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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水晶饼?忆秦娥

    跳圈过后,是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女,她们表演的是软骨功。

    她们的头从胯下穿过,然后翻身站起来,瞧着真是柔若无骨。

    壮小伙拿上来两个圆桶,少女坐进,把手啊脚啊,也缩进去,就露出一个脑袋。

    黎洛棠不知怎么的想歪了,“三姐,你觉得这像不像人彘?”

    念奴嘴角微抽,“小七,大白天的别说这么瘆人的话。”

    “大晚上说,不是更瘆人。”黎洛棠坏笑道。

    “这一手,没有十年八年练不成。”念奴盯着场上的两个软骨女,“江湖上……稍后再说吧。”

    黎洛棠没有追问,她知道念奴想起了江湖上有名的女贼柔蛇女。

    柔蛇女凭着软骨功,从小小的狗洞里钻进宅院里去偷东西的,据说从来未失手过。

    光凭两个软骨女认定这个杂耍班子,是个贼窝,有点草率。

    不过一个杂耍班子里,有这么多高手,还是挺让人起疑的。

    表演完软骨绝技后,上来一个中年男子和少年。

    中年男子拱手团拜,“感谢诸位老少爷们捧场,接下来,由我和小儿,为大伙儿表演戏法。”

    少年把一块大帕子递给他,只见他先抖了抖帕子,翻过来覆过去,给大伙看了,表明那就是一块帕子。

    然后将帕子搭在左臂上,往里一掏,就抓出一只鸽子来。

    他将鸽子放在旁边的木头架子上,鸽子是训练过的,也不飞走,站在架子上,歪着头,一下一下地啄着羽毛。

    “三姐,你猜他身上藏了几只鸽子?”黎洛棠笑问道。

    “冬天衣裳穿得厚实,他应该藏不了多少。”念奴想了想,“十只。”

    “衣裳穿得厚,才好藏啊,我猜二十只。”黎洛棠笑道。

    “看看我俩谁猜的对。”念奴笑道。

    两人都没猜对,中年男人一共变出了二十二只。

    “他可真会藏。”黎洛棠惊讶地道。

    “偷了东西,藏在身上,没人发现得了。”念奴小声道。

    这就有点疑邻盗斧,看邻人就像是贼了。

    接着中年男人,又表演了六连环、鸳鸯棍等各类古彩戏法。

    这对父子退下后,一个壮小伙搬来了一张长板凳,接着上来一个壮实的妇人。

    她仰躺在长凳上,双腿高举,脚心朝天。

    壮小伙把一个圆墩将在妇人的脚上,妇人将圆墩踢得上下翻转,花样百出。

    “这腿功也相当不错啊。”念奴笑了笑,“这个杂耍班子还真是卧虎藏龙。”

    话音落,壮小伙接住妇人踢飞的圆墩。

    接着上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爬到妇人的脚上,仰面躺在妇人的脚上。

    两臂、两脚伸平,妇人用脚上的功夫,将小女孩弹的如风车般,在她的脚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这赢得了,观众们阵阵叫好声。

    而后,两个壮小伙,抬上一个大水缸。

    水缸足有二百来斤重,妇人把小女孩放下来,开始踢水缸,水缸转得飞快。

    踢了一会,妇人停了下来,上来两个小男孩,两个壮小伙,将他们抱起,塞进缸里。

    妇人连缸带人一起转,两个小男孩子在缸里,笑嘻嘻的。

    “崩石裂云腿,拿来卖艺,真是大材小用。”念奴小声道。

    黎洛棠掏出一块碎银子,抛进场子里,“没什么好看的,走吧,三姐,我们去吃水晶饼。”

    两人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往卖水晶饼的小店去。

    渭南的水晶饼,非常有名的。

    小店的生意,挺不错的。

    只是水晶饼,在黎洛棠看到,却有些名不符实。

    “晶莹透亮如同水晶石?”黎洛棠看着柜台上,烤得起皮掉酥,金面银帮的饼,微蹙眉,“这哪透亮了?”

    给这饼取名的人,没有见过水晶吧。

    念奴噗哧一笑,“据我说知,此饼的名,来源于馅,据说馅透明发亮,皎白晶莹。”

    “老板,我们要六个。”黎洛棠说道。

    店家边用油纸包饼,边笑道:“这饼名是前朝名相取的。”

    “哪位名相取的?”黎洛棠问道。

    店家娓娓道来,“寇莱公大人,他罢相回到老家下邽,过慧照寺时,发现寺塔尚未完工,他便施舍了些银子。慧照寺的僧人买来下邽商行的名特糕点款待他,这其中就有这饼。寇大人吃过后,见馅透明发亮皎洁晶莹,如水晶一般,如是问僧人,这饼叫什么名?僧人答无名,如是寇大人给饼取名水晶饼,后来这名字就流传开了。”

    “老板,你的故事讲的很不生动。”黎洛棠付了钱。

    店家笑了笑,他是靠手艺吃饭的,又不是靠嘴。

    为了快些品尝这个名点,两人去了前面的茶楼。

    茶楼是不让外带糕点的,但念奴塞给伙计三枚铜钱。

    伙计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们去了。

    热茶还没上桌,两人就打开油纸包,各拿了块水晶饼开啃。

    这水晶饼不愧有着“秦点之首”的雅号,吃起来甜润适口,油多而不腻、糖重而渗甜。

    不仅好吃,还带有浓郁的玫瑰芳香。

    喝着热茶,吃着糕点,听着茶楼里那个瞎子唱单弦。

    别处的单弦是拉,而这个瞎子则是弹。

    他边弹边唱:“……闷来时抚琴饮酒山崖以前,忽见那西北乾天风雷起,乌云滚滚黑漫漫……”

    “武瞎子!”念奴愕然,“他怎么会在这?”

    黎洛棠问道:“认识的?”

    “算是旧友吧。”念奴不想多言。

    黎洛棠知趣的没有多问,武瞎子还在唱:“风吹角铃铛啷啷地响,刷啦啦大雨似涌泉……收拾蓑衣和鱼竿。一半鱼儿就在炉水煮,一半到那长街换酒钱。”

    一曲终了,有人招呼伙计过去,给赏银。

    茶楼让武瞎子在楼里唱曲,是要收分成钱的。

    念奴给了一块碎银子给伙计,而后又拿一块碎银子出来,“让先生唱忆秦娥·伤离别。”

    茶客是可以点曲的,伙计收了银子,就过去告诉武瞎子。

    武瞎子似乎问是谁点了曲,伙计告诉了他后。

    他也没说什么,就弹弦开唱了,“伤离别,江南雁断音书绝。音书绝……今年还似前年月……那知今夜,月圆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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