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老皇帝要午休一会儿,萧黎也不便久留,因为她下午还有课程,然后就向老皇帝告辞。
老皇帝就朝大殿外望了一眼,然后就跟她交代道,“现在正值夏暑,外面的天气是一天热过一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少出宫上街,免得到时候中了暑气。”
“是,孩儿知道了。”
萧黎从老皇帝住处出来,瞧着外面的大太阳就皱了眉。
从这里到东宫还有很大一段的距离,而且都是没有遮挡物的,得直顶着太阳,她是可以乘坐轿撵回去,但是自己身边跟着的人就要惨了。
“走吧,绕一点路程,咱们还是走之前走过的那条僻静的林荫道回去,就做当于消食儿了,”说完她便率先踏出了步伐,直朝长亭殿的方向而去。。
身边的人随即跟上。
身边跟随的都是东宫里的常随人员,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对自己的小主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见她这会儿不吭声,自知她估计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遂也都不吱声,就那么静悄悄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小径的入口处,还是原来那个地方,下面那个坡道的拐角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男女混杂声。
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自然而然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了,萧黎一怔,随即眉头就皱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人道,“去看下,下面究竟是哪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肮脏龌蹉之事?
妈的,真是毙了狗了,她好不容易进宫来一趟,好不容易走这里一回,居然就碰到这等事情。
小冉公公就点了点头,跟着就一转身提起衣摆就轻手轻脚地下去了,当他躲在树丛后看清两人的面容之后,当即就是一阵大骇,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定睛瞧了又瞧,这才确定自己所看到的绝对是真的。
他不敢有丝毫地耽搁,赶忙又小心的折回身去向萧黎禀告。
看到他那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神色,萧黎就问,“如何,是谁?”
其他几人也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他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镇定下心来,跟着就走到萧黎的面前,然后弯腰跟她悄声耳语着。
萧黎听罢,脸色骤冷,眼里迸射出一抹杀意,小冉公公看的是一片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的主子一个冲动就那么直白地冲了下去。
不过很快她又收敛了神色,恢复往昔的沉静与镇定,对身边的几人悄声吩咐道,“走吧,回去,别吱声,就当刚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
说完她便又率先地踏出了步伐。
几人面面相觑,虽疑惑,但是却也不敢声张,只得比之前更小心地跟着。
一回到东宫,萧黎就将一起随同她进宫的几人叫到了重华殿再次严厉地吩咐道,“刚才宫里所发生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也不许私下里去打听,谁要是敢违逆我的命令我诛他九族!还有,我们今天也没有走长亭殿那边!”
她那严肃的神情,不怒自威,众人齐刷刷地就跪了下来,“是!”
萧黎一挥手,“好了,都推下去吧。”
“是!”
“小冉公公留下!”就在众人退下的时候,萧黎又突然地开口了。
“是!”
小冉公公留了下来,而退出去的人自然地将房门给带上,萧黎正要同小冉公公讲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高声通禀道,“长公主到!”
萧黎眉头一皱,但还是起身走过去迎接。
小然公公退至一旁。
巴陵长公主一进到殿内,然后就问道,“今天在宫里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今天她身子不爽利,所以就没有同她一起进宫向老皇帝请安。
萧黎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往里走,“没有的事,挺好的!”
“没有?那跟随你进宫的那几个人他们一个个地都屏气凝神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巴陵长公主斜睨了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
“有吗?”萧黎一扬眉,打算蒙混过去。
巴陵长公主就道,“怎么没有?你姑姑我啊,虽然不聪明,但是眼睛却没有问题,我在大魏皇宫里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连那点脸色还看不出来?”
萧黎嘴角就扬起了笑容,“是是是,我姑姑最厉害了。”
巴陵长公主就瞪了她一眼,“少给我插科打诨,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黎就摇了摇头,“没有,真没有。”
“是不是你皇祖父训斥你了?”巴陵长公主就怕这个,就怕老皇帝给了她气受,而她又不敢吱声。
萧黎就眨巴了下眼睛,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望着她,“姑姑你怎么会这么想?皇祖父疼我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训斥我?
再说,我又没犯什么错,皇祖父为何要训斥我?”
而一旁的小冉公公面上也是一片的怔愣。
巴陵长公主一见他们主仆二人那神情,顿时就知道是她多心了,然后就问,“今天跟你皇祖父相处的怎么样?都陪着他做了哪些事情?”
“挺好的,皇祖父还是如往常那样子先抽查了我的学业,然后又领着我去隔壁的演武室里考了我的射箭功夫和刀剑功夫,皇祖父还说等秋凉了,他到时候带我去上林苑打猎,考校我马背上的骑射功夫。
然后他又陪我下了一会儿棋,最后就是咱们一起用了午膳,不过皇祖父每用多少,然后他就觉得有些困了,想要午憩一会儿,然后阿黎就回来了。”
巴陵长公主就皱起了眉头,“你皇祖父午膳没用多少?还犯困?”
萧黎就点了点头,“嗯,阿黎问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但是皇祖父却说没有的事,可能就是最近天气燥热,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那你皇祖父气色怎么样?”巴陵长公主又追问。
“气色?”萧黎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下,“还好,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巴陵长公主就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萧黎一下子也凝重了神色,“姑姑你是担心?”
未尽之言,巴陵长公主就点了点头,只说了句,“你皇祖父年纪大了。”
同样的未尽之言,萧黎自然明白。
然后巴陵长公主就又扯回到原来那个话题上,“既然不是你皇祖父那边的问题,那么你说,你究竟在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黎就道,“真没事!我在宫里真没发生什么事情,除了皇祖父,我今天谁都没有遇到。”
巴陵长公主瞪着她看了半天,“你现在是越大自个儿的主意也越多了,也越会隐瞒事情了。”
“哪有?”萧黎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着。
巴陵公主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就索性将目光转向了小冉公公,“小冉子哦,你说!”
小冉公公在接触到巴陵长公主扫射过来的目光时就赶紧地低下了头,然后一副恭恭敬敬地模样,也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回长公主,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巴陵长公主就突然地被气笑了,指着萧黎和小冉公公的鼻子就道,“好哇,你们两个,都不说是吧?那好,那我就让人去查,我就不行还查不出来点什么。”
萧黎就几个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指,撒娇道,“姑姑,是真没事,我就是在宫里出了一点糗事。”
“什么糗事?”巴陵长公主追问。
萧黎一扫殿里跟随而来的宫婢和内侍们,似有些难以起口。
巴陵长公主手一挥,“你们都出去。”
“是!”
众人都退下。
然后萧黎就一改刚才的天真娇羞模样,神色就变得十分严肃了起来,然后就交代一旁的小冉公公道,“冉公公,你给长公主说吧。”
小冉公公猛地抬起头来,一副怀疑的神色望着自家的小主子,“小主子,真说呀?”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的天大丑闻呀?
“说吧,与其让长公主派人去查证,打草惊蛇,不如让她知道,以好以后从容面对,”萧黎点了点头。
“是!”
见他们主仆二人那凝重的神色,巴陵长公主也严肃了神色。
小冉公公走到了巴陵长公主的面前,然后捂住手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她悄声地道了出来。
巴陵公主听罢,也是一脸的骇然,瞪着小冉公公的眼神也变得犀利无比,“你确定是他们?”
小冉公公点了点头,“确定,奴才是看的真真儿的,就怕出了错,所以还反复地揉了眼睛,一再地确认了的,就是五公主跟九皇子两个。”
他都不好开口说,那两人当时那一股投入狠劲儿跟一脸享受的模样是多么的放浪形骸,两人抵在一块大石头上,一个媚眼如丝春心荡漾,一个肆意张狂忘我陶醉。
巴陵长公主的一双手就紧紧地握成了拳,面上硬是愤怒到扭曲的变了样,“这两个贱人,他们怎么敢这样?”
乱伦?
他们竟然敢公然地在外面就干那种龌龊的事?而且还让整个皇室都蒙羞!
巴陵长公主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就欲朝殿外走去,萧黎几个快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拦住,“姑姑,你想干嘛去?”
“我去皇祖父去,让他宰了这两个贱人!”巴陵长公主就恨的咬牙切齿,此时却正儿八经的有了一份皇家公主的威严与气度。
萧黎就一把拖住她姑姑,“姑姑,你不能去!”
“为何?这两个混账东西可是在往我们整个皇室脸上抹黑,要是不告诉你皇祖父,他们还会如此,以后要是东窗事发,你让我们怎么面对世人的眼光?”
最主要就是,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对萧黎却是有很大的影响,她是一个女孩子,那俩贱人这么做,让外人怎么看他们皇室的公主?
小小年纪,就跟自己的亲兄弟乱伦!
别人只会以点概面,觉得皇室的公主皇子生活荒唐yin乱,肮脏不堪。
萧黎还这么小,她将来是要嫁人的。
萧黎就道,“姑姑,那俩贱人做出如此不要脸,辱我皇室声誉的事情来,我也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的好,但是姑姑,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巴陵长公主就不解的看着她,萧黎跟着就跟她分析道,“现在皇祖父身边一共还有五个皇子,辽东王萧凛,汝南王萧越,七皇子弘农郡王萧哲,八皇子萧扬,九皇子萧尧。
六皇叔从小体弱多病,谁都知道与皇位无缘,七皇子八皇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而且也没有得力的母族作为支持。
五皇叔跟萧尧两个,一个是已经成年了多年的皇子,有头脑,身体强健,外家也还可以,虽不是顶级勋贵之家,但是在一众皇子当中,也还是比较出众的了,而且他也经营的有人脉。
萧尧虽然外家不得势,但胜在他又一个受宠的母亲,还有就是皇祖父曾经的一句‘子类父’。
所以,世人觉得他们两个都有角逐帝位的资格,所以两边私底下的争斗也日益的激烈。
我们这个时候告发了萧莹跟萧尧两个,那不就等于帮萧凛除去了政敌,扫清了障碍?那将来的帝位就真的非他莫属了。
依照萧凛两口子那自私又狠毒的性格,你觉得他们将来会善待了我们这个曾经一直深受皇祖父宠爱的嫡出,我敢肯定,他们是恨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碾到尘埃里去。
我可不想便宜了他,为他做了嫁衣!”
巴陵长公主就皱起了眉头,“可萧尧也不是个好东西啊?他继了位更不会放过咱们!”
萧黎就撇了撇嘴道,“谁要指望他放过?不过我那时候都已经长大了。”
巴陵长公主一怔,然后就听到萧黎继续又道,“所以,这个事情咱们就谁都当做不知道,在我回到封地之前,就让他们相互间斗吧,最好是旗鼓相当,要是哪家突然出于弱势了,咱们还可以出点力帮扶一把。”
巴陵长公主就还是有些犹豫,“那萧莹跟萧尧的事情万一东窗事发了怎么办?那受影响的可是整个皇室。”
萧黎就道,“萧莹不是在宫外开了家食肆,经常出宫么?让人偷偷地给辽东王妃放个消息,就说萧莹在宫外与人有奸情。
辽东王妃是一个极为爱惜自己羽毛的角色,肯定不会不管。”
巴陵长公主就道,“她在宫外哪有什么奸情啊?万一查不到呢?”
萧黎就道,“这个好办,萧莹好色,让人去南风馆里找一个就是了,不一定要逼真,但是一定要憧了萧莹的眼。”
“你怎么知道的?”巴陵长公主就问。
萧黎就道,“自然是我观察所得,上次浴兰节上我就瞧见萧莹一个劲地对着尉迟老臣相家的那个孙子尉迟焘瞧啊瞧的,后来在茗肴集她看到了容烨之后又猛地对容烨盯着看,所以,我就知道了她好色。”
巴陵长公主就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观察那么仔细入微,”甚至还知道男女情事方面的事情?
萧黎就道,“皇祖父之前教过我,要善于观察周围的人和事物,尤其是人,在开始还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要少说多观察,从他的言行举止上。”
巴陵长公主就是一怔,随即就叹息了一声,“罢了,就依你,咱就先放过那对贱人。”
然后萧黎就提醒她道,“姑姑,以后你若是见到他们俩你也要装着啥子事都不知道的样子,知道吗?可不让他们看出了端倪,起了疑心,然后到时候对我们不利。
俗话说君子容挡,小人难防!”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姑姑晓得的!”
然后就听到雪见在外面提醒,“小主子,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该去上课了。”
“知道了!”
巴陵长公主起身,“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准备一下,我也回去了。”
萧黎将她送至门口,往回走,然后就听到她姑姑对着身边的人道,“这小丫头,越大脸皮是越来越薄了,连栽了两个跟头就连栽了两个跟头呗,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记着了,你回去之后将我那瓶去瘀膏给她送过来,别以后腿上留了疤痕。”
“是!”是白芷的声音。
萧黎的嘴角就勾了起来,她姑姑这是在给她找借口,避免身旁的人到时候出于好奇到处去瞎打听呢。
而萧黎当初进宫时候带着的几个人在听到长公主这话之后再次的面面相觑,然后也都一致地默认了长公主的这个说法,到时候有人打听起来,他们也都是这个借口。
然后萧黎就对小冉公公吩咐道,“你去跟陈聪和何淼交代一声,那件事情叫他们也不用再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萧尧倒还是蛮喜欢在那个地方干坏事的,她都撞见他两回了,第一回儿是在那抽打一个小太监,第二回竟然是跟萧莹行那龌龊之事,妈的,那还真成了他行那些阴暗肮脏之事的风水宝地不成?
“小主子的意思是?”小冉公公不确定地道。
萧黎嘴角的就勾起了一抹冷笑,“很显然这事跟萧尧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萧尧,那也应该是高美人兄妹俩。”
小冉公公就是一惊,“小主子的意思是他俩的事情,那两个也知道?”
萧黎就摇了摇头,“不一定,但是帮她一把也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的事情,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高美人不见得就对萧莹待见,但是他们跟辽东王不对付啊,萧莹是辽东王的同胞亲妹子。
拉拢了她,就是往后要是有个啥子事情,她在辽东王府也有双眼睛,至少萧莹可以随意地出入辽东王府。
再说,萧莹是个公主,年龄也还不是很大,长的也还算尚且可以,到时候她还可以拿她去拉拢朝中的大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棋子。
哦,对了,你到时候再让人小心地将萧莹同高美人母子俩打的火热,一副唯他们母子俩马首是瞻的样子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透露给辽东王妃。”
经她这么一一分析,小冉公公顿时就对自家小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为她的心性和这份深思熟路,他愈发地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子。
就那些个草包,只以为他家主子纯粹就是一个被老皇帝宠惯了的小丫头片子,都不把她真正地放在眼里,殊不知她家主子才是整个皇室中最睿智多谋的人。
只要她愿意,他们所有人都只能充当她手里的那个提线木偶!
小冉公公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主子放心,待你去上课了,奴才就顺道走那儿去找他们跟他们说。”
萧黎就点了点头,“待会儿叫我,我先眯一会儿。”
“是!”
翌日,还是跟其他的休沐日一样,在用过了早膳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她现在是将几人有明确的分工了,辛夷稳妥,也跟着连了些拳脚功夫,雪见活泼,偶尔也不失一些机灵,连翘字写的不错,而且貌似她在算账方面要优秀于另外三个,而茯苓则是心灵手巧,在厨艺和针线活方面上都还不错。
所以,她现在外出的时候一般都是带着辛夷和雪见的,而连翘和茯苓则是留在了宫里,一个是负责管理她私库账目,一个则是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而小冉公公则是负责她重华殿的殿内大总管,重华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们都归他所管,很多一些普通的事情都是他在一律裁决。
而两个侍卫,陈聪和何淼的,他们是那天哪个有空,哪个就陪在她身边。
到了茗肴集之后,萧黎就将三人派了出去,“你们到街上去逛逛,看最近燕京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各世家大族的。”
“是!”几人一接到命令,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待他们一离开之后,容烨就望着她道,“你现在在开始正式任用他们了?”
萧黎道,“总要尝试着去做一些事情的,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边是否有可信用之人!”
容烨抿了一口茶,就点了点头,“是!”
然后萧黎就问他,“你最近怎么样?还有你那些店铺的生意怎么样?”
容烨抬首盯着她,“生意还可以,就是阿黎,我要去军营了。”
萧黎一怔,“嗯?你要去军营了?现在?为何?”萧黎就不由自主地朝外面望了望,“好热!”
容烨点了点头,“嗯,我身在将门之家,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职责。”
萧黎就点了点头,“可你的这些店铺怎么办?”
“店铺我已经安排好了妥当的人打理,不会有事的,而且陶旺斋和漱玉斋那边的红利我也交代了关山出面去替你取了,以后我这边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跟你交涉,放心,他跟青冥他们一样,都是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之前我一直安排他在干别的事情。”
说完他就对着身后一个打从一进来就一直低垂着头的青年看了一眼,那青年就赶忙走上前向萧黎行礼道,“在下关山见过小公主。”
萧黎就看清了他的容貌,很是平庸跟普通的一个人,“免礼!不用客气,我跟你家主子是朋友,自然也就不是外人。”
“是!”关山退至一旁站好。
然后就朝一旁的青冥看了一眼,“青冥也跟你一同进军营?”
容烨就摇了摇头,“不,我打算把他留给你。”
“留给我?”萧黎就吃惊,“为什么?”
容烨就点了点头,“你住在宫里,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在外面帮你办理。”
萧黎就又朝青冥看了一眼,“你把他给我了,那你呢?你身边不就没人了?”
容烨就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放心吧,我另有安排。”
萧黎就一脸不还好意地睨着他,“话说你身边的可用之人挺多呀?”
容烨就浅笑,“也没多少,就那么几个。”
萧黎就递了他一个相信你的话才怪了的眼神,青冥上前向她行礼,“属下青冥见过小主子。”
萧黎眼角就抽了抽,“真给呀?”
容烨就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自然,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陛下赐婚萧莹,萧莹不喜,而泾阳伯家的庶子却突然间就那么地死了,阿黎当真以为那就是一件意外?”
萧黎就道,“自然不是,是有人帮了萧莹做了这个手脚。”
“但是陛下着廷尉去查这件事情却是无果。”
萧黎便道,“我知道这是谁干的,但是却没有证据。”
容烨就点了点头,“这只是一个序幕,开端而已,所以阿黎以后凡事都得更加小心才是。”
“知道,放心吧,我也不是柿子,只要他们不来找我麻烦,我自然是乐得清闲自在。”
容烨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扩大了一些,跟着便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就让青冥还是住在武成候府里,这样他名义上是武成候府的人,到时候替你做事也方便一些?”
萧黎就反问,“不怕给武成候府招惹麻烦么?”
容烨就摇了摇头,“不会,凡是见过我的人都知道青冥是我的随从,他若是突然之间离开了武成候府而住到了外面,而且又经常出现在燕京城里,那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住在胡成侯府里,别人只以为他还是我武成候府里的人,在为我武成候府做事。”
萧黎点了点头,貌似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那行吧。”
然后青冥就和关山欲退出去,萧黎却将青冥唤住,“青冥,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交代你去做一下。”
“是!”青冥留了下来。
待外面的门重新合上之后,萧黎就对着青冥道,“京城这里我暂时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一切都还能应付,过几天你就直接去陈仓,在那里常驻,帮我把那一批人给我训练出来。
我不仅需要他们懂得军事方面的东西,我还要从他们那里面抽出一些懂得州县郡国治理之类的人才,如劝课农商之类的,水旱治理方面的,还有冶炼方面的。”
青冥就猛地抬起了头,一副不敢置信,震撼了的模样,“小主子,您?”
然后他又看向一旁的容烨,就见他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眼里皆是笑意。
萧黎就道,“这些都是我将来要带去蜀国的,有些事不得不提前准备,朝廷派去那边的人到时候几个能堪当大任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封国还是我自己来治理的好。”
见她一副未雨绸缪,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青冥神情一片肃穆,“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然后萧黎就又道,“过两天我给你一些东西,你带上,还有,以后所需的钱财,你直接到关山那里去支取,稍后我也会交代他的,横竖那些钱财我也不方便带进宫里。”
“是!”
“记住,在外面还是多留意一些那些孤儿!”
“是!”
萧黎挥了挥手,青冥退了出去,然后萧黎就对着容烨道,“我这里有一种新的绘画手法,你要不要学?”
“哦?什么绘画手法?”容烨放下茶盏,突然来了兴致。
“素描!”
萧黎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一个盒子里取出两支特制的炭笔来。
“素描?”容烨从她手里接过一支。
萧黎就点了点头,“嗯,这种绘画手法可以将一个人或者一个物原原本本地绘画出来,我给说,我这个手法要是交给了廷尉,保证天下间那些采花大盗,汪洋大盗啊什么的无所遁形。”
“那么厉害?”容烨嘴角就勾起一抹浅笑。
萧黎就很是傲娇地道,“当然!不信我给你画一张,就找着你的样子来,你到时候会觉得这是在跟自己照镜子,我给你说这要是以后你的手底下有逃兵了,你还可以通过这种手法将他们给追回来,你要是想要通过暗杀的手段斩杀地方的将领的时候,也可以用此种绘画手法,保准不会杀错人!”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容烨应下。
跟着萧黎就认真地对着他绘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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