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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床榻之前

    仅一会儿功夫,王爷去了的消息就在府内传了开来。

    本处于焦灼拉锯状态的前院,顿时静了一瞬。

    徐先生差点儿没忍住就要拔腿往主院跑。

    毕竟,这事儿昨日小娘子可没提前和她说呢!

    不过徐先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哀恸失望之色,“宋尘缘!这下你们可满意了!若非……你们未登门之前王爷还好好地躺着!可你们一来……直接把王爷气没了!”

    宋尘缘年纪与徐先生相仿,只是终日隐于山中练兵,一身凌厉之气,直逼徐先生。

    铿!

    宋尘缘直接解下腰间的大刀,直直架在徐先生脖颈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先生,“徐先生倒打一耙的本事宋某向来佩服!”

    “王爷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归天?还不是因为徐先生心怀不轨,暗中谋害王爷,担心我等发现其中蹊跷,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着徐先生的目光皆变了,包括张总管在内。

    刀刃在日光下显得更是骇人,徐先生却面不改色,“宋副使若是有证据还请拿出证据,无凭无据就想把这脏水泼到某头上,还是说宋副使欲借此事除了某才是!”

    这下,别有深意的视线又落在了宋尘缘身上。

    “王爷出事就是最好的证据!”宋尘缘掷地有声,凌厉的目光一寸寸从徐先生面上划过,“王爷身子向来康健,为何会无缘无故身中什么怪症?!”

    “而你,”宋尘缘改用刀指着徐先生,“向来与王爷同进同出,最是有机会对王爷动手的人!若非你心中有鬼,为何又趁王爷病重之时,替换了不少为王爷办事的自己人!”

    她话刚说毕,站在一旁的几位同样穿着甲胄的娘子爷站了出来。

    “正是如此!不查不知道,徐先生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能把手伸入王爷的私军中!”

    这话就差没明说徐先生趁着王爷病重私自动用王爷符令了。

    徐先生:“这皆是王爷的吩咐。”

    假王爷也是王爷,她也不算说谎。

    宋尘缘嘲讽地笑了,“王爷既是身患不能见人的重症,又岂会顾得上安排这些?徐先生莫不是把我等当傻子罢?”

    “王爷深谋远虑,方方面面自是考虑到了,王爷未将此事告诉宋副使,并非是王爷不曾安排,再者……若非有王爷授意,鹰卫岂能随意听命于我?”徐先生仍然十分镇定。

    若非手心出了层薄汗,她怕是要信了自己的话了。

    提到鹰卫,那几位军人娘子面面相觑。

    外人不知晓鹰卫的厉害,她们能不知晓么?

    鹰卫人数不多,但胜在个个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王爷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一队护卫,只以王爷的命令是从。

    是以,方才宋尘缘说出的那番质疑此时都打消了一半。

    张总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得已站了出来,唉声道:“……两位莫吵了,此时当以王爷的身后事为重才是!”

    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留了下来,而后由两位仆妇扶着颤巍巍地去了主院。

    作为王府中的老人,自是看得明白今日的事只是以王爷为筏子,实际上争权谋利罢了。

    她不想管其中的弯弯绕绕,待把王爷身后事办妥,便离开王府寻个清净地儿养老去。

    徐先生也不管仍拿刀指着她的宋尘缘,径直转身去了主院。

    宋尘缘心里虽有不满,也只得收起了刀往主院行去。

    剩下的甲胄娘子互视了一眼便带着身后人追了上去。

    主院早已乌泱泱地聚了一大群人,嘤嘤嘤的哭声吵的人头疼。

    除了昨晚刚中过毒的田夫侍之外,不管是正夫、侧夫亦或是夫侍都挤了进来。

    放眼望去,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都齐全了。

    四位得宠的小娘子早围在床榻前哭成了一片,没甚姓名的娘子公子则是一脸麻木地立在远处,别说眼泪了,连多余的表情也无。

    徐先生看到这场面,就不由得头皮发麻。

    视线扫了一圈,见神医以及两位婢女正于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徐先生便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多一个了解内情的人在场,她发挥起来才更稳定。

    赢昕一见到徐先生,忙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下,声音略有几分哽咽,端的是因母亲去世而伤心难过的慈女模样。

    “先生,母亲生前最看中的人便是先生了,还望先生日后更要尽心相助王府才是。”

    母亲既已不在,她做为嫡长女,理应由她继承王府。

    而徐先生生前是母亲最为看重的人,若是有她相助,她想尽快站稳脚跟又有何难?

    不等徐先生接话,赢恬便跳了出来,她瘪着嘴,一副伤心欲绝难过的不行想找娘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徐先生照顾母亲,今日不过是母亲的属下来探望罢了,母亲就去世了,这、这是为何?”

    方才有人给她传了话,母亲私军里有不少人是支持她的,只要把徐先生这个眼中钉除去,赢昕赢岚赢姣通通都是纸老虎,妨碍不到她,她只需配合找徐先生麻烦就是了。

    徐先生不着痕迹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红了,“四娘子所问正是某想知道的,宋副使一来连王爷病情一句都不曾问过,便要押某离开,这……唉!”

    徐先生一改方才在前院时的态度,话也不多说。

    恰恰让人觉得徐先生就是被冤枉了。

    不然宋副使的行径又如何解释?

    “四妹就是太难过了,才胡乱猜疑徐先生,四妹,快向徐先生赔个不是。”

    说着,又向徐先生屈腿行了一礼,赢姣睫羽上仍挂着泪珠,说话温温柔柔,又无奈地笑了笑,怎么看都像是个极包容不懂事妹妹的姐姐。

    赢恬脸色一僵,旋即又若无其事地说道:“母亲向来疼爱阿恬,若是母亲病因有异,阿恬身为人女,又岂能让母亲含冤而去?”

    “三姐,你说呢?”

    赢姣倏地攥紧了袖子。

    好啊,这时候不装了吧?

    往日装的像世上最单纯善良的小白兔给母亲看,如今母亲一离开兔子就变狼了,突然挠了你爪子还不许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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