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三人才发现,原来是江希阳的母亲突然得了急病,江希阳一时束手无策,情急之下他便用SOS的紧急联络方式向林雨田三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正当林雨田想说什么的时候,江希阳的母亲从床铺上坐了起来,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林雨田想象中的那般病态,反而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有了几分精神。
“适才只是突然急火攻了心,喝了几口水,现在已无什么不适的感觉了……”江希阳的母亲慢慢地说道。
林雨田三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江希阳情急之下,用钟声传递求救的信号唤来了他们,却让整个宁安寺故事突然拐进了另一条路上去,原来很多必然的事情,从此刻起,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希阳说的是真的。”江希阳的母亲说道,“我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孩子,在这世上非亲非故之人眼里,就像一根草……诚然想不到,你们真的来了……”
“那是必然,”周正说道,“我们和希阳是好朋友,他有难,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贫瘠的土地上长不出好庄稼,再大的煤窑也产不出一颗玉石……”江希阳的母亲用最缓慢的速度说道,“几位先生上次说的事,可是真的?”
林雨田一听,便知道江希阳母亲心中所指,回答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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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欢此时也觉察到了今晚异样的气氛,似乎江希阳的母亲想对他们三人说些什么?而又不希望江希阳在场,他心领神会地拉了江希阳一把,说是到外面逛逛,森林和路自己不熟悉,怕回来时迷了路。
待廖欢和江希阳走远后,江希阳的母亲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感觉,我此生,命运不定,或许时日无多了……这几日遇到了几位先生,我才幡然醒悟,许多的事,终于明白。”
周正突然心中一沉,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而林雨田早已淡定自若地等待着江希阳母亲开口。
“那希阳的父亲,叫江文浦,原本是一个仗剑的读书人……”江希阳的母亲回忆道。
“江文浦?”周正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跳了出来,他用最快的速度寻找着脑中的档案。
“江!文!浦!?”不过几秒,周正终于找到了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说道,“他是原来的通缉要犯,江文浦?”
“嗯……”江希阳母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我原名孙朝芳,正是江文浦的结发妻子。”
林雨田和周正静静地坐下,听孙朝芳将旧事娓娓道来……
十余年前七月的一天,那时,江文浦还是一个仗剑的书生,那一日他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路遇一队接亲的队伍,与书生正好同向而行,书生好奇,一人一时也闲来无事,便一路尾随,凑了个热闹。
路途遥远,到了中午时分,烈日高悬,那红骄子中的新娘子热得受不了,她见四下无人注意到她,便悄悄地打开了骄子一边的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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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的孙朝芳,而骑马走在她前面的则是她第一次见面的“丈夫”韩茂冬。
江文浦远远地望见了,觉得十分美好,心中很是爱恋,但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匆匆的一眼凝望,却永远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一生。
人家的新娘子,想什么呢?江文浦摸了摸手中的剑自言自语道。他当即作了决定,不再跟随接亲的队伍,自己走自己的路,免得烦心。
那江文浦见接亲队伍中途休息,便径直向前走去,约摸走了两里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望,他似乎听到了叫喊声?求救声?还是求饶声?江文浦眼前突然一闪,难道是刀剑的反光……
出事了,江文浦自己对自己说道。
他飞快地往接亲队伍的方向跑去,只见有七八个壮汉围着接亲的队伍疯狂砍杀,适才活生生的几个轿夫已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
江文浦见状,拔出剑来,不过片刻,就将这伙人击退。
本以为那伙人会就此罢休,没想到,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从树林中走出一人……
“那人便是韩茂冬的仇家——李晚,”孙朝芳接着说道,“原来那日,李晚得知了韩茂冬外出接亲的消息,便在路上设了埋伏,对接亲队伍进行袭击。”
“有这样的故事?”周正说道,“我记得档案里,这个江文浦才是这起接亲杀人案的凶犯?”
一见李晚出现,本来已退下的那七八个壮汉又重新围杀了上来,江文浦眼见局势已然无法控制……
“本来,文浦只是想吓走这些人,但那伙凶徒却是不依不饶,”孙朝芳叹了叹气说道,“无奈之下,文浦使出了全力,对那伙人进行击杀。”
不到片刻,已有三四个凶徒重伤倒地,那李晚见状,越是不服,冲上前来与江文浦进行决战。
不过七八招,那李晚就倒在了江文浦的剑下,鲜血沿着李晚的胸口喷了出来,江文浦这时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李晚胸前已被自己划了一刀……
眼见自己活不成了,李晚很是不甘心,对江文浦说道:“没想……到,韩茂冬……身边还有你……这等高手?我一直没……发现,大意了!”
“韩茂冬?”江文浦说道,“没人请的我,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青山脚下一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其实我并不知道韩茂冬和他的仇人谁是谁非,文浦也自然不知道,”孙朝芳说道,“那个李晚死后,文浦却因此而惹上大祸。”
那伙凶徒死的死,伤的伤,等到受伤的凶徒走后,只留下了一个活着的轿夫,随后,几人在草丛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韩茂冬……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韩茂冬,”孙朝芳说道,“如果不是与他一同前来的轿夫认出,我也无从辨认。”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等事?”廖欢好奇地问道,“没见过面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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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林雨田说道,“所谓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封建之祸无奇不有!”
那韩茂冬眼见自己已然是活不下去了,便把江文浦和孙朝芳叫到跟前,说道:“这祸看来……是躲不过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韩茂冬望了望死去的李晚继续说道:“这李衙内……一死,韩家怕……是要家破了。”
“衙内?”廖欢又插话问道。
“记得档案上说,这个李晚,是一县官的儿子?”周正回忆道。
“正是,”孙朝芳说道,“他家在清岸县城属一方高第,韩茂冬家也是,两家一直有扯不清的利益纠葛,那几年韩家有些落魄,那李家便上来下死手。”
韩茂冬第一次见到江文浦,竟是最后一面,但他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让江文浦带着孙朝芳远走高飞。
“这人与人的感觉,居然这么奇怪,匆匆一见的人,竟然可以托付终生,但那些青梅竹马的人,却可能分道扬镳,更有甚者还相互戕害。”周正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