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白天挨打,晚上疗伤,生活也算过得充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苏立的拳脚也愈发的纯熟,毕竟挨打挨出经验了。
一月后,山谷内。
苏立已经换过了三任对手,前日里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战胜对手后,在家整整休息了三天,今日一来便发现已经换了新对手。
面前的猿猴比之前的对手体型足足大了一圈,直起身来比苏立还要高出一头,看着那粗如自己大腿的手臂,和脸差不多大小的拳头,苏立咽了咽口水。这要是吃满一拳,怕是不死也要躺个半年哦。
看着眼前的猿猴,想起了师傅出门前笑眯眯的模样,苏立的眼神坚定了起来。猴子而已,能有师傅恐怖?
想到这里,苏立嘴里大喝一声,脚下发力,直冲向前。
猿猴见状,双拳捶地,张开大嘴,咆哮对冲。
冲至身前,猿猴高举双臂,想要一击直接把苏立砸趴在地。
苏立脚下一点,横移躲避,趁着猿猴发力僵直时,对猿猴侧腰,腰背,脚踝处击出三拳一脚,随后立马拉开距离。
低头看看了自己的拳头,拳峰已经发红,用力甩了甩,这大猴子是真硬啊,它没事,自己疼的不行。
猿猴对苏立的攻击罔若未闻,见自己一击不中,低头便向苏立冲来,想要一头撞飞苏立。
苏立脚下连点,闪身躲过,直接起身跃至猿猴背上,用力击打猿猴的头部。和猴子对战月余,苏立早已发现,越是强壮的猿猴,越是对背后的敌人没有办法,体型越大,转身就更加缓慢。
猿猴双手轮番向后挥舞,想要把苏立抓下来,却被苏立一一躲过,双手不停地击打猿猴头部。
猿猴嘶吼一声,直接往身旁的石壁上撞去,苏立见状赶紧跳下,翻滚落地拉开距离。
只听一阵闷响,石壁上观战的猿猴们都受到震动影响,离开这面石壁。而制造出闷响的猿猴甩了甩头,转过身来,对着苏立张嘴咆哮,露出锋利的犬齿。
苏立眼皮跳了跳,这也太硬了吧,这样大的撞击力都没事,这还打个屁。想到这里,苏立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道声音:“洪师傅,你可以尝试切它中路。”
苏立此刻眼神充满了光芒,摆好架势,目视前方,张嘴说道:“咏春,叶问。”
对面猿猴此刻已直冲而来。
下一瞬间,苏立直接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出山谷,砸落地面,生死未卜。
猿猴紧盯着苏立,见许久未动,鼻哼两声,转身直立站起,高举双臂接受来自观众的欢呼。
......
......
山谷外的苏立艰难起身,面容扭曲扶着后腰,耷拉着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向乔府。边走边说:“没那么容易的,叶师傅。”
“这次少说都要歇十来天了,都怪你,瞎出什么注意啊,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许说了,叶师傅,哎哟,我滴个腰子哇......”
......
......
夜间,苏立正躺在躺椅上,腰间和腿部绑着厚厚的纱布,小翠正一勺一勺的给苏立喂饭。
“小翠姐。”
“嗯,怎么了,公子?”
“你是怎么到乔府来的啊?”
“我七岁那年被流匪洗劫村子,爹为了保护我和我娘,被流匪杀了。然后我娘为了让我活下去把流匪引到别处去了。我走啊走啊就遇到了老爷,老爷就把我带回府里了。”
“抱歉,小翠姐,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张嘴。”
苏立张口吃下一勺粥饭,又问道:“小翠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小翠捏勺的手抖了一下,“没有。”说话的声音却低了两分。
苏立却不相信:“说嘛说嘛,我保证不给别人说的。”
小翠此刻的耳朵都已经染上了粉色,片刻才开口:“他,他是集市里教书的先生。”
“那好啊,改日我去帮你上门提亲。”
“公子不要,我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小翠后半句已声若蚊蝇。
“那改日我去帮你问问,好不好?”
“......嗯,多谢公子。”
月光下的二人处处都充满了温馨,如果苏立不张嘴的话。
“小翠姐,你这脸怎么比谷里的猴屁股还红啊?”
“......”
“小翠姐,你有没有梦见过那教书先生啊?”
“......”
“小翠姐,你......啊啊......你别掐我腰子......啊......”
......
......
日月轮转,时间悄然过去一月。
苏立花费半月时间养好了伤,又与那壮硕猿猴切磋一旬,凭借领悟的透劲技巧,艰难取胜。
取胜那刻,山谷内寂静一片,苏立昂首望去,山谷最高处,一只头顶白毛的精壮猿猴正低头望着他。居高临下,睥睨万千。白毛猿猴看了片刻,转身离去,消失不见。山谷内众猿猴也随之离开山谷。
苏立明白,下次就是他和这白毛猿猴的正面对决了。摘下它头顶的白毛,方能结束他这场修习。
......
......
夜里,苏立躺在椅上望着天空繁星,怔怔出神,体内气息自行流转。
脑海里思索着过往与山谷猿猴们的各场战斗,却发现心绪不宁,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
两个多月了,师傅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如何。咳嗽有没有好点,想到这里,苏立连忙起身,找到福伯。
“福伯,你告诉我,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这次出去干什么去了?”
福伯面露挣扎,纠结片刻,叹了口气:“我便与你说了吧,老爷他旧疾爆发,时日无多了,出门告别友人去了。”
苏立不敢置信:“这......师傅他不是当世有名的高手吗?他内息如此浑厚,怎么可能还有他治不好的伤?”
福伯却是不与苏立多说,摇了摇头,只让他早些休息,便回了房去。
苏立失魂落魄,回院内的路上都差点绊倒两次,满脑子都是师傅时日无多,即将离世了。
此后两日,苏立茶饭不思,修习停滞,每日就坐在乔青房前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山路,希冀有一道人影出现在那。
小翠劝过好几次,可苏立充耳未闻,仍然枯坐。小翠寻求福伯帮忙去劝劝苏立,福伯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第三日,苏立依旧坐在原地,不眠不睡,脸上蒙上一层惨白,眼里充满血丝,连福伯走至身旁都不曾察觉。
“公子,老爷来信了。”
听见熟悉的称呼,苏立渐渐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又跌坐下去,一双手还死死拽住福伯的衣襟:“在哪?信在哪?给我,给我看看。”
福伯从怀里拿出信,递于苏立。
苏立一把夺过,连忙展开
“徒儿,为师此番远行,已有两月足余,但归时未定。”
“想来福伯已将此事告知与你,为师心中亦不好受。但生死之事乃人之常情,徒儿不必过于介怀。”
“听闻徒儿思念为师导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为师倍感欣慰之余怒火更甚,你莫不是忘了为师的嘱托,开始偷奸耍滑,扯着为师的名义逃避修习?”
“若你再因为身外之事停滞修习,为师哪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在家多听福伯的话,为师此间事了,自会归来。”
......
苏立一连看了好几遍,才仔细的把信纸折好,置于怀中,长舒一口气。
“福伯,您下次写信能不能不打我小报告啊?”
“诶,好。”福伯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我肚子好饿啊,福伯,还有饭菜吗?我几天没吃饭了?”
“有的,一直为你备着呢。”
“......哎哟,我站不起来了,福伯你拽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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