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了苏富贵他们打架都没让老太太开心,结果福丫一回来,也没说啥,老太太就高兴的什么似的。
苏以安搂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娇声道:“奶奶,我有个好消息给你说呢。”
苏妈妈面皮抽了抽,表示自己有点儿不适应。
实在是太久没听到闺女撒娇了,有几十年了吧?
印象里好像这闺女就没跟亲妈撒娇过。
小姑娘巴拉巴拉,当即把郗罗勒和苏妍妍的事情说了。
“哎呀奶奶你是不知道,多亏了我那一脚啊。
不然我二姑姑还不知道着急呢,这下好了,一个病了,一个照顾。
郗家三叔说了,他已经给郗爷爷写信了,估计郗爷爷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到时候就给他们成亲,趁着不忙赶紧办事儿。”
老太太不住的点头。
“嗯,福丫说得对,趁着不忙赶紧办事儿。”
这闺女的事儿老太太是最着急的,如今闺女有个好归宿,老太太也是高兴。
"
“哎,二姐和郗罗勒终于迈出这一步了,我都替他们着急。”
苏妈妈也笑。
“咱们家产业多,二姐一直管着成衣铺子的事儿,那边到时候都是二姐的陪嫁。”
她这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们家铺面已经开遍了整个北境,而如今北境的范围.......至少自家二姐几辈子人不用愁了。
二伯母苏罗氏也跟着笑。
“小福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我瞅着她跟韩家那小子的事儿啊,八九不离十,先办了当娘的,年底就把小福的事儿办了。”
苏小福已经十九岁了,这也就是如今的靠山屯,放在几年前,这么大的闺女还没嫁人,那是要让家族蒙羞的。
“小福这眼瞅着就二十岁了,是应该办了。”
老太太斟酌着自己的言语,踌躇道:“可是韩家那小子,性子是不是太绵软了?”
苏妈妈听弦音知雅意。
“娘是怕他那娘厉害吧。”
就安慰道:“这事儿吧,我还真合计了,那熟地他娘是挺邪乎的,在全屯子都出了名的。
不过吧,我倒是觉得,他娘那个人,是个讲理的。
好几次事情我都在场,不是那等胡搅蛮缠的人,每次都是她占理,也是对方不讲理,她才跟人吵架的。
娘你别担心,小福是个懂事儿的孩子,要不是那韩熟地人好,不然咱们家小福也不能看上熟地那小子。”
苏妈妈也是就事论事。
毕竟关系到自家的孩子,她还真是特别上心留意了。
说起来,韩熟地那小子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特别老实,存在感也不是很强那种孩子,没曾想倒是跟着郗老爷子学医给学出来了。
“熟地那孩子以前都不识字,愣是让他学医学出来了,虽然说是郗老爷子医术好,也是熟地那孩子肯学,能下苦工。”
二伯母苏罗氏提到韩熟地,那也是满口的夸赞。
“熟地这个名字,还是郗老爷子亲自给娶的呢,可见对这孩子多满意。”
苏以安也点点头。
“以前我去郗爷爷那边,就经常看到他,也不吭声,每次都是闷头干活,刚开始学的慢,经常弄错药材,还被郗爷爷扒了裤子揍呢。”
“你这丫头!”
苏妈妈气的拍了她一巴掌,“咋总盯着这个看呢!”这个闺女是彻底不能要了。
苏以安“嘶”了一声。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哪次村里打人,你没去看热闹啊!”
“苏以安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苏妈妈呵斥。
苏以安对此嗤之以鼻的。
被自己戳穿了,自家娘这是恼羞成怒了!
哼!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这个道理!
老太太看这娘俩拌嘴,乐呵的不行。
“行了、行了,淑华你别老说福丫,我们福丫好着呢。”
说到底,老太太还是稀罕孙女,哪怕儿媳妇说也不行。
“福丫你接着说。”老太太心疼的搂着孙女,嘴里还嘀咕着,“淑华你那力气多大,咋能打福丫呢?”
这一巴掌给拍坏了可咋整。
苏妈妈无语,这老太太年纪越大,咋还越宠孩子呢。
苏以安冲自家娘挑眉,贼嘚瑟。
幼稚的不行!
二伯母苏罗氏最爱看娘俩逗趣,乐呵的不行。
“我小福姐不是也去学医吗,她去的晚,就比别人学得慢,一来二去俩人就熟悉了,渐渐的就好了吧。”
说起来,无论是韩熟地还是苏小福,存在感都不强,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俩人已经形成了默契,仿佛别人已经插不进去了。
“奶奶,我问过小福姐,她说知道那韩张氏是什么人,她从小就看到二姑姑被亲爹打,她说每次看到韩张氏跟人吵架,还能吵赢的时候,就觉得,小时候要是有人这么护着他们娘俩,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苦。”
苏以安靠在老太太的怀里,搂着小老太太。
“奶奶你别难过,你不是常说嘛。这人啊,一辈子吃得苦都是有数的,我二姑姑和我小福姐以前吃得苦多,这以后日子就会越来越好过了。”
老太太如今提起闺女,不再是愧疚和不安了。
“是啊,我福丫说得对,你二姑姑和你小福姐,都是有大福气的人,他们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顿了顿,老太太就道:“这小福的事儿啊,也不能咱们主动,像是咱们家嫁不出去闺女似的。那个韩张氏啊,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怕小福过门,要是不能马上生个儿子,到时候跟你二姑姑一样。”
老太太提起这个又叹气。
说是村里没有那么“重男轻女”了,可说到底,这年头,谁家不想要一个儿子啊。
“小福姐的嫁妆我们自家备着足足的,到时候说清楚,要是他们韩家不乐意,生了闺女跟咱们姓苏,要是一直没有儿子,如果韩家不乐意,不是还能和离吗。”
苏以安说的理直气壮的。
“是咱们老苏家养不起闺女,还是怕他们韩家人多啊?”
她看向自家娘,趴在老太太的耳边嘀咕。
“就算是那韩张氏再厉害,还能打得过我娘?”
好家伙,要说这靠山屯最邪乎的女人,那非沈淑华女士莫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