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这柳州城里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墨白和乌衣几天前便赶到了柳州,四下探访了一番,好像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更没发现有什么跟南城和有关的人和事,今日便打算打道回府去了,正午时分,酒楼里正是热闹的时候,索性奉上一点银子,打探两句。
小二乐呵呵地将银子收下,心里只当这两人是出来见世面的贵公子,一边殷切地斟茶,一边道:“好玩的事,倒是没有,不过听说从这往东南去五十里,有个闹鬼的山,人进去就没了,附近的村民晚上常常听到山里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有胆大的上山去看,你们猜怎么着?”
小二神神秘秘地看了周围一眼,“怎么着?”乌衣问,“都死了,上山的十几个壮汉,都死了,而且死状凄惨,是被活活抓死的,从那以后,一有人上山,不是死了就是没了,久而久之,那附近的村子就都搬走了,官府也把那片山封了”,小二说完,正好那边老板叫他,便快步地跑开了。
“鬼山,有点意思”,墨白喝了一口茶,喃喃自语道……
“公主,最近这几日怎么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安嬷嬷看着百无聊赖的水凌月问道,因着她受了伤,去水月居的事不得不暂缓,而墨白自从去了柳州便一去不回,没了消息。
“没有”,水凌月摇了摇头,继续撑着下巴出神,手里的诗词书已经许久没翻页了,“嬷嬷,我看咱们公主这是病了”,说话的小宫女叫小蝶,人很机灵,性子也活泼,水凌月脾气好,又不会摆架子,对宫里的人也极好,以至于安嬷嬷总说,这瑶光宫里的丫头都要幸福死了。
“病了?”安嬷嬷有些疑惑,小蝶跑过来小声说了几句,她才恍然大悟,微微一笑:“公主,奕王殿下有些日子没来了,要不给他捎个信,过来陪您解解闷?”
“嗯,也好”。水凌月压根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正好也该盘算一下,和凌景岚见面的事了,不料她这一句也好,倒是让小蝶和安嬷嬷曲解出了别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赶紧去传信了。
一天后,几人改变了计划,由原定的水月居见面,改在了奕王府,沈奕舟进宫来接水凌月,说是带她出去散心,明仁帝乐见其成,笑呵呵地放人,倒是把南锦瑟气得够呛,在宫里又砸又摔,“人家有婚约在身,见面无可厚非,你气什么?”南锡从外面进来,正好接住了一个扔出来的花瓶。
“皇,皇兄”,南锦瑟虽然平时在人前嚣张跋扈,但人后最怕的除了她父皇,便是她这位皇兄,虽然南锡对她客客气气的,有好东西也紧着她来,可她就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很容易让人毛毛的,被他撞见这一幕,顿时有些害怕的不知所措。
南锡上前摆好了那个花瓶,又抢下了她手里的,迈过一地的碎片,悠然地坐到了小榻上:“你这个样子,还真不如三皇妹来的可爱,难怪哪怕她不在十年,沈奕舟都没瞧上你”,这话说得直白且讽刺,果不其然,南锦瑟听完顿时炸了毛,可又不敢发作:“是,她招人喜欢,我招人烦,连我哥哥一回来都上赶着给人家送礼物,我算什么呀。”
“你呀,你这个样子如何斗得过她,不过沈奕舟你就别想了”,他与太子生来便是敌人,这一点永远不可改变,他之前不常在宫里,也觉得小女儿家的心事一时的新鲜,没想到这南锦瑟做啥啥不行,唯独这事坚持了许多年。
“凭什么?”一听让她放弃沈奕舟,南锦瑟登时急了:“你也想说,因为他是太子皇兄的人对不对,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就要为你牺牲,我喜欢一个人有错么?同样是妹妹,为什么太子对她就是百般疼爱,而你却只会指责我,说到底是你不如太子……”
“啪”,南锡一巴掌打过去,自己都愣了,从小到大,他最听不得便是这句话,同样是儿子,凭什么他处处都要被拿来和南栎比,每次还比不过,好不容易他拼了命挣来了军功,结果却从自己妹妹的嘴里听到了这句扎心的话。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南锦瑟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南锡半晌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最好安分一点,下个月摩纥可汗会让他的儿子来朝参拜,届时会选一位公主和亲,不想去和亲,就老实一点,否则父皇可能真的会送你走,别怪我没提醒你……”
“和亲”,南锦瑟喃喃自语道,不得不说,南锡这句威胁还是很有用的。
水凌月再次来到奕王府,阖府上下对她更是礼遇有加,毕竟是未来的女主子,一时之间倒弄得她有些尴尬,凌景岚他们来还得废些功夫,毕竟想从禁军眼皮底下,把人带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等待的功夫,
水凌月的目光又渐渐地飘远了,墨白去柳州已经有几日了,怎地还不见回还呢?会不会出事了,“凌月,凌月”,沈奕舟见她握着那杯茶已经看了许久,忙出身声问道。
“啊,怎么了?可来了”,水凌月忙回神问道,南栎在一旁啼笑皆非:“安嬷嬷说最近在宫里你就时常发呆,怎么眼下都见到人了,怎么还是心不在焉的”。
“我哪有”,水凌月忽然明白了,原来她们以为自己是因为很久没见到沈奕舟才蔫蔫的,南栎见她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模样,抬头看了看沈奕舟,挑了挑眉,为了给这两人撮合,他和贺兰棋可是费尽了心思,那日听到安嬷嬷的话,南栎觉得可能是奏效了,不过若是水凌月知晓他心中想法,定会送他一句,你想多了。
沈奕舟温和一笑,看向水凌月的眼神宠溺中带着失落:“凌月,我府上来了位朋友,是个医者,让他给你看看手吧”。
水凌月的右手早就解绑了,动了动完全没什么问题,可是又不忍推辞沈奕舟的一片好心,只好道:“好,多谢殿下”。
很快便有一个年轻公子背着药箱前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水凌月的手臂,道了句恢复的不错,便退下了。
水月居里,一个老农顶着大太阳来送菜,给门口的禁军送了几个可口的大西瓜,他天天来,倒也混得个脸熟,乃至出去的时候,没再检查,便轻而易举地推着车离开了……
经过一番乔装,景七背着凌景岚进了奕王府,等待许久的几人终于得以见面,“月儿,听说你前几日又受了伤?怎么样好了么?”水玉楼不似往日的意气风发,但言语间的关切却是真的。
“没事了”,水凌月会心一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密室说吧,景七你和长青在外守着”,沈奕舟吩咐了一句,接过了凌景岚,几人跟着他拐到了书房的最里面……
顶点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