看完了，好在这些录像带都最多只能录二十分钟。要是真的像曾经他用过的游戏道具，那种动辄一两个小时内存的录像带。
那一直对着放映机看到天黑，他也看不完这些录像带。
正当姜跃打算看眼时间休息一会儿，再接着看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丽丽的信根本不是真的信!”
“丽丽的信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信!”
赵云锦正搜查完卧室有重大发现，结果一到客厅就听见姜跃和她有了一样的发现。
“姜跃哥，你也知道了？”
赵云锦手上捧着一本粉红色皮质的本子，快步走到姜跃跟前。
“嗯”
姜跃抬起头，示意赵云锦看墙上的挂钟。
“丽丽客厅里的放映机旁边有九带录像，点进去都是在记录她的日常生活。在她标注着05号录像带里丽丽对着镜头说，‘如果时光倒流，我愿意将我所不在乎的一切写在信里，放在信箱里，不要随着记忆把它们寄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一开始我以为这就她随口说的、没什么特殊意义的文艺发言，直到刚刚我看到她墙上的挂钟。”
“第一缕阳光照进酒店的时候消消乐游戏结束，那时候是早上七点。我到餐厅的时候是早晨七点半，中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保守估计现在至少也该是十一点左右。”
“丽丽房间的钟表上是下午一点！”
赵云锦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我们以零点为界，现在是早晨十一点。可如果以二十四点为界倒着往回数，时间就刚好应该是下午一点。在丽丽的时间里，时间是刚好倒着走的!”
“不错”
姜跃紧接着往下分析。
“现在时光已经倒流了，那我们再看丽丽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反方向去理解。”
“我不会将我所珍视的一切写在信里，不会把它们放在信箱里，我要随着记忆寄到一切结束的地方！”
“没错，所以我想‘丽丽的信’其实就是丽丽觉得珍贵的一些物品。包括这里失踪的07号录像带，包括茶几花瓶上那支看起来像是自然脱落的山茶花。这些都是丽丽的信，丽丽都把它们放到了一切结束的地方。”
“嗯，看来现在我们只要找到那个所谓的‘一切结束的地方’就能找到丽丽的信了。”
“差不多是这样。”
姜跃点点头，看向赵云锦。
“你是怎么知道丽丽的信并不是真正的信的？”
“啊？噢哦哦是这样的，我根据丽丽卧室里摆放的毛绒玩具的型号发现少了一个毛绒玩具，所以我想那里大概放了什么别的东西。”
“然后我仔细翻了一遍丽丽的卧室，最后在床板内侧放一副的格子里找到了丽丽的日记。”
说着，赵云锦将那本粉色皮质的本子递给姜跃。
“我没姜跃哥智商那么高，信件其实是实物的真相也是日记里面提到的。”
“不要太自谦，你其实挺聪明的。”
姜跃接过日记随手翻开，听着赵云锦说她不如自己，很认真地看向赵云锦。
“真……真的吗？”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加个好友，下次能选择副本的话，还可以一起做个伴。”
“可，可以吗？我怕给你拖后腿。”
“当然，等找到丽丽的信，我让系统把好友申请发给你。”
“还有，我说过了，你很聪明，不仅不会拖我后腿，说不定还能对我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姜跃一语成谶，在之后的某次副本里，如果没有赵云锦，大概他就交代在那儿了。
当然这是后话。
而此刻，还是清纯甜美的小白花赵云锦又一次忍不住红了脸。
在被选到逃游里面当玩家之前，她是国内某知名医科大学的学生。
赵云锦心思细腻又认真踏实，夸她聪明的人其实有不少。但能让她这么害羞的，还得是姜跃的夸奖。
“是真的。你观察力不错，而且有身为女性的特殊游戏。就比如毛绒玩具尺寸，床板下面会有暗格这些事情我都一窍不通。”
“而且……谁说你发现的日记没什么大用？”
赵云锦顾不得害羞，连忙抬起头看向姜跃。
姜跃正对着赵云锦，他单手拿着丽丽的日记，将日记最后一页的内容展示给她看。
日记的最后一页上只有三句话。
|西元1307年8月12日，晴。
我又回到了马戏团酒店，我站在后花园里，鼻尖充斥着蔷薇的馥郁香气。我把记忆埋葬在此，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切终于结束了。| 26403/11009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