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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为求原谅,墨白献计

    “天哪,这谁如此可恶”,折腾到天亮,总算安抚住了民心,受伤的百姓也全都得到了救治,而那具藏在花神台上的尸体也被运回了府衙,那尸体不知被做了什么,还在维持着那个跳舞的姿势,配上那张微笑的脸,说不出的瘆人,贺兰棋围着转了几圈,忍不住道。

    南锦瑟被搅了出来玩的兴致,加上对沈奕舟关心水凌月的暧昧态度极度不满,早早地就甩袖子走人了,他们这群人倒也难得清静。

    “这么说,这次的事还是冲着南弦来的,那这尸体也是他们做的?”南栎听了水凌月的话,问道。

    “是与不是,一问便知”,得亏墨白手下留情,才留下这么一个活口,他招呼西风将那个刺客带了上来,然而无论问什么,那人什么都不肯回答,一不留神还差点让他寻了死,询问不得不暂停。

    接二连三发生针对南弦的祸事,像一团阴云笼罩在众人的头上,可他们却一直被幕后之人牵着鼻子走,水凌月皱着眉头思考,心里却在想也不知这事和指使刀三的会不会是一个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花神会的事第二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奉阳百姓人心惶惶,接着就传出了对朝廷不利的言论,一牵扯到国运,明仁帝大发雷霆,差点直接砍了奉阳的一众官吏,还是南栎求情,才留下他们从旁协助沈奕舟彻查。

    另一边熬了一天一宿,众人都疲惫不堪,只好暂时歇在郭同安排的驿馆里,水凌月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景七,你去看看南弦”。

    “好,”景七瞥了一眼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耳语道:“自求多福”。

    在他走后,墨白自知理亏,低着头抿着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雾气氤氲的瞧着水凌月,委屈巴巴又可怜无助:“小美人,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水凌月的目光与其对上,迅速别开了眼睛,她一度怀疑这人生了两副面孔,杀人的时候一个样,认错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样,可她却不知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

    “我水月居这座庙小,可容不下你武林盟主这尊大佛”,水凌月小抿了一口茶,说道,言外之意便是下了逐客令,墨白一听,心里顿苦,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灵光一闪,他便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想了想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刺客的来历么?我帮你找幕后黑手,你原谅我,怎么样?”墨白在青梧的时候,对合眼缘的人才愿意多说两句话,然而,到了水凌月这,他倒一点也不介意变成一个话唠。

    “当真?”水凌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墨白郑重地点了点头……

    事发突然,线索又少,想要彻查不是一两天的事,沈奕舟作为刑部之主,自然责无旁贷,要留下来解决,这些人屡次三番地针对南弦,水凌月放心不下,便要留下帮他,他自然乐见其成,当然前提是忽略那个碍眼的墨白。

    明仁帝担心自己的几个儿女,便临时调派了不少人护送着南栎一行人回盛京,南锦瑟不情不愿地跟着南栎回宫,眼里心里算是恨极了水凌月,景七奉命寸步不离地跟着南弦回京,墨白使尽浑身解数最后也乐滋滋地留了下来。

    “这个小木牌是在那刺客头头身上找到的,如果我没猜错这来自一个名叫万鬼窟的杀手组织”,送走南栎一行人,墨白转着手里一块窟窿状的小木牌说道。

    “万鬼窟,从未听说过”,水凌月有些懵,沈奕舟也有同感,尤其是这个消息被墨白说出来,可信度似乎又降低了不少,

    身为当事人的墨白自然知道沈奕舟不信自己,抬头坦然对上了他怀疑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极具挑衅的意味。

    贺兰棋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奕舟,又看了看那个去而复返的墨白,堵塞的思路终于开窍,恍然大悟般挑了下眉毛,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若是如此想,倒是能解释最近沈奕舟一系列的异常行为。

    夜幕降临,沈奕舟站在窗前,神色漠然,按墨白所言,这万鬼窟是个专做杀人生意的刺客组织,简而言之,只要“价钱”公道,他们就会接生意,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然而这个组织还有一条特殊的规矩——他们的价钱又不仅限于真金白银,当雇主找上门提出要求,万鬼窟里负责接头的人便会提出对应的报酬,能接受就皆大欢喜,不能接受便一拍两散,而他们每一次的任务目标及相应报酬都会记录在册……

    “奕舟,人马都安排好了,就等小凌月那边发信号,我们就冲进去,将人一网打尽”,贺兰棋道。墨白说他知道万鬼窟在此地的分舵所在,要秘密潜入去偷册子,而水凌月不放心他,便和他一同去了,沈奕舟心里憋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留下部署。

    “义父,我听说世子又遇刺了?”南城和再次接到南弦遭人追杀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了一会儿,且不论是否有人挑衅,这明晃晃的再打他的脸,堂堂南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劫被杀,岂不是在侧面印证他这个父亲失职,一想到这,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把那个挑事之人找出来灭其满门,以解心头之气,不过眼下他顾不得理会这些宵小,因为有一个大“麻烦”要来了:“侠儿,你来的正好。先别管这个了,容司晨上京了,这事你知道么?”

    “什么?”白侠一惊,明显不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听说他已经在路上了,皇上那个老狐狸,防人防的紧,这消息倒也藏得好”,南王冷呵一声,容司晨是容晴的亲弟弟,金陵荣国公府的小少爷,听说此人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这些年一直默默无闻,在帮助其兄打理荣国公府,容晴当年为了远嫁南城和,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虽然最后荣老国公心软,嫁妆、排面应有尽有,但家人的不理解,也持续了许多年,直到三年前,荣老国公大病一场,容晴才回去探望,哪知再也没能回来。

    “皇上这个人,从不做无用功,这个时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把他调来,他已经命人修缮原来的容府,你赶紧去挑几个合适的人,送进去”,南城和盘着佛串,来回踱步,略有些忧心忡忡,白侠点头应下又道:“是,孩儿明白,只是义父,那世子在奉阳遇刺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有沈奕舟呢,你操什么心”,南城和对此话嗤之以鼻,他倒很想知道这背后搞事的究竟是何许人也,真心希望沈奕舟不会让他失望,不过这事也却有蹊跷,南弦回京时日尚短,接触的人也很少,哪会惹得有人三天两头的想杀他,莫不是冲着他来的?想到这,他忽然道“林氏那最近盯得可紧?”

    “并无异动,就是林夫人来过一回,南浔也没有出去过”,白侠回道……

    与此同时,盛京城中,林国胜的府上。

    “奉阳庙会上的刺客是不是你找的?”奉阳庙会一事,表面上是有人杀了花神生事,可稍有些门路的人都知道内里乾坤,林国胜也不例外,林姨娘是林府的小姐,虽也是嫡出,但到底不敌国公府出身的容晴,无奈只好入府做妾。

    “老爷,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站在一旁答话的妇人是林姨娘的母亲罗氏,眼下被盘问,略有些紧张。

    “听不懂,那你说,你前些日子去南王府干什么去了?”林国胜显然不信她的话,略恼怒地道。

    林夫人心头一紧,又赶忙解释:“我就是去看看莲儿和浔儿,你看看自从那个野种回来,他们娘俩哪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这当爹的,整天想着往姨娘房里去,不想着女儿,怎么还不许我去看看了?”大户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后宅不宁。

    林国胜见状,自桌上拿起一个账本,扔给了林夫人:“你前脚去了南王府,后脚就有人在奉阳庙会上刺杀他们,未免也太巧了,还有你告诉我,这账上的十万两银票去哪了?”

    林夫人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账本,心里骂道,明明嘱咐过账房先生,不要记录,果然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老爷,您别急,我,我找的是江湖上的人,手脚利落,即使没成功也不会留下把柄,不会有事的”。

    林国胜一见她承认了,顿时气得甩了她一巴掌,林夫人瘫坐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些年,他虽纳了不少小妾,可对她还是尊敬有加,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打了她。

    林国胜却没心思理会她的泪眼氤氲,满心都在后悔,怎么娶了这么个蠢货,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还总是自以为是:“这世上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你这次篓子捅大了,那沈奕舟是什么人?刑部的活阎王,就你那点雕虫小技能瞒得过他?你还挺会挑时候,奉阳庙会何等盛事,你在那时候刺杀南王世子,同行的是太子和公主,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下好了,惊动了皇上,你是嫌林府这些年无人理会,太过低调么?”

    林夫人一介女流,那点心思手腕也就在收拾妾氏上好用点,被林国胜这么一吼,当即傻了,她安排这一出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这么多:“老爷,老爷,怎么办?怎么办,我,我真的没,没想……”

    “说,你还瞒着我干了什么?一件一件给我说清楚”,林国胜目光阴沉,可眼下就是骂死她也无济于事,“我,我还让人联系了刀三,不过没用你的名义”,林夫人不再隐瞒,尽数和盘托出。

    “所以书院那场劫持,也是你做的,林氏,你好得很那”,林国胜指着林夫人,却已是词穷,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你与奉阳那班人怎么联系的”,事已至此,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亡羊补牢,以绝后患,只盼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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