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陷入昏迷的张无忧
听了他这一段话,归故没有什么反应,这是将目光落在了宋长卿的身后,“你说无忧啊,她现在这样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
看着红衣男子也将眼眸转了过来,归故抿嘴一笑,“她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受到了天罚。”
“没有完成任务?”宋长卿垂眸重复了一遍,他回想起了君莞消失时师尊的神色。
原来任务完成不了师尊还会受到天罚啊,想到此处,他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这个任务会让师尊受到惩罚,那么他们身上的这个呢?会不会也是一样?
“是啊,惩罚。”归故自然而然的接上了他的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这任务落在她的手上,她就该完美完成。
结果这才几天,她的任务对象就消失了,难道不应该罚她吗?这是她应该受的。”
它的话唤回了他的思绪,宋长卿唇边的笑微不可查的浅了些许,他微微颔首,抿唇应了一声。
不久,他抬起眸,开口问道:“那这个惩罚是怎样的呢?为何师尊会是这个模样。”
“这个啊。”收回胳膊,归故仰身靠回了椅背上,它嘴边噙笑,语调尽显悠然,像是对这件事情满不在乎,“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会让她在昏迷中看到最为惧怕的景象或者是东西,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最为惧怕的景象或东西?
抿了抿嘴,季云笙收回了视线,他再次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子,漆黑的眼眸不同于刚才,在此刻尽显幽深。
他突然发现,和师尊相处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她最害怕的是什么,但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会和他有关。
他希望师尊的昏迷中的幻觉里有他,但却不希望出现在这样一个幻觉里。
师尊又开始梦呓了,和方才不太一样,这一次的声音极轻,轻到需要他靠近才可以听清。
“让我离开,让我离开,不要靠近我,我要回家…”
他听到她这么说,不光如此,后面还在说着什么,但是不管他怎么听,怎么聚精会神,也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没在继续这样听下去,季云笙缓缓直起了上身,手中出现一方帕子,他伸出手帮她轻拭额上流下来的汗水。
以前一同生活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她受过很多伤,有好几次在死亡边缘徘徊。
但是那都不像今天这般,苍白,脆弱,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像,有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其破碎。
不远处的对话还在继续,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听了,女子看着更加恐惧了,手指攥的更紧,指甲甚至都划破了皮肤,没入了血肉之中。
见此状况,季云笙连忙掰开了她的手指,指尖出现微光,他细细的给她清理伤口,不过片刻,那本还出着血的痕迹便恢复如初。
处理好之后,他将一个新的帕子放到了她的手中,这样一来,就算她攥的多紧指甲也只会接触到帕子,就不会再伤到自己了。
虽然只是右手破了皮,但以防万一,季云笙在她的两只手中都放了手帕。
将一切都做完,他伸手拂了拂贴在女子脸上的发丝,将其别到了耳后。
垂眸端详着女子,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底,不久,季云笙微微仰头合上了眼眸。
不知是不是他收敛了几分思绪的原因,不远处两者的交谈声落在他的耳道里格外明显,就像是在他身旁说的。
而这一次,他被其中的一个对话吸引了注意力,睁开眼睛,他转头看了过去,瞳孔中光亮还未全消。
凝视着对面男子的面容,尽管已经压制,宋长卿此时的声音还是比平常高了几分。
“您说过不了多久师尊还会再受到惩罚?归故阁下,可以详细的说一说吗?比如说是因为什么,能避免吗?”
看到他这么重视,归故就知道自己这次的计谋很大可能会有用,心里被愉悦占满,它感觉自己都已经看到了宿主大大夸它的样子。
而它的面上却一点没有显现,甚至蹙了眉毛,一幅听到他这么说犹豫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顷,它叹息了一声,而后悠悠道:“算了,说出来也无妨,反正你都已经知道那么多了。
你们也都知道,无忧现在能留在这里全然是因为还没有完成你们身上的任务,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
每一个任务都会有时间限制,我想你们也会明白为何会这样,毕竟神也不是就这一个事情要做,也是需要效率的。
而你们身上的任务也是如此,不久前我算了一下,这个任务留给无忧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一个月。
结合我上面所说,如果还一直这样下去,那么在一个月后无忧就会再次受到惩罚。
而这第二次的就不会像这一次这么简单了,无忧她不光要承受像今天这样的惩罚,并且会被剥夺神祇的身份,到最后面嘛…”
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一下,片响,露出了一抹笑,“就会被逐出天界,然后不出意外,她就会陷入无尽的昏迷当中,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
天渐渐地暗了,夕阳留下的最后一抹光也不知在何时去向了何处,月亮高挂在无一点星光的夜幕中,比往常更多几分清冷寂寥。
目视着来探望的两者离开,看着殿门被缓缓关上后,季云笙收回了目光,再次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眼看着对方已经昏迷了两天还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面容,未几,他再次悠悠叹息了一声。
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叹气声,正在盛粥的宋长卿循着转回了眸,他的声音尽显无奈:
“二师弟,我盛粥的这一会儿你已经叹息了三声了,你难道不累吗?你难道不觉得烦吗?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按照天道所说的时间,师尊一会儿就醒了,到时候就好了。”
转眸瞥了他一眼,深知自己理亏的季云笙没有说什么,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后殿里又恢复了安静,这一次连盛粥的声音也没有了。
将瓷碗放在桌面上,连带着砂锅中的稀粥一起设立好屏障,宋长卿又回到了床边。
落座于放在床手边的椅子上,宋长卿的手指抚上了眉眼,唇边弯出一抹笑,他语调轻柔:“师尊,快醒来吧,弟子已经为您做好饭了,您醒来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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