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别府名字好听,只不过是陈家在乡间建的一个破山庄,仅仅只有几间木屋罢了,目的只是为了方便收租,却是陈秋铭平常最喜欢的去处。
老仆却阻拦道:“公子,江湖人心险恶,此人是正是邪还不知道,带回去福祸难料,既然已经救活,不如就此放下,我们从速离开,以免陷入江湖纷争。”
陈秋铭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高手,怎么会轻易放过,说道:“李叔,江湖险恶我知道,但我仅仅是想拜师学艺,对他又造不成威胁,怎么会谋害我这个救命恩人呢?将马车拉过来,我们先将他带到幽谷别府再说。”
老仆无奈,只能照做。
薛洋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依然装作神志不清的模样,任凭二人将自己抬上马车,一动也不动。
老仆在前面驾车,陈秋铭和薛洋在车厢内,这对传奇师徒,因缘际会之下,自此结下不解之缘。
幽谷别府坐落在一个山谷,旁边不仅有一条瀑布,还有一条小溪,风景秀丽,但没有陈家之人在此居住,只有几名下人在此打理。
陈秋铭和老仆带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薛洋来到此处,干脆就此住下。
陈秋铭和老仆都不懂什么医术,只是喂点米粥给薛洋,为了给“病人”增加点营养,陈秋铭还亲自下厨给薛洋弄了点鸡蛋羹。
三日之后的清晨,薛洋将伤势暗自治疗得差不多了,自动醒来,在院子里等待陈秋铭。
陈秋铭正好起床过来看他,见状大喜,急忙说道:“高手你醒了?感觉如何?”
薛洋仔细盯着陈秋铭看了看,抱拳说道:“感谢小哥救命之恩,薛洋铭记在心。”
陈秋铭故意惊讶道:“光铭记在心么?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我这还是救命之恩,你不想着怎么报答一下?”
薛洋好笑地看着陈秋铭,说道:“说救命之恩也不为过,说说看,你想要某如何报答?”
陈秋铭直言不讳:“很简单,请高手收我做徒弟,教授我武艺,让我成为一名高手,就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何?”
薛洋突然哈哈大笑,这几天,他将陈秋铭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却没想到陈秋铭会如此直白相告,甚至还拿救命之恩相威胁,种种行为,倒是颇对他的胃口。
对于陈秋铭的情况,薛洋一眼就能看穿,基础不错,根骨上佳,是个练武的料子,就是不知道悟性和心性如何。
花间派一向是一脉单传,自己至今还未收徒,一是未找到良才璞玉,二是自信还有大把的时间可用,但经过前几天的生死危机,收徒这件事,必须要开始谋划了,否则花间派要是在自己手里断了传承,那自己岂不成了师门罪人?
想了想,薛洋说道:“收你为徒先不着急,我可先传你一门掌法,一套轻功身法,你若是练得好,我再考虑收不收你为徒。”
陈秋铭狂喜,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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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头,喊道:“师傅!”
管他怎样,先定下师徒名分再说。
薛洋示意陈秋铭站起来,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说道:“练武不仅要勤奋,还要看天分,你要是没有天赋,你就算喊我一百声师傅,磕一千个头,我也不会手你为徒,就看你我有没有师徒缘分了。”
话闭,薛洋开始传授陈秋铭《散手十三扑》和《荡雁功》,这两门都不是花间派的武功,而是薛洋开始闯荡江湖后,自创的功法,也颇为高明,想要学成,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令薛洋惊讶的是,陈秋铭的天赋居然十分了得,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居然将两门功夫练得有模有样,尤其是《荡雁功》,居然练到小有成就,尽管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撑,但却能轻松在空中换气,辗转腾挪。
这天,薛洋看完陈秋铭练完轻功后问道:“秋铭,我见你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荡雁功》,为何你偏爱轻功身法呢?”
陈秋铭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轻功不好怎么逃命?”
薛洋这些天跟陈秋铭接触下来,发现此子很多想法都天马行空,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简直是为圣门量身定做的传人一样。
圣门在江湖上被正道人士称之为魔门,不是圣门都是丧尽天良的邪恶之徒,而是圣门门人行事不尊礼教,不守礼法,肆意妄为,这才被以佛、道两门为首的正道势力所排斥。
但为了继续考验陈秋铭,薛洋故意板着脸,问道:“你一心想着逃命,不是未战先怯、贪生怕死之徒么?你这种心态,我要是收你为徒,恐怕将来师门名誉都会被你败光!”
察言观色的本领陈秋铭还是有的,有心讲两句顺承的话讨好薛洋,但又不想违背本心,想了想还是答道:“师傅,世间万物的道理都不能一概而论,秋铭从出生就天不怕地不怕,但不怕,未必就必须逞匹夫之勇,打不过也死战不退,那是脑子-有病,练好轻功,能逃命,先于不败之地,才能更好地拼命。”
“逃命之后,可以练好武功继续报仇,也可以使用阴谋诡计迂回偷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贪生怕死的名声,那不过是浮云,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只要我赢到最后,保证我身后名能成为大智大勇之辈。”
这番话,要是被那些正道人士听到,保证会一掌拍死陈秋铭,免得此人将来为害江湖,但偏偏非常对薛洋的胃口,简直说道薛洋心坎里去了,直把薛洋说的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薛洋正色道:“秋铭,听说过‘花间派’么?”
陈秋铭大吃一惊,惊呼:“‘花间派’?石之轩?侯希白?”
陈秋铭突然“哎呦”一声惨叫,原来是薛洋直接赏给了他一个爆栗并喝道:“祖师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祖师?”陈秋铭顿时反应过来,大喜道:“师傅,你答应正式收我为徒了?”
薛洋继续说道:“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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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花间派’,就该知道圣门,圣门在江湖的名声并不好,被人称之为魔门,圣门众人,也是江湖谈之变色的大魔头,你不怕么?”
陈秋铭不屑一顾地说道:“何为正,何为邪?大周皇帝武曌,不也是我圣门中人,不也爱民如子?谁敢否认她老人家的丰功伟绩?一代邪王龙鹰,不也是我圣门中人?没有他神武皇帝怎能登基,又哪来的‘开元盛世’?”
“名门正派就没有心术不正、杀人如麻的败类?一样多得很。所以圣门不是有多邪恶,名声不好只是不善经营,不懂得宣传。”
薛洋听完内心大为惊讶,突然喝道:“出来!”
在陈秋铭惊讶的目光中,李叔突然闪现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魔相宗’李纯拜见薛门主。”
薛洋以为陈秋铭口中的魔门辛密都是李纯告诉陈秋铭的,于是问道:“李纯,你身为圣门中人,为何会委身陈家,成为秋铭之仆?”
李纯老老实实跪地答道:“回薛门主,秋铭外祖父对我有大恩,后逢变故,委托我照顾小姐,找一家家室清白之人成家,后小姐病故,又委托我照顾秋铭,这些年我为方便一直跟着秋铭身边照顾,只好扮作陈家家仆。”
薛洋点点头,说道:“你也是忠义之辈,那为何你不传授秋铭武艺?”
李纯继续答道:“我虽已脱离师门多年,但师门武艺,岂能私传?只能教授秋铭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圣门两派六道,每个门派规矩都不一样,薛洋也没有深究,继续说道:“起来吧,看在秋铭的面上,之前之事不予追究,今后我传授薛洋功法,不许你再窥视,否则,圣门规矩你应该清楚。”
李纯连忙起身解释道:“不敢...不敢,李纯久不入江湖,之前不知是薛门主大驾,因担心秋铭误入歧途,所以才会在一旁窥视,直到今日,方才知道您是花间门主,秋铭能拜您为师,是他的福分,李纯绝不敢坏了圣门规矩。”
说完自动躬身退去。
陈秋铭看着自小照顾自己的李叔离去的背影,平时在陈家唯唯诺诺,没想到居然是圣门中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薛洋见李纯离去,带着陈秋铭来到幽谷别府旁的瀑布边上,转身说道:“秋铭,既然你想拜入我门下,那自然要遵守我师门规矩,继承师门的使命和责任,你且跪下说话。”
陈秋铭依言跪下,薛洋继续说道:“我花间派,师门规矩很简单,一不滥杀无辜;二不奸-淫妇人;三不背叛师门,你能否做到?”
陈秋铭却不慌忙答应,而是问道:“奸-淫妇人?师傅,你情我愿算不算?”
薛洋没好气地说道:“当然不算,你师傅我号称‘花间大盗’,偷心无数,你要是能将‘慈航剑斋’当代传人搞到手,不管什么手段,师傅都不算你违背规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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