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了,下官就不打扰郡主雅兴了。”
“韩大人请。”
韩玉书回到自己的席位后,也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昭栎郡主果真与他们掌握到的传言不符,不论是言谈举止,还是那一身非凡的气魄,都不像个十六岁的郡主能拥有的。韩玉书有预感,他们此行的计划,只怕是要坏在这位郡主手中。
球场之上,青泞带着球一路领先,西越的球员也看出青泞球技高超,几乎次次命中,竟分出四人前去阻拦,青泞转身飞踢,透过四人之间的漏洞将球传给早已在旁等候的苏挽风,苏挽风带球越过前来阻击的两人,正欲将球传给青泞,却见他被那四人挡得严严实实,只得放弃。
西越的球员技艺虽不如青泞和苏挽风高超,但胜在十一人皆配合得宜,青泞与苏挽风这一对黄金搭档被迫拆开,呈瑜国这边立刻就有了破绽。
西越球员从身后一个滑铲,藤球立刻离开苏挽风的控制,苏挽风受伤倒地,疼的龇牙咧嘴。
呈瑜国的球员都十分依赖青泞和苏挽风,一人被困,一人受伤,其他人立刻就自乱了阵脚。
青泞喊到:“苏挽风,你没事吧?”
苏挽风忍痛站起身来,向青泞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又赶紧追了上去。
西越顾忌青泞的身份,对他围而不攻,让其施展不开手脚,而面对苏挽风就没什么忌讳,什么不小心的撞倒,不小心踢伤,不过一刻钟,苏挽风就已经伤痕累累。
一声锣响,比赛暂停。
呈瑜国的球员纷纷上前查看苏挽风的状况,原本是偏偏风流公子,如今竟像个沙包被人推来撞去,一时仪态全无。
青泞担忧道:“你觉得怎样,还能上吗?”
“没问题。”
苏挽风站起身来,刚走两步就跌了下去,明显受伤不轻。
有球员道:“世子,只怕苏公子不能上场了,换替补吧。”
苏挽风急道:“不用,我能行,若是换了替补,你就孤立无援了。”
这一场踢得很是艰难,但是苏挽风仍能掌握西越球员的漏洞将球传给青泞,这才保住分数不被反超,若是苏挽风不上场,只怕下一场就要被西越夺了胜利。
青泞掀开苏挽风的裤腿,那淤青刺眼的厉害,青泞看着苏挽风,坚定道:“这本就是私下约赛,即使输了也无伤大雅。你没必要这么拼命。”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你快去看大夫。”
青泞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私下向西越挑战了,他们本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凑在一起组成的球队,本想仗着他和苏挽风的球技杀一杀西越的威风,结果轻了敌。
这时,有球员突然指着贵宾席的陆临鸢说到:“实在不行,我们让郡主下场如何?”
陆临鸢踢球技术也不差,但是一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配合,这种人并不适合团体比赛。
但是如今青泞成了西越的眼中钉,若是陆临鸢能吸引几分火力过去,得分也不是不可能。
青泞一咬牙,一跺脚,“我去找她!”
陆临鸢在观看席上好吃好喝的供着,芷卉扒着栏杆一会儿加油助威兴致高昂,一会儿惋惜垂头闷闷不乐,陆临鸢起初还有几分兴趣,后面比赛一边倒,眼见苏挽风被虐成狗,陆临鸢也觉得没了看头。
青泞走过来时狠狠剜了韩玉书一眼,让他原本想要打招呼的话全部又咽了回去。
青泞径直走向陆临鸢,倨傲着一张脸,“陆临鸢,你跟我下场踢球去。”
“踢球?”
陆临鸢眸光淡淡,仿佛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青泞也不管陆临鸢有何想法,拽着她的胳膊就想将人拉走,可陆临鸢是何人,她不想动,就是八个青泞也未必能动她分毫。
青泞气急,“陆临鸢,这可关系到我国颜面!”
“是你的颜面吧!”
青泞一噎,面上有些挂不住,低声道:“我承认,是我小瞧了西越,我那不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呈瑜国的厉害嘛。”
“踢球厉害就是国家厉害了?真是小孩子心性,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青泞脸上一赫,被人这么骂,心下就燃了火气,但自己已经闯了祸,如今眼见着就要丢人了,心下一横,便一个躬身向陆临鸢拜去。
“青泞请昭栎郡主出手相助,挽回呈瑜国颜面。”
陆临鸢先是一怔,以青泞那般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没想到他能低下头来求自己,足可见,青泞并非刚愎自用心胸狭隘之人,懂得纡尊降贵,还算心思纯良。
陆临鸢起了心要逗他一逗,翘着腿,道:“我不乐意。”
“你……”
青泞握着拳,后槽牙咬得生响,却奈何陆临鸢不得,最后愤然转身走了。
芷卉见状也不由得求情:“郡主,您就帮帮世子吧,奴婢还从没见过世子像这般求人的。”
陆临鸢白了芷卉一眼,“你倒是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芷卉弱弱回道:“奴婢不敢。”
青泞回到赛场时一张俊颜凶狠得连同队的人都吓得后退了两步,众人一见便知此事估计被陆临鸢拒绝了,心中不由对她也有些埋怨。
有人道:“京中还传这昭栎郡主转了性子,我看还是跟以前一样,飞扬跋扈不知轻重,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都不愿意出手相助。”
“就是,我们世子爷都亲自去请她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青泞烦不胜烦,呵道:“我们是男人,这种时候更应该团结自强,坚持不懈,靠女人算什么本事,本世子就不信今日还赢不了西越那群卑鄙小人了!”
有人附和道:“别人都说我们是纨绔子弟,整日不务正业,今天我们一定要赢,也让他们看看!”
“一定要赢!”
“一定要赢!”
众人围在一起,经过一番加油打气,瞬间斗志昂扬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欲欲跃试。
陆临鸢实在忍不住打击他们的盲目乐观,清咳了两声,提醒到:“已经响锣了,你们还不上场?”
只见陆临鸢一身红白球服,头上绑着一根红色额带,素净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和七分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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