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变得好走了许多,众人都没回头望,阿勇在前方走得很快,一下子,那几棵参天古树就消失在他们的身后……
“早知道,就不那么急着走了……我多吃几口……”廖欢吞下包子之后,显然还是饥饿难耐。
“你知道那小男孩为什么不吃周正拿的包子么?”林雨田问道。
“不饿?或是想吃点别的什么?”廖欢说道,“还是如阿勇哥说的那般,这孩子捡了东西回家吃?”
“别猜了,”周正说道,“那小孩家中必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人等着要吃,他不舍自己吃完,这你都不明白?”
“是啊,我们只管摆好饭菜,悄悄走开就了。”林雨田说道,“我们在,那小孩子不好意思过来‘捡’东西吃。”
“哪像你,见着吃的,完全没了礼数,”周正嘲笑廖欢道,“看看人家小孩,多乖!”
“有水喝么?”廖欢不服气地白了周正一眼,说道,“没怎么吃东西,水能管够么?”
“溪边有!”周正说道。
“那小溪中的地面之水能喝么?”廖欢愤愤道,“要煮开了,才能喝,知识!科学知识很重要,晓得不?”
“我知道,故意说的,别人喝肯定是不行的,”周正笑笑说道,“但铁骨柔情的廖大侠非常人!应该没问题!我是常人,就算了。”
……
下午不到五时,一行人终于望见了宁安寺的山门,由于被高山遮挡,山中的天黑得很快,一转眼有些山谷已是黄昏的模样。
到了此地界,终于见到三两个香客在前面走着,看样子是从另一条横路过来的,身上背着重重的行李,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还是范老爷想得周到,不然,单凭我们的身子骨,估计现在还在山下原地休息。”林雨田说道,“这山中天色一暗,猛兽就出来觅食了。”
廖欢听罢,用狐疑的眼神向四周张望着。
“贵客无须怕,”阿勇说道,“我们四人走得靠近一些,一般说来,那野兽必不敢轻易上前来,见到我们只会远远跟随,千万别落单就可以了。”
听得阿勇的话,廖欢才感觉放松了少许,头抬得更高了,步子也迈得更大更快了。
“但野兽终归是野兽,”阿勇哥补充道,“也有极少饿疯的,见人就咬,总之小心就是了!”
廖欢听罢,收起了片刻的趾高气扬,又开始警惕了起来……
“宁安寺!”不多一会,众人走到了宁安寺的牌匾下,周正抬头说道,“有十年没来了吧?还是那个老样子。”
“贵客可是范家庄来的?”明觉小和尚似乎在前殿等了许久,一见到林雨田一行靠近,马上兴奋地走上前来,问道。
“正是,小师傅,”周正说道,“你在等我们么?”
“住持空寂大师让我在此处等候各位贵客,”明觉小和尚说道,“大师在偏殿念经,已恭候各位多时了。”
“那快快带我们去见见,”廖欢插话道。
“不急,这位贵客,我们先安顿好了住所,再去不迟,你们随我来!”说话间,明觉小和尚已然如一位资深的老管家一般。
“我知道你想干嘛?”周正在廖欢身后笑笑说道,“这就是现实版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难道你不饿?”廖欢回头压低声音说道,“进了山,你已然成仙不成。”
阿勇将行李自马背卸下之后,在明觉小和尚地带领下,一行人穿过了正殿门前,从一处石头梯楼梯往上走去,约过了二十米,见有一处两层的小楼,每层有三、四间房间,此小楼依山而建,房间门一出,便走到了外廊处,红柱青瓦,十分古朴。
“住持大师将各位贵客安置于最僻静之处,方便贵客修养,”明觉小和尚边走边介绍说道,“此处风景亦是最佳,山谷美景尽收眼低。”
“多谢小师傅!”周正说道,“有劳了!”
再上到第二层,房间就到了,打开房门一看,里面居然和范家庄的那个房间有七分相似,三张单人床并列陈列着,床铺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与范家庄不同的是,房间里多了几分修禅的元素。
“明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随后听得外面走廊有人走动的声响。
“住持空寂大师!……”周正小跑出了房门,把走廊上的空寂大师迎了进来。
众人一见,向空寂大师行了合十礼,问了好。
“明静好些年没来宁安寺了,”空寂大师坐下,慢慢说道,“为师甚为挂念,今日好了,终于来了。”
“弟子一直也记挂师父,”周正说道眼中闪着泪花,“多年不见,师父可好?”
“你离开山门之时,我这胡子是黑的,”空寂大师打趣说道,“现在已然是白花花的模样。”
“住持大师,晚课时间差不多了。”正说着,门外有一声音说道。
也到了吃晚餐的时间,明觉小和尚带了林雨田一行了到了斋堂用斋饭。
众人进至斋堂前时,廖欢的肚子已然饿得咕咕叫,但他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生怕别人笑话。
用斋饭时,明觉去上晚课,斋堂里只余下林雨田四人,廖欢左右手同时开弓,一手一个馒头,一下七八个下肚,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气息,他转身向周正坏笑的,刚要开口,就被周正制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正抢在廖欢说话前,说道,“我不是和尚。”
“原来是……明静大师,你别太谦虚了。”廖欢继续坏笑道,“怪不得一直单身,原来是大隐隐于市,在警察局里独自修炼着呢!”
“你那么想知道?”周正不为所动,说道,“不告诉你!你现在终于知道我在宁安寺中的地位了,你要对我客气点,如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队,小和尚法号是‘明觉’?”林雨田问道,“你十年前在这里呆过?你一直没见过他?”
“是的,”周正回答道,“林专家看出什么了?”
“你是明静,那你就是明觉的师兄了?”林雨田继续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廖欢不解地问道,“在这宁安寺中,周队长的地位有这么高么?”
“辈序一样,都是‘明’,而周队长来寺里时,明觉还没来,”林雨田喝了一口粥说道,“看来周队长是师兄!”
“这世道不太平,寺里条件很差,大家要珍惜粮食,”在明觉走后,周正已然已进入主人翁的角色,“原来这里香火鼎盛,如今香客也极少,怕是僧侣们平日里,除了念经还得自己开荒,或是上山挖野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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