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闺女真是不能要了,竟然听爹娘的墙角!
苏爸爸咬牙切齿的。
“我看今天谁敢护着你!”
“啊啊啊,娘,救命啊!”
苏家的院子里,顿时被苏以安闹腾的鸡飞狗跳的,很快,一个小身影越过院墙翻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惊鸿姨姨救命啊。”
苏以安刚跳下墙头就被人接住了,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景黎哥哥,我想死你啦!”
八爪鱼似的抱住顾景黎,结果就听到自家爹的吼声。
“苏以安,你给我下来!”
苏子川那一颗老父亲之心啊。
眼瞅着自家的闺女一点儿不见外的抱着一个外男,苏爸爸生撕了顾景黎的心都有了。
这臭小子不是去了军营吗,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景黎,你小子咋回来了?”
没看到顾父,更没有看到一起离开的其他人,苏爸爸这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这小子,别是逃回来的吧?
“大将军特许我们回来过年,我一个人先回来了,泽勋他们还在后面。”
顾景黎虽然把苏以安放下了,却牵着她的小手,把人往身后藏了藏。
“叔这是怎么了?”他离老远就听到苏爸爸的吼声,才有了这样的小动作。
“我爹就是小心眼!”
苏以安还在那拱火。
哼哼。
要不是自家爹把她赶出人群,她今天就看到热闹了。
苏爸爸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丫头,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福丫你给我过来。”过了年都涨了一岁了,怎么顾景黎这小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到底咋回事儿?”
顾景黎可是知道老苏家对这个小福丫的宠溺,他也奇怪,什么事儿能把苏爸爸气成这样,还专门来抓闺女了。
“你带着哥哥、姐姐听墙角也就算了,你还想去看家法处置人,你这丫头,我看你就是欠抽。”
嘴上嚷嚷的厉害,苏爸爸把自家闺女拽到身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顾景黎那边却黑了脸。
“你还要去看家法处置人?”看谁的?
苏以安“…….”得,这个可比自家爹更像是“老古董”的。
“福丫你过来,咱俩比划比划,我看你功夫退步没有。”
顾景黎身上只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这会儿活动活动手脚,竟是一副干架的模样。
苏以安“…….”啊啊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这下连拒绝都不能够了。
苏爸爸突然眯起眼睛,在那拱火。
“不退步就怪了,这丫头自打你走了之后,能够坚持晚上练功都不错了,她可是天天要睡到自然醒的人。”
苏以安“…….”药丸!
这个爹也不能要了。
“呵呵,景黎哥哥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啥大事儿呢,我跟你说哈,你不在这些日子,发生老鼻子事儿了。”
苏以安是谁啊,还能让顾景黎给拿捏了?
她当即哒哒哒跑过去,一副“景黎哥哥我就知道你累坏了”的模样,先是扯下去他身上的包袱,再拽着他往屋子里走。
“你还没见过惊鸿姨姨和景瑜吧,我跟你说啊,景瑜现在可出息了,都会认人了,你走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景瑜还认不认识你。”
巴拉巴拉,根本不给顾景黎说话的空隙。
“你先别着急进屋,在厨房把冷气散一散的,我跟你说哈景黎哥哥…….”
苏爸爸哼哼两声。
“顾景黎那臭小子回来了,福丫就等着挨收拾吧。”
他也不心疼,知道顾景黎那小子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训练成那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
自家闺女这个年啊,怕是不好过了。
还以为凭借以往的小聪明忽悠顾景黎,且等着吧。
事实证明,这年长的人看人,一般都是很准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以安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顾景黎倒是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他把自己的狗子派出来了。
过来那狗子似乎是忘记了喝空间泉水的情分,每天早上天还不亮就闯入屋子里,直接拿狗头拱人,他还会一直“汪汪汪”的叫唤,让苏以安掉头到炕里面都别想继续睡。
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苏以安真是恨不得把狗子收到空间里去,可是她不敢啊,谁让这狗子有个冷酷无情的主子呢。
苏以安现在对那句“打狗也得看主人”是深刻理解了。
腊月二十八,龚泽勋他们一行百十来号人也回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为这一次回来,当初跟着去的一百多号人有几个人没有回来的,还都是司家村那边的人,同时靠山屯这边也有两个伤残的。
苏以安偷偷去看了,一个断了胳膊,另外一个更惨,腿都没了。
战场是残酷的。
虽然这些人都有抚恤金,龚泽勋更是自己填了不少,可是才几个月的时间,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没了,这谁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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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年,哪怕是靠山屯的人,也没有多少喜气。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靠山屯因着有福记杂货铺的生意,还有卖咸肉、成品衣服和山货的利润,因此上村子里其实很富裕。
苏爸爸联合了其他的族老在村里开了一个大会。
对于那些伤残和失去了人的人家,每家每户都补贴了银钱,这个银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他们在这样的乱世里活下去的。
而且,这个补贴不是一次性发放的,是每年都有一笔钱粮。
是的,是每年都有银钱和粮食。
在这样的乱世里,有时候你有钱都没有办法买到粮食,所以这几家每年都有粮食分配,从今年开始。
对于这个决定,全家人都是支持的。
“小师兄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金银啥的,那东西不当吃不当穿的,他自己的那一份跟着之前的我都帮他存起来了,剩下多余要分出去的那些也帮着分给村里出去当兵的人了。”
苏以安这个年过得也是没精神,毕竟村里不少人家飘起了纸钱。
经历了这场生死,靠山屯整个像是沉寂了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