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鸢没好气道:“有功夫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好好练功,下次再遇上这样的危险,可不是每次都有我恰好在你身边。”
“放心吧,回去我就加倍练功,下次绝不拖你后腿。”
青泞转念又一想,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试探的问:“阿鸢,这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瞧我现在这么弱,肯定需要人贴身保护的,要不然我俩住一起,这样你又能指导我武功又能保护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陆临鸢一想,却也是这个道理,青泞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学武时间,想练成绝顶高手除非有奇遇,但若是她亲自教导,短时间内成长到三流高手也并不是难事。
“你若是真心想习武,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徒。”陆临鸢将水壶推到青泞面前,“跪下敬茶吧。”
跪...跪下?看着面前的水壶,青泞一时有些恍惚。
青泞尴尬一笑,“那个,阿鸢,我的意思不是要拜你为师。”
“这天下想拜本郡主为师的能从呈瑜国排到西越,你可别不知好歹。”
青泞咽了咽口水,瞅着陆临鸢微眯的眼神格外危险,一时进退两难。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青泞万分后悔试探陆临鸢了,不过要让他真的拜陆临鸢为师是决计不可能的。
青泞一番纠结,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看着陆临鸢怯懦的开口,“阿鸢,住一起不一定就要拜师吧,要不然,我...我们...成亲吧!”
陆临鸢眉角一跳,顿时怒上心头,一拳就朝着青泞挥了过去,臭小子口无遮拦就罢了,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太奶**上。
芷卉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边为陆临鸢熬着药,一边想着怎么为她补身体,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房中被扔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芷卉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刺客,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见那人影十分眼熟,虽然左脸红肿得不成人样,但是俊朗绝美的右脸还是让芷卉认出了这人是谁。
“世...世子!”
青泞见院中还有人在,立刻羞愧难当,举手挡住左脸狼狈而逃。
芷卉呆愣了片刻,随后赶紧坐下继续为陆临鸢熬药,扇扇子的手忍不住发抖。
郡主生气实在太可怕了,连那么风流倜傥的世子爷都被揍成了猪头,自己可得小心伺候,不然小命不保了。
陆临鸢将青泞扔出去后又有些后悔了,那孩子虽然目无尊卑但总归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陆临鸢叹了口气,回想起青泞高高肿起的左脸,好像下手太重了些,但要她拉下老脸去给他赔礼道歉,她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罢了,睡觉。
陆临鸢一觉睡醒已经是日落西山,晚霞映得云层烬燃,群山的青叶也仿佛是深秋红枫。
见陆临鸢起身,芷卉赶紧上前为她换药,然后又是各类补品往陆临鸢面前送,黑乎乎的药汁喝得陆临鸢直皱眉。
陆临鸢漫不经心的问:“谁在院子里?”
像她这样的高手,身边多出一个人的呼吸是很容易察觉的。
芷卉道:“是肖统领,午时刚过就来了,见郡主在休息就没敢打扰。”
芷卉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肖统领在外面跪了快三个时辰了。”
“让他进来吧。”
“是。”
芷卉出来的时候,肖齐仍然在院中跪的笔直,耷拉着一张脸,仿佛生无可恋一般。
“肖统领,郡主让你进去。”
“郡主醒了?”肖齐既高兴又绝望,高兴的是郡主平安无恙,绝望的是他的寿命即将到达终点,连堂堂信阳世子都被揍得下不了床,而他一个护卫,两次害郡主身陷险境,革职查办都是轻的,只怕是免不得要一死赎罪了。
肖齐站起来时双腿酸麻得厉害,一瘸一拐的走进房中,陆临鸢正吃着晚膳,肖齐见状便在她面前跪下,将头盔高举在头顶。
“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保护郡主不力,让郡主险象环生,实在罪该万死,还请郡主降罪。”
陆临鸢夹了片酸黄瓜,放在嘴里嚼得生脆,肖齐听着一声声“嘎嘣”响,额头渐渐沁出了一层密汗。
等陆临鸢吃好,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下去吧。”
肖齐激动大喊:“肖齐愿受任何责罚!”
随后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陆临鸢一脸不可置信,“郡主刚刚说什么?”
“让你退下,听清楚了吗?”
肖齐赶紧点头,连忙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属下这就告退。”
肖齐顾不上腿上的酸麻,转身连蹦带跳的跑,突闻陆临鸢喊了一声“站住!”肖齐一瞬间仿佛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默默转过身,又跪了下去,“郡主有何吩咐?”
“昨日的事情,切记保密,不要上报给皇伯伯。”
肖齐急忙应下:“是,属下遵命。”
“去吧。”
肖齐再一次转身出去,走出院门,虎威营的其他几个统领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完整的走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肖大哥,怎么样了,郡主可说了如何处置你吗?”
“对啊,郡主怎么说的?”
“你快说话呀!”
肖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哈哈大笑两声,吓得一众人莫名其妙。
“郡主并未降罪,我不用死了!”
众人明显不信,凭昭栎郡主那心狠手辣的德行,怎么可能放过肖齐,这不合常理。
肖齐道:“是真的,郡主宽宏大量,连一声责罚都没有!”
众人愣了愣,见肖齐不像说谎的样子,二营的曹翔一拍肖齐的肩膀,笑到:“肖大哥劫后余生,等回了京城一定要大醉一场庆祝一番。”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心中不免对陆临鸢有了一些改观,曾经的传言似乎言过其实了。
亥时初,寺中传来三声鸣钟的声音,是入夜宵禁的钟声,睡了一下午的陆临鸢此刻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了。打发芷卉去休息后,陆临鸢独自一人披着夜色在寺中散步,不知不觉间又来到后山的那处悬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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