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忍冬从济世堂出来之后脸色就一直有点沉,在慕容郁苏面前,忍冬也没掩饰自己的心绪。
“王爷,来济世堂之前,我见了于昭仪,顺手替她把了下脉...”
于昭仪?
旁人不知,慕容郁苏心里却是有数的,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她从明月楼把人带走的。
后宫之事他本就不关注,那次皇后寿宴他也没留意,还是这次回来皇上带着去靖王府祭拜他才知道这回事。
“她不是坏了龙嗣吗?难道有问题?”
事关龙嗣,慕容郁苏还是多问了一句。
至于那个于昭仪与她之间究竟什么关系,又如何被西陵王送进宫成了后宫的女人,他不会过多去问,总之,他相信她。
忍冬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把慕容郁苏弄的越发迷糊了。
“别急,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
“王爷,于昭仪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不太正常。”
忍冬见慕容郁苏越听越糊涂,便解释道:“于昭仪的身体比较虚,女子怀孕,头三个月的反应是最强烈的,即便有些体质好的反应不大,多少也会有一点,以她的情况来说,怀了身子脉象应该偏虚,但是她的脉跳有力,比正常人也不差,我开始寻思着是宫里御医调养安胎有方,加上宫里锦衣玉食又照顾的精致,但是...她却说她一直浅眠,孕期更甚,我便有些疑惑,特意来问问乌先生听听他的意见,乌先生和我想法一样,还说可能是太过小心,知道自己体虚进补过猛,可能负责请平安脉的太医不知她以前的体质如何,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的意思,于昭仪的脉象没问题可能就是有问题,你担心她有什么不妥?”
这女子怀疑的事他不懂,但是他知晓宫中的那些鬼魅伎俩。
只是于昭仪这个时候有身孕,即便生的皇子,也妨碍不到那几个,她们应该不会花心思去折腾,但也不好说,保不准有人见着她得宠,想要利用她有孕直接害死她也有可能。
不都说女人怀孕生子就是九死一生吗?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至少在脉象上我没发现不妥的地方。”
“这件事毕竟事关龙嗣,你只是猜测没有把握,若是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让你放心跟她说出你的猜测之词那便告诉她,忍冬,别忘了,她能在后宫平步青云,绝没那么简单,若是连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便是能躲过这一劫,也未必能躲过下一次。”
虽然他这话听着有些凉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没有谁的路是一路坦荡的。
尤其是后宫的女人。
越是得宠,要面对和应付的就越多,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没有那份本事就享不了那份荣华。
忍冬是个聪明人,她明白慕容郁苏的意思,她能提醒于飞,却无法帮她更多。
“明白了...王爷就不问问我于昭仪的事?”
忍冬知道该怎么做了,也就不再纠结,她会从医者的角度将她心中猜测如实相告,至于于飞信不信会不会去查,她真的左右不了。
不过她相信于飞能应付过去。
“本王只关心自己的女人!以后那个男人,你能避就避。”
他的女人嘛?
言外之意,他就是她的男人?
忍冬低头靠着车,眸光闪闪望着对方,“王爷,你刚才是不是吃味了?”
大可不必啊,那男的顶多是个路人甲。
不过她的男人在这方面小气,她没意见,甚至觉着有点招人稀罕。
女人啊,果然都有一颗虚荣心,她也不例外,谁不喜欢被看重呢?
尤其是被自己在意的人看重。
“本王瞧着,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此人一看就不寻常,可能真是胡菇来的,一次找你看病,可能正是因为好奇你这个女郎中,但是再次上门怕就没那么简单,他若是再找上门,你能避就避,避不开便小心应付着,他最好也识相点,否则本王绝不客气。”
管他是谁,这是大渊的地界,这是京都城,最好别将心思用在忍冬身上,不管什么目的。
她现在要养伤,不管是谁想把她拉进什么浑水里,先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嗯,知道了,话说回来,王爷...咱们是不是可以平等要求?”
忍冬突然歪头静望着对方。
只是想让对方稍微松乏一些,最近他绷得太紧了,靖亲王停灵三天就匆匆下葬,府上一滩事,还有朝中的事,他还不能替他父王守灵,他心里多难过他知道,还有太后的死,背后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他更是连太后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平等要求?”
“嗯,王爷刚才说让我见着旁的人能避就避,那王爷府上那位娇客王爷是不是也该避则避?”
她没那么多心思花在这些事上,他也不需要她用这些心思和那些手段。
那个陈倩儿甭管打的什么主意,有意接近他她总不会看错。
娇客?
慕容郁苏顿了一下立刻明白她口中娇客是谁。
眼角微微上扬,十分认真的点头,“好,本王一定退避三舍。”
“!~”
忍冬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忍不住笑开。
或许是被她的笑感染,慕容西玥的眉宇间的哀伤终是淡去了几分。
“谢谢!”
突然将人抱住。
“王爷客气了!”
忍冬十分配合,让他说声谢谢,或许他心里会舒坦些。
“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养伤?怎么还成天在外跑?”
“王爷放心,养着呢,以后不乱跑,乖乖养伤。”
“嗯,我以前猎了几块好皮毛,回头让人给你做件斗篷,剩下的做暖袖护膝,等入秋了我再给你猎几块,这样你冬日就能暖和些。”
她的伤很重,伤了根基,他问了几个太医,这种情况,以后入冬就会惧冷,是受不得风寒的,皇祖母走了,父王也不在了,他就剩下母妃和她了,这辈子他总要竭尽所能的护着她们。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好皮毛弄不到,哪用得上他亲自去猎。
不过是因为放在心里了。
“好!”这还没入秋呢,他便替她想着冬日之寒了。
“我不喜欢你喊我王爷,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喊我郁苏可好?”
“好!”都依你!
“父王在世的时候说过,靖王府不得插手储位之争,可我知道,你做什么定是有你的道理,不管什么时候,我始终愿意相信你,倘若他真的不配,便是皇上意属于他,我也会尽力一试,别怕!”西陵王他定会好好盯着,好好查清楚。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他还是看出来了,每次她提及西陵王,眼眸深处都有一层迷雾还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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