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沧海便来到云颖所说的净禅寺。
可能是真的很灵,或者现在的人有太多烦躁,前来拜寺的人络绎不绝。
季沧海随手给自己与寺庙来了个合拍,便发给云颖。
“不要在山下,到山上才灵。”
信息秒回,季沧海会心一笑,简单回复一句,便收起手机,拿着刚买的香上山。
山顶有八庙,除了其中的观音庙,季沧海全都不认识,别问为什么只知道观音庙,因为里边的妇女最多,嘴中还念叨着求子。
季沧海无法理解,按道理来说现在科技发展到了现在,人工受精技术肯定比他前世发达,但这么还这么多人求子。
摇摇头,季沧海四处走动,打算找一尊看起来最有实力的佛完成任务,之后便好好欣赏这净禅寺。
就在季沧海四处走动时,一位小僧迎面走了上来。
季沧海刚要躲开让道便看见那小僧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心事?”
“阿弥陀佛,小师傅,我没有心事。”
季沧海赶忙照猫画虎的学了个手势回道。
“施主若无心事,就不会来此了。”
小僧笑着说道。
说得有理,季沧海微微一愣,便试探性的一问:“我可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知该拜哪一位佛祖好?”
说着话,脑海中却想着雷诺这个人。
“施主说笑了,相信科学。”
小僧始终捧着一个笑脸说道,尽管是笑脸,季沧海也没有感到一丝被嘲讽的感觉。
“小师傅你这话有意思啊。”
“出家人不打诳语。”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再见小师傅。”
说着,季沧海转身就要离去。
“施主,等等。”
身后传来小僧的声音,季沧海脚下一顿,前世一些关于寺庙的套路飞快在脑海中闪过,本打算快步离开,可想到闲来无事,便决定会会这小和尚,他说什么都信,就是不掏钱。
“怎么了,小师傅。”
“施主与佛有缘,不知可否入内一叙。”
‘难道一个人拿捏不住,准备叫人……’
没想太多,反正也好奇寺内乾坤,季沧海便同意。
跟着小僧兜兜转转,便从西边庙宇内进入内寺,路上小僧先是介绍了自己,紧接着介绍每一佛的历史,同时也告诉季沧海,内寺是不允许游客进入,只有与佛有意之人才被允许。
两人脚步不慢,很快便停在一处大殿外。
紧闭的大殿外站在一位僧人,殿内不断传出两道声音,似是论道。
“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声音好似有魔力般,季沧海两人不禁停下交谈,驻耳倾听。
也许是身边的子慧身份特殊,门外的僧人没有上去驱赶。
“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
与大师论道的男子先生谦虚一番,而后便开始自述对真经的理解。
“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尽管男子的表现很谦虚,但他每一字,每一句从他口中吐出,都蕴含着自信与傲气,可这种傲气落在季沧海三人耳中并没有任何不满与不适,反而升起浓浓的敬佩。
略微低沉浑厚的男音依旧继续,“……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陀。”
他的声音除了有着让人敬佩的魔力外,还让季沧海感觉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见过声音的主人。
就在季沧海沉浸在这番言语中时,大师的含笑声传了出来。
“呵呵,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碦。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
浑厚男音者依旧谦卑,先是引用了大众对佛的理解,而后说出自己的理解,“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听完浑厚男音的话,大师不禁轻叹一声,“依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在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
“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从大师的语气中听得了可惜。
说着大师的声音小了许多,不过殿外的几人还是隐约听的清楚,“贫僧送施主几个字。”
“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许久,便传出浑厚男声的道谢。
又等了一会,小僧才拉着季沧海向大殿内走去。
此时,季沧海才从两人的论道中醒来,一知半解的他也明白了论道的两人是有些真本事的。原本打算离去的他,有了见见两人的想法,一脸期待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子慧,不知他能否让自己如愿。
子慧拉着季沧海来到大殿前,殿外的僧人也不阻拦。
“师父,遇到一位与佛有缘的施主,现在请进来吗?”
殿内大师还未回答,浑厚男声便抢先开口,“大师有客到,晚辈先告辞了。”
越是接近,季沧海越是发觉声音之熟悉。
很快大门便从里边打开,眼前之人,季沧海不禁一愣,很难想象他是位佛法高深之人。
“小海,你怎么在这?”
“雷经理,我是跟这位小师傅进来的。”
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子慧。
知道了原因,雷诺不再询问,主动为季沧海介绍起来,“小海,这位是智心大师。”
“大师好!”
眼前的是一位面带白须,一身朴素僧衣的老和尚。
介绍完智心,又介绍起季沧海,“大师,这位是晚辈的一位同事,季沧海。”
“阿弥陀佛,季施主里边请!”
智心大师说完,便向季沧海发出邀请。
“大师,晚辈可否留下听禅。”
本打算离开的雷诺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反而询问起能否留下。
“善哉,善哉,雷施主也请。”
几人走进大殿内,门外的僧人早已先一步收拾好茶具。
殿内非常简单,除了几尊不知名的佛陀,四张长椅围着一张方桌,桌上点缀着几只茶具。
“施主请喝茶!”
智心大师给每人沏了杯茶。
“好茶!”
季沧海尝了一小口,什么都没品尝,不过还是装作品尝意境的样子,赞赏道。
智心大师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师傅,这位施主的面相,弟子从未见过,可否为弟子解惑。”
一杯茶过后,子慧率先开口。
好家伙,这是与佛有缘?敢情是功课没做好,找家长。
尽管有些无语,但季沧海却没表现出来,而是一副倾听的模样看着智心。
除了季沧海本人,其他二人也认真的看着智心。
智心看了许久,看得很认真。
许久,智心收回目光,摇摇头,一脸惭愧的说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贫僧学艺不精,施主的面相,属实未曾见过。”
智心说完,子慧一副惊讶而又认同。
“施主,贫僧有一解法,不知可否倾听?”
“大师,请讲!施主面相略看无常,实则怪异无比。从古至今越是怪异面相者越是不凡,可往往下场都是很惨。”
空气顿时凝固……
“呵呵~”
季沧海尴尬一笑。
“阿弥陀佛,此乃贫僧一人之见,还请季施主勿怪。”
季沧海与雷诺离开了,坐着雷诺的车离开。
路上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面对智心大师的一席话,季沧海想到了他的前世,不就死得很快吗,不过又活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影响到大师。
“小海,休息好了,明天就来上班。”
“阿,哦!”
季沧海有些惊讶,不是放两天以上的假吗?怎么一天就结束了。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换份工作,现在看来这份工作还能继续。
正当季沧海想说些什么时,才发觉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便急忙下车,跟着雷诺呆一块挺不自在的。
雷诺的车走远了,季沧海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跟雷诺说过自己住哪,又想到自己的简历上有自己的住址,不禁会心一笑,这领导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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