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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洗手(2)

    曲洋回答道:“刘贤弟与老朽交往之事,那莫大先生早已知晓。只不过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而已。但刘贤弟提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便惹恼了他。不过这也不怪莫大先生。一来是刘贤弟与莫大先生关系始终一般。不过这并非是因为他们二人有什么过节。”

    听到此处,林平之好奇的问道:“哦?既然没有过节,那么既是同门师兄弟,为何两人关系一般呢?”

    曲洋回答道:“这件事,老朽也曾经问过刘贤弟。只不过此中曲折不免有些可笑。莫大先生的曲风多为悲怆,而刘贤弟的曲风偏于儒雅,他二人因为曲风不睦因此关系才一般。”

    听到此处,林平之也是轻笑一声。

    林平之继续问道:“方才前辈说‘一来’,那么还要第二个原因吗?”

    曲洋点头说道:“不错!第二便是因为那左冷禅的野心勃勃,那左冷禅早有吞并五岳之心,一直在谈什么‘并派之事’,历年来的嵩山大会上,他总是旧事从提。那莫大先生如今年纪老迈,精力大不如前。”

    “而衡山派的后辈弟子们又是青黄不接,刘贤弟正直盛年,他本想将衡山派掌门之位传给刘贤弟,让他整合衡山全派,之后联合其他各派阻止左冷禅的并派阴谋。但如今刘贤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莫大先生自然恼怒于他。”

    林平之听完之后,默默地点点头。

    他理解莫大先生的心情,作为一派之长,他要纵观全局,一切以衡山派的存亡为重。不能太过的夹杂自己的个人情感。

    若是刘正风退出江湖了,他也已经垂垂老矣,而衡山派后辈们又都不堪重任,衡山派数百年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作为一派之长,他自然要慎之又慎才行。

    一入江湖,生死为疆,看来莫大先生看的比曲洋,刘正风这二人都要通透的多。

    林平之与曲洋便躲在梁上,观察着金盆洗手大会的现场。

    而曲非烟此时却在后院与另一名妙龄少女,在后院抓着蝴蝶。

    但就在此时,宅院外却是锣鼓声响,林平之与曲洋均是朝宅院外望去,而来的人却是官府中人。

    林平之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官员,他说道:“刘三爷面子不小,连官府众人都亲自前来道贺。”

    曲洋说道:“这便是刘贤弟的欲盖弥彰之计,刘贤弟给自己捐了一个参将的官职,退出江湖之后,便投身仕途,以此来掩人耳目。”

    林平之说道:“若真能如此的话,那么倒是一件幸事。不必再理会这江湖的尔虞我诈,打打杀杀。”

    之后两人又是细看着,见到那官老爷,又是宣旨,又是跟刘正风鞠躬作揖。好一会后,得了刘正风的钱财,这才缓缓离去。

    而堂中众人对于刘正风此举也多有非议,毕竟江湖中人,尤其是大派中人,根本不把这些鸟官们放在眼里。如今中原武林若论势大,除去日月神教,便是五岳剑派。

    那少林,武当虽称泰斗,但多年来弟子人数渐少,而且后辈弟子亦是参差不齐。虽然五岳当中单拎出来一派,不可与之争锋。但五派联手,高手众多,便胜过了少林武当。

    刘正风为衡山派二当家,如今对一个朝廷的鸟官,俯首作揖,自然受到了众人的鄙夷。

    不过在那鸟官离去后不久,一群高手悄悄地摸进了刘府之内。

    曲洋与林平之细细的观察着,见到这些人都身穿黄衣,身披甲胄,似官兵却又不是官兵。见到他们手中的阔剑。

    林平之道:“嵩山阔剑!看来是嵩山派的人到了。”

    而此时刘府之外已经被团团包围,一大队嵩山弟子已经将周围全部清场。而此时三匹骏马缓缓的朝刘府而来。

    而赶在他们之前的是一名手执令旗的嵩山弟子。

    此时的刘正风并未察觉到危机将至,而是在堂中断剑明志,将自己的佩剑折断,以昭退出江湖之心。

    林平之刚要下场,曲洋却一把将他拦下。曲洋说道:“嵩山派势大,看这阵势似是来了几百人。你我均非五岳剑派中人,亦非受邀宾客,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林平之细想之后觉得有理,当下便没有轻举妄动。

    刘正风断剑明志后,便要将手伸向面前的金盆之中。

    但此时那名手执令旗的嵩山弟子已经到了门前,大喊道:“刘师叔且慢动手!”

    在场众人顿时望向了声音的来源,这名手执令旗的嵩山弟子,在四名嵩山同门的簇拥下,走进了刘府的大门。

    而最夺目的是那面令旗,这面令旗分为五色,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发出了夺目的宝光。

    在场的五岳剑派众人均识得这面旗帜,这是五岳剑派盟主令旗,五岳剑派多年前会盟时曾盟誓,凡五岳剑派弟子,见令旗如见盟主。

    那名嵩山弟子,走到了刘正风的面前,高举令旗说道:“刘师叔!小侄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请刘师叔将金盆洗手之时暂时押后。”

    刘正风当即便嗅到了来者不善,随即说道:“这面五岳令旗,乃是我五岳剑派当年会盟之时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但今日金盆洗手,乃是我刘正风的私事,与五岳剑派无干,请史贤侄转告左盟主,我刘正风不受旗令!”

    但史登达此时却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情同手足,我师父命小侄传此旗令至此,也是为刘师叔好!”

    刘正风此时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我刘正风多次向左盟主发出拜帖,告知金盆洗手之事。但多日不见回音,今日千丈松史贤侄前来传令,让刘某金盆洗手之事押后,岂不是让刘某出尔反尔,在天下英雄面前失了信义?”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只听得后堂一名女子叫道:“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爱跟谁玩,便跟谁玩,你管得着吗?”

    众人听到这个稚嫩的声音,都循声望去,而且有心人也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昨天夜里与余沧海斗嘴的小丫头的声音。

    但又听得一名男子的声音:“小丫头,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自会放你离去。”

    林平之与曲洋均是听到这个声音。

    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